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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加工磨制成的米粉,有一个专门的词,叫“粉粿(guǒ)”。“粿”这个字很古老,有舂米时残余的碎米、舂成的粉末,以及米食等多种意思。
磨米做美食,形式更多样:有米浆、米条、米片,以及年糕和其他各种糕粿……可以说是我们对米所施展的“终极魔法”了。
各式年糕
▲ 图:常出现在过年祭祖中的各式年糕。
我国幅员辽阔,年糕也各有特色:闽台一带朴素厚重;广东的萝卜糕材料丰富、味道爽滑;苏杭一带的桂花年糕十分腴美。宁波年糕则要大力舂捣,做成质地糯韧的条状。
年糕风味虽各异,但制作方法大致相同:都是磨米成粉,然后蒸熟成型。大部分地方家庭制作年糕都是用手搓揉,做出来相对厚重,如果经过大力杵舂,则会更劲道有韧性。
年糕的口感偏硬,所以与猪油是很好的搭档。桂花猪油年糕是苏式年糕中的经典,以此为基础,或揉进拌料(比如玫瑰花瓣),或包馅(比如枣泥),又可发展出各种不同口味。
▲ 图:苏式年糕,右盘上面一块为桂花猪油年糕,下面一块为玫瑰年糕;左盘由上而下分别是核桃年糕、枣泥年糕和黑芝麻年糕。
糕粿点心
▲ 图:各种各样的碗粿,质地细腻好消化。
把米打浆后再脱水成粿粉团,再揉出一张张中间有浅窝的小小的圆形皮,就可以像包饺子一样来做菜包粿了。
米皮上锅蒸容易黏住,可以把它们包好后放在涂油的叶子(比如柚叶)上,蒸出来还会带叶子的清香呢。
▲ 图:菜包粿软韧的米皮里,裹着多汁的萝卜丝
与菜包粿类似的是以糯米粉和籼米粉混合擀皮、放在卷心菜叶子上蒸熟的白玉饺子,蒸好后,半透明的饺皮隐约可见其中的馅料,让人胃口大开。
烧麦也常用米做皮。想要吸引小朋友多吃,可以试试四喜烧麦:以黑的香菇、红的胡萝卜、黄的腌萝卜、绿的青菜来在四个角点缀馅料,黑红黄绿四色,能为烧卖平添不少姿色。
▲ 图:四喜烧麦做法示意,四种颜色也可以用家里有的其他彩色果蔬替换。
烧麦是南方常见的早餐,咸口的馅料,配上提鲜的香菇、虾米、叉烧肉等,最能唤起一天的食欲。
早餐里还比较常见的米食还有煎堆,北方叫麻团。
包法和汤圆类似,包好后裹上一层白芝麻到油里炸,炸到表皮金黄膨大捞出。馅料方面,除了常见的花生或豆沙,苹果和香蕉等水果也可以打泥后做馅儿,吃起来酸酸甜甜,还能解油炸之腻。
▲ 图:水果煎堆。
粿粉很适合做甜甜黏黏的糕。比如将籼米打成米浆后和澄面(无筋粉)混合,与冬瓜茶糖拌匀后一层一层蒸熟,出锅撒上炒香的白芝麻,就是广东人过年常吃的九层糕。
还有江浙一带有名的甜点条头糕,是把熟糯米团做的薄片来卷豆沙条,搓揉成长条形,凉后食用,软糯有嚼劲。
▲ 图:九层糕(右)与条头糕(左)。
直接做的米糕虽然美味,但口感较黏。如果经过发酵,做出来的就是相对松软的发糕。发糕是很家常的食品,加一些配料,也能有各种甜咸变化。
第二种糕粿,是质地润湿而不黏的,像松糕一类的方糕、红豆松糕等都属于这一类。
松糕是江浙一带有名的点心,讲究味甘性润,要蒸透了吃,入口松而不腻。
▲ 图:方糕做法示意。
第三种是质干而松细的干糕,以苏式和台式最为出名。一般说来,台式的糕粉炒得透而焦香,往往掺进奶粉、奶油等西式口味;苏式则纯以糕粉配合干果为原料,蒸后略加烘烤,米香更醇厚。
重庆和湖北一些地方的特产“桃片”也属这一类,在糯米粉中加入核桃仁,蒸后切片烘烤,吃起来清甜干香。
▲ 图:苏式干糕。由右下逆时针而上为::八珍糕、核桃糕和雪片糕,可如左下图装盘供作茶食。图的背景为苏州拙政园长窗外的北寺塔。
苏州人喜欢滋味清淡的干糕,甚至婚宴喜庆、逢年过节,都少不了拿它做点缀。
对没有电冰箱的古人来说,干糕的确是一种方便又可口的耐放零食。一杯清茶,几片芬芳的干糕,不仅将米质的香糯酥软、入口松爽发挥到极致,更是一种悠闲自得的生活情趣。
米条和米片
一般来说,煮米粉用的是较粗的米粉,拌、炒、烩米粉则用较细的米粉。除了有粗细的分别,米粉还有干湿的差异。干米粉有晒干或烘干的一步,湿米粉则未经干燥,买回家后需尽早下锅。
▲ 图:百搭米粉,做法和配料多样。左为什锦炒米粉,右为鸡丝米粉。
据说做米粉的方法最早由广东人发明,今天米粉已经成为各地人都喜爱的小食。现代米粉虽然多为机器制作,但原理与传统并无大异,都要经过磨米、压干、打碎搅拌、蒸、碾成米片、压条等步骤。
米苔目是闽台一带的小吃,一些地方叫米筛目,是一种快速制作的短米条。
夏日农村,常会看到在厨房大灶旁,主妇把有很多孔的米苔目板架在热水锅面上,用力搓揉粿粉团,孔中便纷纷落下雪白的粉条。等沸水中的粉条浮起锅面,就是地道的米苔目了。
▲ 图:由上到下,分别为丝瓜米苔目汤、炒米苔目和米苔目冰。
自己在家做米粉没那么容易,做米片却不算难:把米浆淋进滚水之上的铁盘里,铺平,凸起熟后拿出来。
待放凉切片或切条,即成为可以炒、煮的河粉了。肠粉的做法略有不同,得趁米片还没蒸熟前,就把拌好的馅料放入,待米片熟后趁热卷起食用。
▲ 图:各式肠粉,比较经典的馅料有叉烧、虾仁、牛肉和腊肠等。哪怕不放馅料,盛盘淋上酱汁后撒点白芝麻的素肠粉,也好吃。
与广式肠粉相对应,豆皮、豆丝是两湖一带的知名小吃点,做法是用绿豆、黄豆与米一起打成浆,再烘烤成一张张豆皮。豆皮可切成豆丝煮汤,也可直接包馅来吃,营养丰富,又具地方风味。
豆皮适合卷各种咸口的馅料,比如卷进与鸡肉丁、香肠、腊肉、虾米等一起炒制的糯米饭做的豆皮糯米卷,或是卷了与冬菇、虾米一起炒好的肉末做出的豆皮肉卷,滋味都非常不错。
▲ 图:下盘为豆皮和刚包好馅的豆皮卷,上盘为炸好切成段的豆皮卷,露出白馅的是豆皮糯米卷,露出红馅的是豆皮肉卷。
夏天气候炎热,人往往胃口不佳,爽滑的米条和米片在这个时节会更受欢迎。
吃完米线,来杯米制饮品如何?别忘了,除了可以做饭、粥、糕、粿,米还可以做好喝的米浆类食物。在传统的中国家庭食品中,育婴常用煮熟的米浆。若米浆加上各种配方,就连成人也会深深爱上。
比如与杏仁一起碾制或打浆的杏仁茶,不但爽口好喝,还有润肺止咳的功能。如果做成杏仁豆腐,冰镇后更是美味的消暑圣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