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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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天伦之乐连圣上也在眷恋，可有些人似乎不怎么在意。
我悄然退了出去。
抬望眼。
一轮红日正照着满院子里的雪色，金灿灿，红彤彤。
枳
回了陆家。
我好好洗了澡换了衣裳才到了老夫人的院子里请安。
阿术先迎上来：“夫人回来了？”
我笑：“是？母亲院子里有客人？”
阿术道：“不是别人，是吴夫人来了。”
我进了屋。
沈清姿一双清泠泠的眸子望过来，脸上的笑更深了些：“嫂嫂？”
她要起身。
我紧忙快走两步按住了她：“快乖乖坐着吧，你有着身子，这些虚礼不重要。”
沈清姿无奈的笑：“就是在家中婆母把我看管的太厉害我才想着出来透口气，不想你们也一般无二。”
我打量着她。
略胖了些，肚子还不明显。
絮絮说了几句闲话之后话题绕到了王月心身上。
沈清姿之前因为我的缘故与王月心也有些交情，乍然听闻她的死伤怀颇多：“其实她挺好一人，怎的就死了？”
我也叹气：“是啊，她这人挺好，自从有了孩子之后就一心为了孩子，做的种种是对是错都是因为她把孩子看的太重。”
老夫人听懂了我话中之意。
上一次在陆家她的指责，是把我当成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她觉得只要我肯帮她。
她，她的孩子的困境都能迎刃而解。
她抱了太多的期望，以至于在被我拒绝之后才会恼羞成怒。
想着，我又有些伤感。
老夫人在旁劝：“姜枳，你们两人能得如此已经很好了，你为她的筹谋可以说是竭尽全力，连圣上的赏赐都不顾给她的孩子求了养母，仅这一点寻常人就做不到。”
沈清姿也在旁唏嘘：“是啊，圣上的赏赐是多大的恩典！多少人盼都盼不来的！”
我听着心中松快了不少。
忽而。
我又想起一事：好似圣上还欠我一个请求。
对。
他还欠我一个请求，我没记错。
这事我快忘了，圣上会不会也忘了？哎呀呀，若他忘了可就不妙了，诚如沈清姿所言，这是多大的恩典，寻常人求都求不来，我可不能浪费。
枳
晚膳。
抱书小心摆好：“想来这几日姑娘也累坏了，所以我嘱咐厨房晚膳做的清淡，姑娘吃一些早些睡下吧。”
陆长龄不在，我便拽着抱书一起坐下吃。
抱书是与我一起在丽春院里长大的，时常同桌同床，因而也不会顾及什么，当下便坐下。
我吃了两口想起来，问：“成王府近来可有什么动静？”
抱书摇头：“没。”
我点头。
没有就好，不知怎的自王月心离世之后我总觉得心神不宁，仿若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般。
又吃了几口饭，我放下了碗筷：“明日给成王府上递个帖子，我过去拜访。”
抱书问：“是拜访成王妃吗？”
我点头：“对，就拜访成王妃。”
林妃给我送东西的事情做的悄无声息，我若是想寻她问问也要小心着些，不然被成王妃知道会不会给林妃惹麻烦，说不好。
抱书收拾着碗筷。
我又想起来一事：“对了，记得一起给越国夫人递个帖子，若有空我也去看看她。”
抱书有些意外：“姑娘之前与越国夫人没有往来啊。”
我点头。
是没有往来，可如今不能不往来。
我怀疑徐熙禾临死前最后说得几个字就是指向她，谢云清。
抱书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这越国夫人近来几日日日都会去金玉堂寻晚清姐姐给她做首饰，姑娘若是想着寻越国夫人不如直接去金玉堂等人便可。”
我眉毛一挑：“她日日过去金玉堂？”
抱书道：“是啊。”
我点头，如此倒是省事了，明日我去了成王府回来直接去金玉堂等着谢云清便可。
如此一夜无话。
次日我醒来的时候抱书就已经给成王府递了帖子，约好了时辰见面。
我梳着头发扫了一眼外面。
呃，今日睡得有些晚了，幸而婆母一早就不让我去晨昏定省，不然眼下再醒过去必要立规矩。
想着我脸上就挂了笑：“人人都说这高门世家规矩多，提之便打怵，可如今嫁了进来才知道这规矩冷热都得自己来悟。”
抱书道：“是姑娘命好遇上了老夫人，我可听闻许多小门小户的婆婆架子端得十足，晨昏定省除外女子还要生了儿子才能上桌吃饭，不然就得一日三餐的站着伺候婆婆。”
我听得咋舌。
宫中怕是都没这么多规矩吧。
再想想昨日瞧见圣上对澍禾的宠溺，哎呀呀，有几个皇子小时候敢揪圣上的胡子？所以公主可不比皇子差！
枳
成王府还是以往的模样。
门房领我入内，成王妃身边的大丫鬟玉棠等在院门口处，她笑：“王妃等了夫人好一会了，快，您请进。”
我还是第一次进成王妃的院子。
假山流水散着袅袅的烟气，在这冰天雪地里让人眼前一亮。
玉棠见我望向假山便笑：“因为王妃喜欢听潺潺水声入眠，王爷便特意让人引了几里地外的温泉来做成活水，如此冬日也不结冰。”
我笑：“成王爷真是体贴。”
玉棠道：“王爷待王妃自是极好。”
说话间她挑了帘子：“夫人请吧。”
殿中极暖。
我解了斗篷交给抱书，上前给成王妃见礼。
成王妃笑着与我打招呼：“多日不见陆夫人的气色更胜从前呢。”
简单寒暄后成王妃问：“东宫两个孩子的情况如何了？哎呀，自前两日听闻王侧妃出了事情我便寝食难安，生怕这痘疫闹大了殃及众人。”
顿了顿，成王妃低声补充了一句：“更可恨的是这许多的人还在外面造谣生事，说得许多话难听得厉害。”
我用茶盖子拨弄着茶叶：“之前来过王府两三次都是林妃接待，当时不曾见过王妃您，今日在院子又见到了您这边的布置才知外界许多传言不能信。”
成王妃挑眉。
我笑眼看她：“外面传言王妃被林妃压了一头，就因她膝下的两个儿子，可如今我入了成王府才知林妃房中再怎么堆积珠玉也不抵王妃您院子这一座温泉水引来的假山流水。”
成王妃笑着：“外面传言不能信。”
我顺势转了话题：“许久都不曾见林妃了，之前听闻她病了，如今她身子可好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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