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肉味与亲情
文/随缘
岁月的长河悠悠流淌,就宛如一幅古旧珍稀的画卷,常常在我的记忆深处徐徐铺展。我朦胧记得,大约是1963年,那时我3岁,我们一家有六口人,父亲带着小哥哥在遥远的外省工作生活,每月会寄回25 元钱,而这25元钱便是我们全家赖以生存的全部生活开支,这拮据的日子让生活蒙上了一层薄薄苦涩的轻纱。
但还好,在我们家屋后,有一块大约300 平方米的菜地,里面种满了应季的蔬菜,鲜嫩水灵,仿佛大地馈赠的珍宝,足够满足我们自家的需求。而父亲在山上开垦出的那一亩大小的荒地中,红薯默默生长,每年都能卖出一些,为家庭增添些许的收入。
那时的我年仅 3 岁,肯定是懵懂的,但记忆中的大哥却是很懂事的,而且他的体贴和懂事着实令人心疼,记得有一次妈妈买回了一斤猪肉,妈妈把它做成了香甜可口的红烧肉,大哥总是很懂事把肉挟给妈妈,然后起身给我装好饭也挟了那么一块红烧肉,他总是小心翼翼地将碗里那珍贵的一小块肉咬成更为细小的小块,轻轻置于准备送进我嘴里的那一小堆饭上。然而,那小小的肉粒常常会调皮地滑向旁边,直到两三口饭后,我才能如愿以偿地品尝到那一小块饱含期待的肉。此时,大哥又用他的小技俩喂我饭,总是把肉放在饭上面,然后喂我时又往左边滑一下,我就又没吃到那块小肉肉,我就会挣着眼睛看着哥哥,然后就哭了,这时大哥就会不断地哄着我说:“好了,好了,这口饭里一定有肉肉!”那温柔的语调,及微笑至今也仍在我的心中回荡。
大哥上二年级时,每天清晨,当黎明的曙光还未完全穿透黑暗,大概五点半他便会独自起身,在朦胧的晨曦中生起煤火,烹制简单的饭菜,然后迎着微风踏上去学校的路上,从不让母亲为他费心操劳。每逢周三下午的假期和周日,他就会和其他年龄相仿的孩子或大人一起,前往十多里外的煤矿里去挑煤!那肘煤场里的煤粉两角钱一百斤,煤炭块却要六角一百斤,大哥为家里节省开支,每次买的都二角钱的煤粉,可老实的大哥有时会怀着忐忑的心,会悄悄的藏些炭块在煤粉中,而过秤的师傅也总是会善解人意地装作没有看见。可事后,听大哥说他不应该这样做,甚至会自责与后悔,有时又怕被人察觉而感到羞愧。那个艰苦的年代就是这样,特别是对那懂事又善良的大哥来说就是一种惩罚,听大哥说他在读二年级时,就能挑起三四十斤的煤炭,我心想他那么稚嫩的肩膀能挑起三四十斤的重量吗?又说到了四年级,已经能挑起七八十斤,天啦,我简直不敢相信,当然在那个环境下,父亲又在外地工作,所以家里的重担自然落在了他的肩上,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我哥哥那么小,他哪有那么大的力气?我想一定是他的坚强和责任给了他一个这么拼命的理念。
我母亲她是个个子偏小,看似比较柔弱,实则她坚韧如丝。一家大小的衣服、鞋子、袜子,无一不是她凭借着灵巧的双手而精心制作。鞋子的底,是妈妈用小碎布块蘸着米浆糊粘贴而成,再用夹板一针一针衲好,那密密麻麻的针脚,何止千针万线,每一针都倾注着母亲的心血与深情。袜子则是从合作社买来后,经过母亲的巧手改造,从袜底处剪开缝向两边,中间再缝上针线密实、约有 15 毫米厚的袜底就形成了,给我们穿着结实又温暖。
听大哥讲,在那段窘迫的岁月里,妈妈精打细算把这小日子过得还是很好的,偶尔家里饭桌上就会有一道珍贵的红烧肉吃,在那个年代能吃上一餐肉那可便是难以言喻的一种满足与幸福。每当想起大哥说起一块肉喂我能吃掉一碗饭的时候,我就觉得那场景就在昨天,它犹如一幅永不褪色的画卷,深深烙印在时光的长河中。那肉味,它不仅是舌尖上的那点美妙与享受,更是亲情的浓郁芬芳。那分亲情,如同黑暗中熠熠生辉的烛光,温暖着我们的心灵,让我们在艰难的岁月里相互依偎,不离不弃。它是母亲辛勤劳作时额头滚落的汗珠,是父亲在远方漂泊时对家的深深眷恋,是大哥默默付出时坚定的眼神,是我心底永远流淌的温暖源泉。这亲情,是我们最坚实的避风港,无论风雨如何肆虐,都能为我们遮风挡雨,护佑我们一路前行。
段国华,笔名,随缘,是赣县人民医院退休职工,喜欢诗词,散文,歌舞等,星火赣县驿驿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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