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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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茫然。
陆长龄道：“之前你派人去查徐熙禾与谢云清的过往，有了些眉目，为了验证此事我要离京几日，姜枳，等我回来，你在京中要好好的，记住没？”
我木讷的点头。
好。
我答应他，我要好好的！
枳
风吹在脸上。
痒痒的。
这个冬日似乎格外的长。
春，迟迟不肯来。
陆长龄走后我便裹着红色的狐裘到了老夫人的院子里。
老夫人听闻我的来意，点头：“入宫去帮忙也好，皇后素日那般疼你，关键时候咱们得回报一二。”
老夫人又道：“外面的事情可有什么放不下心的？我近来闲的无聊，可以帮你看顾着些。”
大多数的事情我都交待好了，没什么值得挂心的。
我道：“母亲不必挂念，一切都还好。”
老夫人点头：“那你注意自身，母亲等你回来。”
好。
我笑着往外走。
一进一出的功夫里，外面开始下着如细盐一般的雪粒子。
刷刷而落。
我让抱书留在陆家。
抱书有些不放心：“姑娘，您不能带我入宫吗？”
我道：“不能，你不曾出过痘，入宫会很危险，而且----抱书，外面有什么事情还得是你差人知会我，所以你在家也不是让你闲待着，嗯，若你有空闲就帮我盯着些成王府，我总说去看看林妃，总不得空。”
抱书一一应了。
我上了马车，想起还有一事，撩开脸子对抱书道：“姜扬那边你有空送个信儿去，告诉他我还平安。”
姜家唯一惦记我的人就是姜扬，宫中若是痘疫闹起来，他一定会惦记着我，所以我提前送信过去他便能继续安心读书了。
马车起步，厚重的轱辘轧在青石路上，一路往宫中去。
宫门前我下了马车。
宝儿没有在固定的位置等我，我问过得知宝儿去了未央宫后也起身过来，走了一半的路便瞧见宝儿急匆匆迎了过来：“夫人，您，您可算是来了，皇后娘娘也发了高热。”
我身子一颤：“什么时候的事情？”
宝儿道：“就在刚刚，皇后娘娘觉得身上无力又发冷，夏荷便请了太医，太医一摸脉便让未央宫里的宫人都避了出去，只留了几人在其中伺候。”
我问：“小公主呢？”
脚下步伐又紧了几分。
宝儿答：“从小皇孙出痘的消息传来娘娘便不与小公主见面了，眼下小公主在偏殿，不过娘娘不放心她一人在偏殿，想着把小公主送去靖王爷府上让裴姑娘帮忙照顾。”
我心中思量着，如此是最好。
万一皇后真的出痘，那她必定没空闲照顾小公主，若让人钻了空子？
我不敢再想。
未央宫大门紧闭。
我叩响大门。
一位姓孟姑姑探头出来，瞧见是我欢喜的直念“阿弥陀佛”，而后迎我进去，这时我回头看宝儿：“你若没出过痘就别进来了。”
宝儿本迈进来的腿又缩了回去。
我对孟姑姑道：“我出过痘了，所以不怕，你先进正殿告诉皇后娘娘，我送小公主过去靖王府，交待安排好之后再回来，让娘娘放心。”
孟姑姑欢喜的应了。
我则是到了偏殿去抱小公主，她正哭闹着要寻皇后，见我来了一双眼睛泪眼汪汪。
我在她脸上亲了亲：“澍禾，你母后病了所以送你去哥哥那住几日，澍禾一定要乖，要听话，千万不能让母后着急，知道吗？”
她听得懂吗？
我不知，可她不哭了，她伸手去抓我头上的簪子，我拿了个拨浪鼓给她，而后给她裹好斗篷，带着一众奶娘离宫。
枳
路上。
气氛凝滞。
我嘱咐着众人：“今日我托大一次，将小公主交给各位，皇后娘娘素日对你们如何你们心中都有数，若皇后无恙，小公主无恙，这便是你们的大功劳，皇后绝不会辜负了你们，反之若有人生了什么不该生的心思，莫说是皇后，就是圣上或是靖王爷，哪一个都饶不了你们！”
众人喏喏应了。
其实经过数次清洗之后，小公主身边这些人都是可信的。
这些话我点到即可，因为她们知道自己的身家性命都系在其上，若非万不得已谁也不会犯糊涂。
靖王府门前裴嫣已经等在了那里。
我抱着澍禾下来。
她接过，一脸担忧：“姜枳，娘娘情况如何了？”
我摇头：“我还没进去看娘娘，先抱了小公主过来，裴嫣，你不必太惦记宫里的情况，好大夫，好药材宫中应有尽有，眼下娘娘最惦记的就是这个孩子。”
裴嫣懂我的言下之意：“姜枳，让娘娘放心，我必会护好澍禾。”
我拍拍她的手：“照顾好自己，别累着。”
奶娘们都与裴嫣一起入了靖王府。
我起身往回。
我再下马车时望见巍峨的宫殿，心中的感慨更浓了些。
说是宫中有最好的大夫，最好的药材，可宫中也有最狠戾的手段，最不堪的心思，不然这痘疫从何而来？京畿附近可都没听闻哪里生了痘疫。
枳
皇后正睡着。
我进了屋子脱了披风。
夏荷带着厚重的脸巾迎上来。
我问：“娘娘刚睡着？”
夏荷点头：“是，刚喝了药，睡得很不踏实，问了几遍您回来了没有，她不放心小公主。”
我笑：“那你出去歇会儿，我在这陪着娘娘，等她醒了再喊你。”
夏荷点头。
她退了出去。
我坐在床榻边上看着皇后，她皱着眉头，睡得很不踏实。
因为没有上妆的缘故，她眼角眉梢的皱纹很是清晰，可这些也遮掩不住她原本的美貌。
此时的她像一只疲软的猫儿，倦了，累了，很是脆弱。
我静静看着。
有些心疼她的瘦弱。
也不知多久，她的眼皮动了动，慢慢睁开眼睛，在看清楚是我榻边时，她笑了：“姜枳，你来了？”
我点头：“娘娘可要喝水？”
我扶着她靠坐起身。
皇后道：“听闻你得过痘疫的那一刻我心里一阵踏实，真的，我感觉一下子就有了主心骨一般，有人能帮我照顾女儿，能过来陪我说话了，哪怕到了最坏的时候，我的话也能被带出去，对不对？”
我给她掖着被角：“娘娘不许胡说，刚刚我摸过您的头不怎么热了，所以您只能偷懒一两日，可不准偷懒时间太久，听见没？”
我故意凶巴巴的。
皇后听着笑了几分：“好，那听你的，我偷懒几日，不会太久。”
--未完待续--
朱小纤每天中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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