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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铺子已经正常营业了,经过了年前的忙碌,年后便清静了许多。
晚清在借着这个时候与铺子里的师傅们一起研磨新的首饰花样,而揽月阁里的人则是闲暇时更多会议论翡儿。
孟若瑾问:“所以,翡儿你是如何打算的?”
枳
我没答反问她:“姐姐,若是你,你会怎么做?是原谅还是记恨?”
孟若瑾想了想:“我会恨。”
她很诚实,也很确定。
她说出了她的理由:“当初在人伢子处是你救了她,让她没沦落到青楼红馆,在揽月楼里你也给了她应有的尊严,一次次的帮衬,这是你的大度与善良。再者她是下人你是主子,她对你忠心是理所应当,所谓卖主求荣,该就是她这般,所以于公于私她都不能留。”
我问孟若瑾:“可她也有她的苦衷啊。”
孟若瑾道:“世人都会有苦衷,所谓苦衷只是借口,而为了自己的苦衷恩将仇报,这只会让人更不屑。”
头头是道。
我心中有了算计,道:“原本真拿不定主意,如今姐姐一说如醍醐灌顶,明白了。”
孟若瑾走了。
她走之后我便吩咐了车夫入宫。
宫墙巍峨。
我一步步走在永巷中,听着宝儿说着这两日宫中发生的种种。
先是圣上下旨让成王监国,一下引起朝廷内外的哗然一片;而后便是圣上再下旨赐婚,镇北王独女裴嫣为靖王正妃,择内务处挑选吉日成婚。
这桩婚事虽是许多人意料之中,可依旧引起争议不小。
因为这般情形下两位成年皇子各自丰满羽翼,让东宫愈加不稳。
太子要被废黜的流言愈演愈烈。
而后太子接连上了几道认错的折子,承认治家不严,识人不明,但他不承认自己有谋逆的事实。
他喊冤。
请求圣上让陆长龄务必还他清白。
圣上病着,这些折子被送到了御前,正巧成王在旁侍疾,由成王代为转交到圣上手中。
圣上没看,只摆手:“让陆长龄去查吧,谁是谁非很快便能清楚。”
成王收了折子,出了殿中便嘱咐了孙公公日后东宫的折子不用再送进来了。
孙公公应了。
折子圣上不看便是摆明了态度,东宫真的不稳,这宫中也要变天了。
枳
皇后没在建章宫。
小公主这两日有些咳嗽,圣上挂心,因而更多的时间让皇后待在自己宫中照顾女儿。
我入门时皇后正哄着小公主睡觉,小公主本就哼哼唧唧的不想睡,听闻我来,顿时挣扎着去看谁来了,下一刻便笑成了一朵花。
两颗刚冒头的小乳牙很是可爱。
我一颗心都快被她润化了。
我从皇后怀中抱过她,问:“还咳嗽吗?瞧着精神还不错呢。”
皇后道:“没什么事了,是伺候的宫人太胆小,稍有风吹草动就闹得满城风雨。”
我不认可皇后的话,遂替奶娘们报不公:“娘娘这话不对,不是她们胆小,是她们不敢不仔细,这小公主是圣上和娘娘的心头肉,所以有时候宁可她们自己掉一块肉也不愿小公主有任何闪失。其实让我说她们仔细些,胆小些是好事呢,小病不看万一养成大病,怎么办?”
皇后用手点着我:“这话也就你敢说。”
我喜笑颜开:“还不是您惯的。”
小公主彻底没了睡意,哼唧着在我怀里钻。
我一头雾水,寻思着自己今日这身衣服没什么异样。
皇后瞅着笑了:“她是饿了,快,奶娘呢?”
奶娘抱走了小公主。
我坐在一旁,拿了个蜜桔慢悠悠地剥皮:“人伢子死了。”
皇后点头:“是,我也听闻了消息,让夏荷着人去查,可留下的线索指证都是说这人伢子就是自杀。”
我道:“既然他的死查不到什么,那就查他死之前是不是见过什么人?”
皇后笑着看我一眼:“你家相公。”
啊?
陆长龄?
我道:“陆长龄该是说找孩子,可若是如此他更不该死。”
皇后道:“所以明面上一切无迹可寻,这就是此事古怪的地方。”
她抬手摸着鬓边的簪子,轻轻扶正:“我总想着雁过留痕,所以总想着找什么痕迹,偏偏没痕迹可寻,可越是这般我就越觉得裴嫣被算计这件事情不简单,徐熙禾该是真的算计人时被算计了。”
可徐熙禾已经死了。
我也犯难。
皇后道:“人伢子若不死我觉得此事或许就是太子授意徐熙禾做的,可如今呢?事出反常必有妖,一个看似无足轻重的人死了,那这个人就一定知道什么东西是咱们不知的。”
我道:“其实----徐熙禾死了,徐熙禾的丫鬟还没死,咱们再细细问问她,徐熙禾的话是真是假也能推敲一二。”
皇后正要说话,外面夏荷叩门:“娘娘,东宫王侧妃正在建章宫前闹呢。”
皇后的眉头瞬间拧紧:“闹?”
夏荷表情凝重:“小皇孙高烧了一夜没请去太医,王侧妃抱着孩子硬闯了东宫出来,正在建章宫前哭。”
皇后猛的起身:“小皇孙病了为何没有太医去照顾?一个个的都是吃干饭的吗?”
她大步朝外去。
我紧紧跟上,听着夏荷说明缘由:“太子接连递折子都是成王殿下接了去,圣上昨日说不看折子,成王便嘱咐了孙公公说东宫的折子不用再送过来了,昨日傍晚小皇孙突发高热,东宫留守的太医便去看了,可他不是擅长小儿内症的太医,找不到小皇孙突然高热的原因,太子便上了折子请圣上准太医院院判过去给小皇孙看病,结果----”
结果折子石沉大海。
王月心抱着高热的儿子等了一夜都没有等去太医,她再也等不及了,抱着儿子硬闯了建章宫。
她本是女子,怀中又抱着皇家血脉,那些侍卫不敢强拦。
于是,我便见到了跪在建章宫前一直在哭喊的王月心:“圣上,太子有错,但孩子没有错啊,他还这么小,他已经烧了一夜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啊,圣上,他是您的孙子,是皇室血脉啊,圣上----”
成王已经在廊下急得转圈圈了。
他想着人拽起王月心,可王月心抱着孩子:“你们谁敢碰我我就抱着孩子去跳井!”
孙公公苦着一张脸:“王侧妃,您,您这是何苦呢?圣上喝了药刚睡下,这,这咱先给小皇孙看病要紧啊!”
王月心恨声道:“给小皇孙看病?好啊,那告诉我太子连夜上的三道折子去了哪里?是谁要狠了心除掉我们东宫一脉,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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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小纤每天中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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