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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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下重点在查太子李江寂有没有谋反的实据,人伢子嘛?他比起李江寂不值一提,所以陆长龄的思量是等着李志送出去的孩子寻到再来问他。
我道:“再盯一盯吧,一开始若是没有他也不会绕这许多的弯路。”
饭菜端了上来。
陆长龄拽我:“先吃饭,别的事情吃饱了饭再说!”
枳
等等。
我瞧见了放在桌上的匣子。
我道:“你先看这个!”
陆长龄扫了一眼饭:“先吃饭!”
我瞪眼睛!
陆长龄一手拿了匣子:“好吧,看过就吃饭。”
匣子里一张纸,一块玉佩。
陆长龄拿着玉佩仔细看了看:“怎么了?”
我道:“这是林妃给我的新婚礼,当时还不让我打开,让我闲来无事再拆,昨日我突然想起了此事,拆开一看便觉得一头雾水,还有昨日徐熙禾临死前好像也与我说了谢这个字,所以我在想这个谢字是不是藏了什么隐秘?”
陆长龄又仔细看了看玉佩:“徐熙禾死了,林妃还活着,实在想不明白就问问她。”
我用手拍着脑门儿:“对啊,我都要忘了林妃能给我答疑解惑。”
陆长龄拽我吃饭。
我喝了两口汤,问:“你一会还去当差吗?我想入宫去看看皇后。”
陆长龄给我夹了一个小包子过来:“皇后在建章宫。”
哦。
我道:“那我就不去打扰她照顾圣上了。”
陆长龄瞥我一眼:“我的意思是你别跑空去了未央宫,一来一回的累腿。”
我嘿嘿笑着咬了一口小包子。
汤水肥美。
嗯,陆家的厨子手艺就是好,我都要被喂胖了。
陆长龄又嘱咐了一句:“去了让太医一并给你看看身子。”
“好。”
我脆声应了。
收拾妥当后我便要入宫。
陆家门口我遇见了宁夫人。
她正一脸急切地与门房说着什么,瞧见我喜上眉梢:“长龄媳妇儿,来来,你与这门房说一声,我寻长姐有事情呢。”
我面上的笑客气又疏离:“舅母安。”
宁夫人拽着我:“安,安,你若有事就先走,我进去了。”
说着她要往里走。
门房快步拦下:“夫人,老夫人吩咐了只要宁家人来都得先通报才能进,请您别为难小的。”
再被拦下宁夫人脸上的笑就挂不住了。
我只当没瞧见,起步便走。
宁夫人怒气冲天:“我是老夫人的娘家人,你们陆家就这么待客?喂,长龄媳妇儿!你就这么对长辈?见着我了赶紧走?太不懂礼数了!”
我回眸,一脸无辜。
这时抱书在旁接口:“夫人您真是上了年纪多忘事啊,刚刚可是您说的要我家夫人有事就先走,怎的如今就倒打一耙?还有我家夫人刚刚可是问了您安,怎的就不懂礼数了?”
宁夫人鼻子气得冒烟:“我与你家夫人说话,有你什么事儿?”
抱书一脸不屑:“建议夫人您自己照照镜子,您如今可是半点儿长辈的样子都没有,我是下人,可我是陆家的下人,县主的下人,不吃您宁家一粒米,也轮不上您来吆五喝六!”
宁夫人只觉的面子被一扫而光,刚要再开口,通报的门房从里面出来:“人呢?宁夫人,老夫人喊您进去呢。”
宁夫人狠狠瞪了抱书一眼,从鼻子挤出一声冷哼,抬着下巴入了门。
我瞅着她的背影,问:“这过年宁家人没走啊!”
我说得不错,他们还真没走,留在了宁家在京中新添的小宅子里过了年。因为我当时回了冀州,所以年节时宁家人过来拜年我也不知。
我道:“一会问问她来做什么?”
自从闹僵之后宁家人就甚少登门,所以这次来绝也不是闲聊。
枳
建章宫中。
夏荷正给皇后揉着肩。
皇后见我来,招手:“快,来坐。”
她虽疲惫可面上挂着笑,可见圣上的病情确实无大碍。
简单寒暄后,皇后开口:“圣上身子没大碍,一时怒极攻心,到底上了年纪,经不住儿子给气生了。”
我想着昨日的情形。
李江寂多年来的委屈一直在压抑着。
他不甘,委屈,嫉妒又忿恨,却又不得不在人前温和有礼。
因为他儿时想做太子,不得不乖顺,可后来做了太子,又活在了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让他一步都不能行差踏错。
细想他也是可怜的。
话我说的不徐不疾。
皇后的唇角勾了勾:“他也害过你,你不恨吗?”
我恨吗?
我如实道:“有些生气,但更多是他给了我这一切,可能因为这个基础我才会觉得他可怜。”
皇后慢慢吹去手中茶的热气:“没娘的孩子确实可怜。”
我耸耸肩:“可怜归可怜,可若真的意图谋逆,那就不是可怜了,那便是可恨,是大逆不道。”
皇后一针见血:“若真谋逆,便是他不安,是朝廷给了他太多不安,登高跌重,人人都想登高却又怕跌下来,人人都羡慕着太子之位,可这个位置何尝不是众矢之的?”
我朝着她竖起大拇指:“娘娘看得通透。”
皇后轻哼一声:“是在其位谋其政,不得已而为之,若不然早早被吞得骨头都不剩了。”
皇后放下手中的茶:“姜枳,昨日夜里我守着圣上,迷迷糊糊间我就不断的想,若有来世若有选择的路,我还入宫做这许多年的贵妃吗?我不想,即便是入宫便为皇后我也不想,我更想与你一般做个闲散的世家夫人,不,你也不好,各种麻烦不比我少,所以我还是想着做个寻常女子,相夫教子,不图多富贵,只图一生安稳,没有大的波澜。”
或许是她觉得头上的簪子太重了,她取了两根下来放在桌上,青丝散下,她抓在手中:“你看,我好多白发了。”
白发晶莹。
在黑发中格外明显。
皇后道:“姜枳,这些话也就能与你说说,别人面前我还得是皇后,丝毫不能错。”
或许是圣上这突然的病让皇后生了许多的感慨。
也或许是皇后有了预感,东宫不稳,太子不稳,她的儿子多了更多可能。
在其位谋其政。
脆弱之后的皇后重新又扬起了笑:“如今身在其中,退不出去了,必要拼尽全力,不然便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她一手攥着赤金凤簪。
用力。
簪子头在桌上划出一道深深的痕。
她道:“姜枳,我不信成王的全然清白,我不信。”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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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小纤每天中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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