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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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手攥着赤金凤簪。
用力。
簪子头在桌上划出一道深深的痕。
她道：“姜枳，我不信成王的全然清白，我不信。”
枳
皇后言之凿凿：“皇权之争，储位之争，身在漩涡中的人谁手上没有血？就像我在宫中多年，我哪怕再怎么小心手上也不干净，他对皇位虎视眈眈，他清白？他干净？我不信。”
我也不信。
我一直在想为何这些事情一丝一毫都没牵扯上成王，正如皇后所言一般，身在漩涡中，谁的手上不曾沾血？
位高权重。
每一份尊荣何尝不是踏着鲜血走来的？
屋子里太暖了。
暖的脊背上有了汗，暖的呼吸间都是灼热，让人口干舌燥。
我用舌头舔了舔嘴唇：“娘娘，是狐狸就藏不住。”
皇后沉默了片刻，笑了：“姜枳，你的话让我想起了一件往事。”
她眸中多了几分暖：“那时我刚入宫，封了嫔，当时宫中没有皇后，高位嫔妃各个虎视眈眈，想着生孩子当皇后，我那时只想活着，可出淤泥而不染这件事情是说起来轻巧做起来难，你不争不抢别人便觉得你好欺负，拼命想着借你来树威风，有一次我被人逼得没了法子出手反击，一直欺辱我的妃子被打入了冷宫，我得意洋洋时圣上便来了，他见我的第一句话就是做狐狸要记得藏好尾巴。”
皇后笑着，十分欢喜又眷恋的笑：“在那之前我看见圣上总会怕，怕到大气不敢喘，可听了他那句话后我不知怎的就来了底气，问圣上：是她先欺负我的！”
我听得很认真：“圣上一定知道，是不是？”
皇后点头：“是，圣上知道，所以圣上替我把尾巴藏起来了。”
我心中一动：“等等，所以也还有一种可能是有人帮成王把尾巴藏起来了，对不对？”
皇后的眉毛拧成了结，问：“这人是谁呢？”
谁？
我大胆的想着：“成王妃？”
皇后看着我：“怎么会是她？”
我反问：“娘娘，这位成王妃您了解吗？”
皇后定定片刻：“她，我从没注意过。”
我一拍桌子：“所以这就是她的本事！”
皇后被我吓了一跳。
我讪讪的笑。
枳
裴嫣也到了建章宫。
不巧的是我要走，她正来。
她身边跟着李江塬。
我瞅着他俩饶有兴致，裴嫣脸先红了：“不许看了。”
我挑眉。
李江塬在旁轻声笑：“陆夫人，饶命。”
我再也忍不住打趣：“靖王爷还没娶妻就不敢说话了？这日后可要如何？”
裴嫣在旁跺脚：“姜枳。”
李江塬答得一本正经：“我，甘之如饴。”
裴嫣脸更红了，可她看向李江塬的那一眼中也有了丝丝的情意。
挺好。
一场风波反倒推进了二人的往来，镇北王妃的托付我也算达成了，日后见了面也好交差。
我笑着出了建章宫。
宫门口处又见到了成王的马车。
成王笑着：“陆夫人。”
我给之见礼：“成王安。”
成王下了轿子，他抖了抖身上的大氅：“陆大人这几日忙坏了。”
我点头。
成王又道：“本王改日有空要登门道谢，到底是他还了本王的清白。”
我用手拨着耳铛，一下下：“王爷客气了，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歪，所以您怕什么？没他还你清白也有别人，对不对？”
成王哈哈大笑：“对，对！陆夫人这张嘴如今愈发让人喜欢了，改日登门也必有夫人的一份礼。”
我笑的更诚挚了几分。
送礼啊。
好，不要白不要！
成王又道：“本王夫人对你很有好感，赶明儿本王带了她一起过去。”
我要走的进步顿住了：“近来不曾见过林妃，前段时间听闻她病了，如今不知她如何了？”
成王十分随意：“还病着，不便见人。”
我垂眸浅笑：“那若我有空能过去看看她吗？林妃之前帮我挺多的，听闻她病我便总思量着过去看看。”
成王摆手：“去吧，去吧。”
他大步离开。
我得了他的准话转脸与抱书道：“这几日给成王府递个帖子，有空我便过去。”
抱书问：“这帖子是不是要过成王妃的手？”
我点头：“她是正妃，必要过她的手。”
我去过成王府，都不曾见过成王妃，那时我的身份不清不楚她不露脸算不得失礼，可如今我若是越过她去给林妃下帖子便是我失了规矩。
枳
陆长龄是晚间回来的。
他道：“人伢子那边我又差人问了，他说他会栽赃石全是因为之前石全仗着成王府的势力欺压过他，他怀恨在心，这次才咬住了他企图拉他一起下水。”
我用手托着脸：“这个理由倒也说得通。”
陆长龄道：“石全今日刚放，放之前也有人问过他与人伢子之前的旧事。两人说得倒没什么偏差。”
如此倒好像是我多疑了。
我问：“他儿子找到了吗？”
陆长龄摇头。
我道：“李志呢？他没说？”
陆长龄道：“说了，又似没说，说随手给了路边的婆子，去哪寻？”
我翻了个白眼。
可不？
说了好似没说。
人伢子这边是肯定活不成了，可到底他的罪不至于连累妻儿，孩子还是守着亲人更妥当。
我道：“让人再找找，尽人事听天命。”
陆长龄点头。
我突然一拍脑门儿：“对了，今日宁夫人----舅母来了，正与我在门口碰见了，也不知她来做什么？一会儿我去母亲院子里问一问。”
陆长龄“嗯”了一声。
我起身往老夫人院子里去，老夫人刚吃过晚饭，听闻我提及宁夫人便拉了脸：“别与我提她，一次次的恬不知耻，若知今日当初我拼了死也要拦着不让她进宁家门。”
这话说得厉害了，让我不知如何接口。
老夫人抱怨了几句后，道：“这个宁扶月也是出息了，识人不明还蠢得厉害，如今那李明远对她淡了下来就站不住了，想着让我去给他们去保媒，想的美。”
我眨着眼睛。
确实想的美，当初她走的时候那雄心壮志呢？才这么短时日就磨没了？呵！别说我瞧不上她，我是真瞧不上！
--未完待续--
朱小纤每天中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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