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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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攸关。
他却只顾着自己的身子和自私!
我气鼓鼓的往外。
甚至愤怒地踢走了地上的一块石子,然后看着它飞起,落下。
哼!
枳
我去了大牢。
我见到了徐熙禾的丫鬟,冬雪。
她见我来很是意外:“姜,姜姑娘?”
我点头。
将带过来的一些吃食给了她:“狱卒没有为难你吧?”
她拿了块点心静默地吃着:“刚进来那几日时常有人问话,我该说的都说了,反正小姐死了,我也不想再遭皮肉之苦,索性就都说了----”
她声音中还有伤感,因为提及徐熙禾。
她咽下口中的点心:“姜姑娘,我能问你一事吗?”
我点头。
冬雪问:“小姐的尸身怎么样了?”
我唇角扯了扯:“葬在了乱葬岗,薄葬。”
冬雪有些踏实了,问:“姑娘是有什么事情想问吗?”
我道:“东宫王侧妃和两个孩子都感染了痘疫,我想知道这是不是徐熙禾做的?”
冬雪沉默了片刻,缓缓点头:“是。”
我眯着眸子:“当真?”
冬雪道:“是小姐找人寻来痘疫病人穿过的衣裳,痘疫近来没有大规模的爆发,所以这衣裳很难寻,到了小姐死的前两日才寻来。”
我的身子在抖:“那,她不怕吗?万一当时她没死,没有爆出这一切,东宫的人感染了痘疫,一人染及一室,一室染及一殿!”
冬雪抿了抿唇:“小姐不怕,她染过痘了,至于太子殿下身强体健,即便染上了也能扛过去,另外小姐很了解太子殿下,一旦有危及性命的事情,他都会远远避开,且痘疫前几日感染性很低的。”
我压不住的冷笑。
徐熙禾果然了解李江寂。
王月心斗不过徐熙禾,从根本上是因为她不善揣摩人心。
就像这次痘疫的事情她还会对李江寂失望,可徐熙禾呢?早早把人看透。
我又问冬雪:“太子真的有谋逆吗?”
冬雪道:“小姐不会傻到自己背了所有罪责,她知道她是一枚棋子,可被人无情的抛弃,谁都会生气,谁都会选择鱼死网破。”
我问冬雪:“你的日后,想过吗?”
冬雪缓缓摇头:“我没日后了。”
我望着她旁边空荡荡的牢房:“翠儿和翡儿都放走了,翠儿同样是徐熙禾的帮凶,她尚且有一线希望,冬雪,你也会有的。”
冬雪的唇被牙齿咬得发白。
良久,她道:“姜姑娘,我想讲个故事给你听。”
枳
未央宫。
皇后早早就醒来了。
我到了偏殿换了身衣服才过去她屋里。
皇后瞥我一眼:“怎的还换了衣服?”
我笑:“还洗了个澡呢!娘娘快闻闻,香不香?”
我凑近,让她闻。
皇后笑着:“香,香。”
我连连点头:“我去了牢里,那边气味不好闻,所以便洗了澡换了衣服,娘娘,这次的痘疫不是偶然,是人为。”
皇后瞪大了眼睛:“谁做的?”
我道:“徐熙禾。”
皇后问:“你怎么知道?”
我讲了王月心的怀疑。
皇后轻哼一声:“算她没坏良心,没贼喊抓贼。”
呃---
我想说东宫确实污蔑她了,只是这个节骨眼上我还是别实话实说了,于是笑得真诚:“绝对没有,且她还想着若是她活不下去了,要把两个孩子托付给娘娘照顾。”
皇后的眼睛瞪得溜圆:“我?笑话!这两个孩子我可不敢要,莫说是病了,就是少根头发丝也会有人算在我头上!我可不想受了累还挨骂!”
我觉得皇后今日精神了许多。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
到了下午的时候皇后的高热退了,她在榻上躺不住了便起来翻着书看。
其中有些是我买来的话本子,她看得津津有味。
我在旁瞧着她,真不是我的错觉,这皇后的状态真不像是得了痘疫。
皇后被我瞧得不自在了,问:“你总看我做什么?”
我问:“娘娘身上哪里不舒坦?”
皇后感受了一遍:“有点想咳嗽。”说着,她咳嗽了一声,埋头看书。
我喊夏荷:“去请太医过来给娘娘瞧瞧。”
太医来的很快,摸过皇后的脉之后道:“娘娘的脉象瞧着不像是痘疫,不过刚刚高热退了,还是要观察两日才能更稳妥,更确定。”
皇后面上一喜:“若不是痘疫本宫就能接了公主回来了!”
我在旁点头:“是,能接回来了,不过还得等等,咱们得确定了才行。”
皇后的欣喜遮掩不住了。
她越想越觉得自己身子一点事儿没有了,且分析着身边伺候她的人也都没有症状出现,更是欢喜了。
两日后,太医给皇后看过病后确定皇后只是得了风寒引起的高热,不是痘疫。
皇后欢喜。
圣上欢喜。
因为痘疫九死一生,染及便等于一只脚踏入了鬼门关。
皇后这边没事了我便又去了东宫。
两个孩子的情形尚且可以,可王月心的情况很不好,她身上起痘大片大片,人烧的迷迷糊糊,太医在旁叹着气:“一般能生还的人大多是痘起高热退,侧妃这种情形说不好啊!”
我道:“太医,你要救救她,不然两个孩子也熬不下去。”
太医只能含糊着应了。
他很不确定。
当日夜里岁岁的奶娘便死了一个,就是因为痘疫。
随后早晨我到东宫时又看到两人被抬了出去,都是因痘疫而亡的宫人。
我问:“她们没吃药吗?”
蔓儿道:“都吃了药,可到底不是主子,太医不可能时时刻刻的守着。”
她的声音中有一种唇亡齿寒的悲凉。
那是对死去人的挂念以及自己将来的悲悯。
我对着蔓儿道:“好像你一直没事。”
蔓儿的叹息顿止:“是,我也不知是不是我之前出过痘,但是我确实一直没事。”
我又问:“殿下来看过两个孩子吗?”
蔓儿摇头。
她的气恼也在眼眸深处。
我对李江寂又失望了几分。
我去看王月心,她依旧发着高热,整个人迷迷糊糊的喊着我:“沈曼,沈曼,我没有对不起岁岁,我一直在照看她,我把她当作了亲闺女来待----”
我听得哽咽:“是,王月心,你快些好起来,两个孩子还等着你病好呢,王月心,他们两个已经挺过去了,如今就差你了。”
王月心似是没有听到,她一会念着瑾川,一会又喊着岁岁,最后她呜呜地哭着:“姜枳,我这辈子最对不住的人就是姜枳,她帮我许多许多,可我呢!真真伤了她!我不是人,我不是人啊!”
我哭笑不得。
若不是她的额头摸上去烫手,我一定会觉得她是故意说给我听得,可如今,我只觉得伤感。
王月心,你可不能有事啊!
我等着你好起来继续护着两个孩子!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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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纤碎碎念:
昨日进京看病,带了好大一包中药回来,未来一个月我将尝到我所写:舌头喝的都麻了是什么感觉。
朱小纤每天中12:30
听我给你讲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