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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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他怀着乖乖的：“你这次的差事办的如何？”
他道：“还算顺利。”
还算顺利就是有曲折。
毕竟是去查太子谋逆的事情，若太顺利了反倒有问题。
我的声音压低了几分：“那，太子真的有谋逆？”
枳
“咣当。”
我话音才落，外面便有瓷器落地的声音。
只听抱书怒斥：“做什么这么慌慌张张？不怕惊了大人和夫人吗？”
声音略有耳熟的小厮答：“大人可在房中？宫中来了人急召大人入宫。”
宫中？
我意兴阑珊地离了陆长龄的怀抱：“圣上是一时一刻都离不开你了。”
都说天子近臣风光，可实际却是累得要命，说好一起吃午饭，结果饭菜还没熟人就又要入宫。
陆长龄半眯着眸子：“圣上眼下寻我该是有要紧的事情。”
他站起身，抚去衣上的褶皱：“乖乖吃饭，我晚上早些回来。”
瞅着他。
有些舍不得在心中涌动。
很莫名其妙。
我正要寻心中这份不舍源于哪里时，他已经拽开了门大步往外去。
午饭摆在了小桌上。
我没什么胃口，只浅尝了几口便挥着手：“撤了吧。”
抱书问：“姑娘脸色不好，要不要请大夫来看看？”
我恹恹道：“有些困，我睡一会儿。”
只一瞬我便惊醒了。
血。
好多的血。
我的手上，身上都是血。
梦中那样清晰，那样真实，惊得我在醒来后心依旧砰砰跳着。
我问：“抱书，大人还没回来吗？”
抱书道：“大人刚走半个时辰。”
我咬着唇。
太阳还挂在正中，陆长龄确实刚走时间不长，然而我已经坐不住了，心跳得厉害，总觉得会有大事发生，所以不能再干等着了。
我起身：“备车，我要进宫。”
圣上允我随时可入宫，不再需要递牌子，因而我出入宫廷更方便了些。
马车一路往皇宫的方向去，离得越近我心跳得越厉害。
这时马车停了，一阵熙熙攘攘甚至有锣鼓声。
抱书撩开帘子去看，发现前面有游街的戏班子在前面街上杂耍，引得人山人海，俨然是走不通了。
我拧着眉：“绕路吧。”
抱书吩咐了车夫，坐回了车厢里：“对哦，今日是二月初一，南城门处的戏班子散场正游街，也不怪堵得这般厉害。”
她说着，转头：“是我考虑不周了，想着这条路离着宫中最近，浑忘了今日的日子。”
不怪抱书。
之前数年我和她都会买着糖葫芦跟着游街的戏班子一走一圈京城都不觉累，如今我不是也忘了吗？
枳
马车钻进了巷子。
这是除了主路以外通皇宫最近的路。
素日人来人往不少，今日却因主路上的热闹将人都引了去而显得格外冷清。
我仍旧想着记忆里的岁月，抱书也想着，抿嘴笑：“姑娘，那时的糖葫芦真好吃，一会儿咱们从宫中出来咱们再一人买一串吃，好不好？”
我点头：“好，一会出来就买。”
话音才落便听见车夫的吆喝声：“做什么的？怎么就趴路上了？赶紧起来，赶紧走！”
抱书拧着眉：“今日是怎么了？怎的就这般不顺当，到处堵----”她嘀咕着去挑开帘子，望出去，我也顺势看了一眼，是个妇人横趴在了路上。
二月的天不暖和。
不该有人躺在马路上。
车夫这时瞧得清楚了：“夫，夫人，这人好像要死了，她刚刚才跑过来的，这该不会是要讹上咱们吧？”
我道：“去看看。”
说着我也挑了帘子钻了出去。
二月的风刮在脸上还有些许凉意。
车夫上前，这女子动了动，她瞧见了我站在马车上，眸中瞬间迸发出了惊喜，拼尽了最后的力气：“救命，陆夫人，快，我家姑娘在这边巷子里！”
她的手指向了一边。
那是一条极其狭窄的巷子，深邃且曲折，一眼望不到头，隐约在另一处有声响传来。
抱书这时猛的认出了此人：“姑娘，这，这人是裴姑娘身边的婆子啊！”
裴嫣？
坏了，这婆子伤的这般重，那裴嫣呢？
我急忙招呼着车夫将婆子抬上马车：“你先带她走！我去看看。”
车夫不放心：“夫人，您----”
我没事的。
我只要出了陆家身边便有陆长龄的暗卫跟着，除了几家皇家宅邸他们进不去以外，别的地方都会一直如影随形。
我心才动。
暗中的两个人已经现了身：“夫人别急，属下这就过去。”
我用力点头。
裴嫣不能有事，一定不能有事，不然京中会大乱。
谁？谁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刺杀裴嫣呢？
我的脚步很快。
抱书使劲追着：“姑娘，您别急，裴姑娘出身将门，会些拳脚功夫的，她身边跟着的人也都是一顶一的高手，您放心啊。”
我放不下心来。
定北王唯这一女，爱若珍宝，若她真出了事情必会因此闹个天翻地覆。
脚下不知踩了什么，身子一歪。
可也就是这差点儿摔倒的空档里，有什么东西擦着我的脸颊飞了过去。
一支箭射在了墙上。
抱书一声惊呼：“姑娘，小心啊，姑娘。”
我望向了箭羽所来的方向。
一人站在屋脊之上，再次搭箭拉弦，他的动作很慢，似乎根本不怕我逃一般的戏弄着。
下一刻又是一支箭羽射出。
我本能的后退。
而这人的箭似乎是有意戏弄，只射落了我头上的簪子。
青丝散落。
他开口了：“平山县主，你活得太久了，该去阎王那报到了。”
我急步而奔。
暗卫就在附近。
可尽管是咫尺之遥也解不了我这燃眉之急，我突然明白了这幕后之人的意图或许不止在裴嫣，更有我。
只要将暗卫调离，手无寸铁的我便成了这案板上的肉，随时可被宰割。
箭羽快得惊人。
我甚至来不及回头便能察觉到它逼近而来。
这时，有人大力推了我一把。
我趴在了地上。
是抱书。
她就在旁侧。
箭羽再次入墙三分。
我喊着：“抱书，你快走，快走。”
这人意图只在我，我不能连累了抱书。
抱书怎么会走呢？
在下一支箭羽射来的空档里她扑在了我的身上：“姑娘，你要好好的。”
“不！”
我用力喊出的瞬间便觉得身上的抱书身子用力一震，下一刻，我摸到了黏糊糊，且温热的血。
抱书。
我的抱书啊。
她脸上还带着笑，近在迟尺的笑，却显得遥不可及。
我想起了一事。
在冀州的寺庙里她曾抽过一次签，下下签，说她近来有灾，我当时还嘱咐她一切要小心，可殊不知这灾因我而起。
PS：抱书抽签在289章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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