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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自然博士生项目旨在选拔一批有余力、基础扎实，在科学研究中展现出较强发展潜力的优秀博士研究生，其设立目的是培养出一批具有扎实基础和创新能力的青年学者。而今，“优中选优”的博士生项目似乎更贴近于“杰出博士”的遴选过程。在一众吐槽声后，国自然博士生项目仍难逃“流于形式”的帽子虚名。
博士生项目=新帽子？
国自然博士生项目，于2023年首次面向清北等20所头部985高校试点推行，项目采用“推荐+评审”模式确定获批资助。据统计，目前已有 250 名博士生获批国自然博士生项目。这项旨在“培育”和“发现”科研种子选手的国自然项目，为何在推行后不久，就被群嘲为：“国自然的一顶新帽子”？
首先，国自然博士生项目在设立目的与推行实效上未能达成一致，项目的获批更类似于博士获“国奖”、“优秀博士”或“杰出博士”等类似荣誉。对博士生而言，更多是个人学术履历上“优秀博士”一栏的证明，对其学术道路发展很难有实质上的科研助益。据博士生项目评审专家刘老师表示：“任何太初级的东西对科研基本上没太大加成，博士生国自然也好、博新、青托也是。等工作几年后，其实和幼儿园的小红花没啥区别，拿不到也不代表吃不了科研这碗饭。”
其次，在项目资助上，局部试点、“优中选优”的资助逻辑并未实现真正意义上的公平。由头部985高校按名额择优推荐的项目名额，其资助获批更多依赖高校、导师等外部助力。评审专家刘老师透露：“博士生国自然初期属于限定单位，基本没有竞争，看简历基本和cas强所的国家博士生奖学金水平差不多，都差不多，所以导师的作用显著高于任何。”
值得注意的是，从首批放榜的国自然博士生项目来看，博士生项目获批更多是在拼“导师”。单论这20所试点的头部985高校里，博士生项目资助更利好院士子弟、大佬门生。据浙大博后高帅（化名）表示：“博士生国自然有两个认识的师弟中了，基本都是大佬门生（非常大佬那种），都有大子刊傍身。想想这些大佬门生过几年进入学术圈，很难不忐忑啊，他们读博都能有30万，我们为了青基还在宵衣旰食。”
当国自然博士生项目成为头部高校的“专利”时，不免引发一众科研人热议：
浙大博后高帅（化名）说：“国自然博士生申报时，官方公告还没出，学校学院只能偷摸通知大佬教授们督促自己学生申。博一博二的优先，高年级确定留校当博后优先……只能说卷，还是定向的卷，经费流向了不缺钱的学阀大佬身边。”
一位C9高校教授谭启（化名）表示：“博士生项目可能证明不了你的科研潜力，但起码能证明你有搞到项目的能力。其实，这笔钱更像一笔投名状，如果我的学生给我那么一笔钱，一定要重点培育。”
天津一985高校教授说：“无论是优本还是杰博，都需要试点高校推荐，按照既定公开程序，‘堂堂正正’的选出最优资格的优秀学生。只是对于未来打算进入学术圈、立项远大的学生来说，争取优本、尽早拜入大佬门下是第一步，争取杰博、拿下顶刊一作是第二步。”
杰博频出，或将实现非升即走的闭环
目前，首批国自然博士生项目还属于局部试点，面向头部高校确定推荐名额予以立项资助。如果继续扩大试点范围、甚至逐步成为国自然常规人才类资助项目，博士生项目将彻底沦为青基2.0，进一步固化学术圈层。
图源：网络
一方面，当“杰出博士”沦为可量产的“帽子”头衔，国自然博士生项目成为按批定量的项目资源。在流于形式的“杰博”名额分配中，形成整个学阀体系的阶级固化。据上海一985高校老师表示：“博士生项目还是延续了本科生项目的特点，‘帽子’大于资助的本质让一众高校的项目推荐成为下一代和代理人的权衡。在这个基础上，达成‘院士-杰青/长江-四小青-面上/青基-杰博-优本’一个完整的帽子序列。”
另一方面，当国自然博士生项目成了青基之下、衡量博士科研“实力”的一项“硬指标”，实现了非升即走在博士阶段的闭环。那些没有博士生项目的博士，在一开始就被隔绝在学术圈之外。据国内唯二高校教授坦言：“目前的背景情况是学术圈资源普遍一层层向下递进，院士提拔自己弟子当杰青、杰青帮弟子拿海优、青拔……如今的博士生项目，更是补齐学阀垄断资源的短板，从根本上达成了‘桃李满天下’的夙愿。而那些无根基、无人脉的学者，更是提前面临非升即走的考验，因为拿不了‘杰博’无法进入学术圈。”
写在最后
本着“优中选优”的资助逻辑，目前的国自然“博士生项目”只针对约20所头部985高校试点推行。然而，在具体推行中，国自然博士生项目，更类似于头部高校拥有自主分配国自然博士生项目的自由权力，青年学者或将迎来又一学术KPI——一顶“杰博”帽子。
正如此前在《摘“帽子”，国自然要“宽进严出”！》中提到的，“宽进严出”或许才是优化项目资助体系，确保资源向优秀的申请者倾斜的更优选。国自然局部试点博士生项目并未做到真正意义上的“放宽”门槛，反而在培育头部高校科研“种子”选手的路途上，助推“非升即走”的评优考核向博士生群体进一步下沉。如何让广大志在学术道路的博士生们充分发挥其科技创新活力，政策扶持、科研资源该怎么给，现行的国自然博士生项目有很大优化空间。当然，上述内容仅为一家之言，若有更多建议或问题，欢迎留言互动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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