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的顿河》⑥：只有经历过苦难，才能明白生活的真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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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2-14 06:30
浙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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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今天是麦家陪你读书的第2708天，共读的是第381本书——俄国作家肖洛霍夫的作品《静静的顿河》。《静静的顿河》
昨天的共读中，我们看到俄国大大小小战争进入白热化阶段，甚至已经出现了同村人互相残杀的局面。格里高力的哥哥彼特罗惨遭同村人米沙杀害，他的邻居、阿克西妮亚的丈夫差一点当了逃兵，而他自己，一次次挣扎，一次次接受召唤，甚至还有人暗中陷害。毫无疑问，战争一天不结束，人们的生活就无法回归正常。当死亡、流血已在所难免，权力的倾轧，人性的泯灭，只会让悲剧的浓度进一步加深。当越来越多的人想要结束战争的时候，当身边的朋友家人所剩无几的时候，还有什么能够为人们带去希望，带来一丝暖意？顿河上游的暴动，牵制住南方前线红军的大量兵力，这使顿河军司令部不仅可以在掩护下自由地调动兵力，而且还能在部分区域集中起一个强大的突击兵团。在适当的时机，这个突击兵团可以与其他的兵力汇合冲向北方，以便和上顿河州的暴动军顺利会师。不过，红军也不是好惹的，他们从维奥申方面调来一个炮兵连，对哥萨克的战壕进行了猛烈轰击。然而，这依旧不妨碍哥萨克们享受生活，只要战火停下来，相对地安静下来，妇女们还是会常常来，每天夜里都送面包和老酒。而且，吃的东西哥萨克还能就地取材：他们宰了两头迷路的小牛，此外，每天还到小湖泊里去打鱼。在这样的氛围中，司捷潘当然也会不自觉地想起阿克西妮亚。他托人去阿克西妮亚的姑妈家找人，不久就欢欢喜喜地迎接妻子。这段别别扭扭的婚姻，因为有了格里高力的存在，多了很多欲言又止的成分。不过，哪怕没有真感情，也并不妨碍阿克西妮亚给司捷潘送吃的，帮他洗衣服，只是她心里始终放不下的，还是格里高力。她想起他们的争吵，想起对方可能在到处找自己，想起他们可能一见面会很快和好，想着想着，不由地就笑了。说也奇怪，近来，她每想到格里高力，不知为什么，想象的都不是他实有的外貌，不是如今高大、威武、尝尽人生甘苦、经历了多年风霜的汉子，而是当年那个脖子又圆又细、谈起爱情还有点冒冒失失的鲁莽小伙。在这样的格里高力面前，阿克西妮亚的爱情更深厚了，甚至几乎成了一种温柔的母爱。她心里火辣辣的，分明觉得一辈子都忘不掉那个人。有时候，当她含泪注视着铃兰花儿，闻着那使人伤感的花香，就会想起自己的青春和漫长的、欢乐极少的一生。像她这样风韵犹存的女人，在很多男人眼里都魅力十足。不过，很少出远门的她，并不惧怕来自哥萨克军人们的调戏，毕竟一句“我是格里高力·麦列霍夫的老婆”就足以让他们吓破胆，扬长而去。如同阿克西妮亚预料的那样，格里高力确实在找她。只不过，他还需要率领部队跟红军激战，没办法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这上面。前方是打仗的孩子，后方多的是盼着孩子回家的母亲，有个哥萨克老太太，成功掩护装疯卖傻的小红军，伪装成哥萨克，逃了出去。临走时，她只说了一句话，“凡是我们做娘的，都是好心肠……心疼你们这些傻东西，都心疼死啦！好啦，好啦，你们走吧，主保佑你们！”是啊，战争打了多少年，那些当母亲的，就在后方心疼了多少年。她们不在乎谁输谁赢，只在乎孩子的命，盼着他们能够平安回家。娜塔莉亚就是如此，家务之余，她会跟婆婆讨论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老太太自信满满地认为儿子很快就要回来了。真是母子连心，格里高力确实在向家的方向靠近。不过，他更想见的，是阿克西妮亚。好巧不巧，找到阿克西妮亚的时候，也撞见了在她姑妈家的司捷潘。格里高力大方地喊着嫂子，耐心地跟他们夫妇碰杯。哪怕阿克西妮亚觉得气氛已经窒息到了顶点，跑出来躲到角落里，用两只手按住胸口，等待着被掀翻的桌子轰隆一声倒在地下，或者枪声砰砰响起来……可是房里却一片寂静。那一刻，天花板上的苍蝇被灯光照得嗡嗡叫着，在窗外，镇上的公鸡互相呼应着，报告午夜的降临，这些声音都昭示着两个字——平安。当时，格里高力只有一个念头，只要他不打阿克西妮亚就好。就这样，他们告别了。两人都很清楚，格里高力还会回来的，但是他要先回家了。与此同时，格里高力把像父亲一样服役的老头子陆续放回家，面对着亲切的亲人，亲切的味道，他竟不自觉地哭出来了。他向家人诉说着不明朗的局势，用神情感受着彼此间的思念。离家前，他梦见自己被红军追杀，那情形比现实还要可怕十倍。再怎么样，也还是要走的啊。哪怕现在的上级不把他当作自己人，不平等相待，而是以高人一等的态度对待他，他也依然要回去。也许梦境的可怕真的能照进现实，一回到部队，格里高力就遭到了种种质疑，部队也不得不接受改编。那一刻，他第一次强烈地想逃避，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破碎了。他要求调到后方去，因为一句“所有哥萨克在一九一七年都成了叛徒”，已经比任何否定更令他难以面对。可是，上级却没有批准他的请求，他必须继续战斗，担任第十九团第四连连长，这个团现在正在进军，离这里有二十俄里，在乌亚兹尼柯夫村附近。家里的情况也很糟，嫂子妲丽亚染上了脏病，为了让娜塔莉亚也不痛快，她把阿克西妮亚和格里高力这些年来背着她约会的那些事都说了出来。本以为自己已经看淡的娜塔莉亚，还是找人核实了细节，在认定确有其事后，一时想不开，自己偷偷堕胎，把子宫弄得稀烂，就这么死了。格里高力听闻此事，飞奔回家，他发现自己对娜塔莉亚也有爱，共同生活了六年，彼此熟悉了，她就这么死了，自己对此是有责任的。好在，孩子们还在，她让孩子们代替自己爱格里高力，她并没有怪他。世事无常，一年的工夫，麦列霍夫家的人口减少了一半。刚刚把娜塔莉亚埋葬，麦列霍夫家宽敞的上房里又散发出神香和矢车菊的气味。格里高力离家上前方以后十来天，妲丽亚在顿河里淹死了。离家的日子里，生病，打仗，受到排挤，这样的桥段反复上演，格里高力已经倦了。他带走了阿克西妮亚，又因为阿克西妮亚得了重病，不得不把她留在别人家照顾。病好后，阿克西妮亚回到家乡，代替娜塔莉亚照顾孩子们，格里高力的母亲伊莉尼奇娜也渐渐接受了她。遗憾的是，伊莉尼奇娜到死都没有等到格里高力回家。而格里高力的父亲潘捷莱，则因再次征兵，不幸死在了路上。回乡的米沙，自从娶了格力高力的妹妹杜尼娅，便反客为主，成了麦列霍夫家的当家人。这位同乡兼妹夫，一边装模作样干农活，一边再次步入政坛，等着格里高力回乡自投罗网，以便给他治罪。正因如此，当格里高力再次回乡，他只能把孩子交给妹妹，带着阿克西妮亚开始逃亡之路。可惜，阿克西妮亚虽然拥有短暂的幸福，却不够幸运。她因中弹而死，死在了爱人的怀里。那一刻，格里高力觉得这一生中能够发生的最可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从此他不必着忙了，他的理性、他的胆量都没了，一切都完了。原本，已经是春天了，格里高力却觉得生活就像野火烧过的草原一样黑。他失去了他心爱的一切。残酷的死神夺去了他的一切，毁坏了他的一切。想来想去，他这辈子大概只剩下顿河边的家了。于是，等不及大赦，格里高力就和同伴们告别了。回到自家的院子，格里高力又高兴又激动，他听着儿子稚嫩的声音，“杜尼娅姑姑很好，可是波柳什卡秋天就死了……害白喉病死的。米沙叔叔当兵去了……”不过，还算好，格里高力在不眠之夜里幻想的不多的一点儿东西，现在得到了。他站在自家的大门口，手里抱着儿子……这就是他这一生仅剩的东西，有了这东西，他还感到大地，感到这广阔的、在寒冷的阳光下闪闪发光的世界是亲切的。到今天为止，《静静的顿河》各部分内容的解读就全部结束了。明天，我们将从后世作家对这部作品的感受谈起，共同体会肖洛霍夫追求的“现实主义”与传统意义的“真实”有哪些不同，探索故事情节的发展，人物的性格，最终的结局为何出现了如今我们看到的表达方式，以此加深对这部作品艺术价值和重大意义的理解。
本周共读回顾
电台主持人。在北方小城安静盛开，认为唯美食与热爱可抵岁月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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