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懂化债:从“国债、特别国债、增发国债、专项债、再融资债”谈起

健康   2024-11-07 08:30   江西  

编者按:我们无法想象一个疏于阅读的人能有华章问世,能有高论示人。唯有博览群书,才能登高望远、广引博征、触类旁通、左右逢源,才能厚积薄发,立自家之说,论自家之言。

本文分为两个部分:国债、特别国债、增发国债、专项债、再融资债的区别和联系;化债的内在逻辑。
首先,谈一下个部分:国债、特别国债、增发国债、专项债、再融资债的区别和联系。
一、什么是一般国债
从“国债”开始说起,它是政府的债务,而且特指中央政府的债务
很多人对债务的感觉很负面,这是把个人债务和国家债务混淆的结果。人的生命是有限的,负债就是寅吃卯粮,但国家的生命远远长于人的生命,国债期限也远远长于人的生命,是一种“永续债”。所以没有负债的现代国家是不存在的,想让债务不增长,就要让人民付出巨大的代价,所以国债最重要的是比经济增长适度超前,起到引领经济发展的作用,但又不能让债务失控
想要达到这个目标,每年最重要的就是年度财政预算管理
如果是家庭预算,一定要保证收入大于支出,盈余就是存款,但对于一个现代政府,“适度超前”的意思就是——支出略大于收入
要让大家过得好,政府的很多开支都是刚性的,而且必须逐年增长,很多事都要超前做,而政府的收入却是当期的,甚至有时要延期收,所以财政支出总是要大于财政收入,其中的差额,就是财政赤字
赤字不可怕,但要控制这个赤字除以GDP,不超过一个比例,中国政府在以前的很多年,都是3%的赤字率红线——为什么是3%呢?源自当年的《马斯特里赫特条约》,大概是觉得用3%的赤字率,换取不低于3%的经济增速,是可持续的。
财政赤字一般是用发行国债的方式来解决,就是我们通常说的一般国债。由于中央财政的收入和开支都相对固定,每年年初通过人大批准,开支缺口也是年初就知道了,所以一般国债每年的额度都是年初就定下来的,当年发行并用完
但有些年份也会出现意料之外的支出,比如2020年的抗疫,有些年份要进行重大改革,花一大笔钱。在经济增速下降的时候,如果想要保持社会福利,扩大赤字更是必须的,大家不能端起碗吃肉,放下筷子骂娘,你想要更好社会福利,却假装不知道这些都是负债换来的?
问题在于,3%的赤字率和年初的国债额度虽不是法律,却是政府自我约束的必要手段,政府要管理人民,首先要约束自己,债务规模要扩大,更要名正言顺地扩大
于是就有了特别国债和增发国债
二、什么是特别国债与增发国债
特别国债跟一般国债比,有几个区别:
第一、一般国债没有用途限制,特别国债都是专款专用
一般国债是用来弥补财政赤字的,自然没有用途的限制,但特别国债都是专款专用,事先都有明确用途。
第二,一般国债大部分用预算内支出,年初通过人大即可,特别国债都是预算外的,需要特别审批
为什么要区别一般国债和特别国债呢?因为预算内的国债需要计入赤字率,而特别国债可以不计入赤字率,所以一定要加“特别”这两个字,表示特别国债只是特事特办,明年还要继续保持3%的赤字率
但如果就是需求刺激需求,预算内的钱不够了,又没有特别的用途,怎么办呢?
去年就是这样的情况,年底增发的超长期国债的名义引发了巨大的关注,它的用途仍然是预算内的,但由于经济下滑超预期,年初的财政预算资金不足以支持经济,高层决定增发1万亿国债,实际上不是以“特别国债”,而是以“增发国债”的名义,那么就要纳入财政赤字管理

不过,去年的那1万亿增发国债又跟一般国债有所区别,虽然是预算内,但它仍然是专款专用,用于防洪水利等八大国家重点战略,不能挪用,所以今年下半年又新增了设备更新和消费品以旧换新两个用途,还需要特别批准,这就是增发国债的另一个特点——“纳入特别国债管理”
不要小看“纳入特别国债管理”这八个字,它意味着这些增发国债都要有对应项目,需要论证,还要通过人大审批,也是政府的自我债务约束,这就是现在证券市场非常关注11月8日结束的这一次人大会议的原因。
到这里,增发国债跟特别国债的界限也进一步模糊了,未来可能变成一种常规安排,这样3%的赤字率就慢慢被淡化。
其实吧,中央政府发的债都是很规范的,真正让人头疼的是地方债。
三、什么是专项债
专项债都是地方政府发的债,我国以前地方政府是不允许发债的,后来由于地方经济发展的需要,渐渐突破了,但最初还是遮遮掩掩,不叫地方债,而叫“专项债”,也有特事特办、下不为例的味道
地方政府突破发债的限制,是从2008年的“四万亿”开始的,因为这四万亿中,中央政府只出一万亿,剩下的都是地方配套资金,但地方上没有钱,又不让发债,所以各地就用“城投公司”这个企业化的发债主体,绕开了这个限制,但因为债务都是用财税收入或土地担保,所以它实际上是地方政府债
由于地方债避开了财政预算的限制,加上地方政府之间的政绩竞争,以及全社会对高信用高收益率的理财产品的需求,2009-2014年,城投债爆发式增长,埋下了今天地方债务危机的种子
于是,到了2014年,地方政府突破发债的法律限制一般地方债纳入预算管理,同时在“一般地方债”之外,又发行了专门用于解决地方债务危机的“专项债”。
所以“专项债”最早的用途,就是用来化,把城投隐性债变成正式的地方债,2015年的第一轮化债,直接让地方政府上报隐性债,有多少化多少
“一般地方债”和“专项债”的区别,类似于前面的国债和特别国债,前者没有用途限制,后者是要对应项目,专款专用,所以叫“专项债”。
到了2017年,“专项债”最大的用途变成了支持棚改,后来又扩大到土地储备,变成了土地债,因为只有这些项目才有可能达到专项债的项目回报要求
到了2019年,专项债用于土地用途被中央叫停后,由于进入新一轮财政刺激周期,又开始用于基建,特别是2020年遇到了疫情,专项债的发行规模急剧上升
专项债对于基建的意义重大因为中央规定,地方基建项目必须先有20%~25%的项目自有资本金到位,才能开工,这是为了约束地方滥搞基建而设定的门槛,但到了需要积极的财政政策时,就要想办法突破。规矩不能坏,但可以让财政部“打补丁”,规定专项债可以视为财政资金,这样就能名正言顺地作为项目自有资本金,基建项目就可以开工了。
不要觉得这么做是自欺欺人,专项债不是地方政府想发就发,是需要发改委审批的,这好歹也算是有个约束。
不过,由于我国已经过了大规模基建的阶段,现在的项目大部分都不符合专项债项目回报的要求,再加上地方政府的债务压力,所以到了去年,专项债用于基建的规模缩小,又开始回到它最初的使命——化债新债化旧债
之前不是化过债了吗,为什么又要化债了呢?
虽然专项债都是用于预期外的收支,但它的利息支出却是预算内的,利息只能靠税收卖地的收入,由于历史债务太多,遇到今年财税收入下降,土地更是拍不出去时,利息也付不出了,所以还要继续“化债”
比如今年还有一个“收储商品房”的财政政策,但资金从哪里来是一个问题,很多人认为最后还是要用纳入专项债,但这很容易让人想到当年棚改,老早就被禁止了。所以这件事,一直没有明确的说法,实际上是央地博弈,看谁先绷不起。直到之前财政部的发布会,这方面有松动的意思,被市场理解为利好,从中也体现出专项债的重要性
不过,化债这件事太重要了,以至于为了化债而发债,可能是因为胡建人读两个词都一样吧,再放进专项债里就不合适了,所以另给了一个新名字——再融资债
所以专项债现在又可以分为新增专项债再融资专项债,后者就是专门用来化债的,也是近期最被关注的地方债。
四、什么是再融资债
前面说过,专项债是需要发改委审批的,但发改委审批有个BUG,它只能控制增量,管不了存量,而债务是动态的,到期了就需要还,一还存量就减少了
再融资债专门为了还旧债而借的新债,这就涉及到存量债务规模的管理,只控制增量是不够的。
所以再融资债又可以分为两种一般再融资债特殊再融资债前者是为了归还到期的一般地方债,存量不发生变化,而后者是为了归还隐性债,包括城投债、财政担保以及财政欠企业款项等等,所以它的前身叫“置换债”
很明显,特殊再融资债的债务存量是要增加的,那么,光控制新增额度就不行了,还要让特殊再融资债在存量限额空间内进行,如果这个限额用完,对不起,你就要压,这就是之前很多省份搞“砸锅卖铁办”的原因,不惜卖资产去压存量债务,否则就没法发特殊再融资债,就没法化债
这么做当然是有道理的,15年第一轮化债,地方政府报多少给化多少,这就不公平了,不但是“爱哭的孩子有奶喝”,而且是“闯祸的孩子有糖吃”。
但惩罚不是目的,发展经济还是要靠地方政府,化债也是释放地方政府积极性的必要条件,所以带头将特殊再融资债的债务限额空间打开,就成了这一轮化债的关键,也成为财政政策的关键,这在财政部长的发布会上也提到了。
五、债务的另一面
债务不是洪水猛兽,现代政府的债务是刚性的它的另一面是民生是不可能下降的
举个极端的例子,上海北京广东早在2021就宣布了隐债清零,但今年中央又给了这几个地区限额空间,说明这几年又有了,连这些最发达的地区都无法保证不新增新的隐性债,债务问题真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可以说,债务,只有发展中才能控制发展,既是所有问题的根源,又是解决问题的唯一方法。

下面,谈一下化债的内在逻辑。
一、化债,“化”的是什么?
10月12日的财政部的发布会后,市场忽然把“化债”当成利好,出了一堆化债概念股,真是让人感慨汉语缩略词的好处,因为砸锅卖铁式的“化债”,正是近一年“财政紧巴巴、股市连连跌”的原因之一。
当然,这种情绪的转变也是有道理的,因为发布会上,蓝部长对于“化债”的定调跟之前有了很大的区别,未来的“化债”可能不再是过去的“化债”
所以第一次接触到这个词的人,很容易望文生义地理解为——把债务给“化”掉,觉得“化债”就是印钞票,最终会引发大通胀。
然而,“化债”的全称是“化解地方债务危机”化解的是危机,而不是把地方债务给“化没了”。
地方债务有什么危机呢?当然是还不起(为不给自己惹事,本文所有的描述都不举实例,大家可以自己搜索,例子一堆,特别是中西部省份)。
过去十几年中国经济的高增长,是由地方政府投资驱动的,地方政府的资金需求很大,只能通过高利率发债。因为政府的信用级别很高,加上房地产上行周期,有卖地收入作为担保,刚好满足中国中产理财最核心的需求——比国债收益高,又不能有风险
于是,供需两旺,造成了中国地方债十几年急剧膨胀
可一旦经济失速,房地产进入下行周期,没有土地收入,地方政府的新债发不出了,别说债务,连利息都还不起,而且,越是穷地方,利率越高,越还不起,所以今年中西部地区财政税收上才有那么多奇葩敛财操作。
可如果实在没钱没资产了,那怎么“化”呢?
答案是“债务互换”。
打个比方,如果某人欠你钱,到期还不起,要求你再缓一缓,如果如果你觉得这个人不太像能还得起债的样子,可硬要他也没有钱,那最好的方法就是同意延期,但条件是让他再找个信用好且有钱的人担保,或者干脆把这笔债务转移到那个人的身上——这个人就是中央政府
“债务互换”更重要的目的其实不是为了还债,关键在于优化融资结构,降低利率成本,这才是化债的核心
所以“化债”并不直接增加赤字,不是股民做梦都想要的直接财政刺激,也没有非股民担心的通胀——如果有的话,那正在对抗通缩的政府,做梦都要笑醒了。
“债务互换”怎么会降低成本呢?
同一笔债务,如果债务人被换成有钱有信用者,利率就会降低,县市一级的地方债换成省一级的,地方债换成国债,利率都会降低,再加上过去利率高,如果重新发债,新债(低利率)还旧债(高利率),债务质量就会大大提高。
另外,债权人的变化也是“化债”的重要途径,之前的地方政府债务都是城投债,是各种银行理财产品的底层资金中,负责提升收益率的,债权人都是追求相对高收益者,发行链条上还有大量的“中间商”吃差价城投债利率直逼信用债,如果变成国有大银行贷款,债权人变成银行,那么利率也可以下降——所以财政部的发布会上说要发行特别国债向六大行注资
不要小看利率,实际上,政府债是永远“化”不了的,地方政府的债务,比如城投债,类似于永续债的形态,可以永远借新债还旧债,内债的风险从来不是还不了债,而是还不了利息
看上去,“化债”也不是很复杂,为什么开头说化债引发了“财政紧巴巴、股市连连跌”呢?
二、化债进入深水区
化债并不是新事物,早在2015至2018年就进行过第一轮化债,全国31个省发了约12.4万亿元地方政府置换债,更重要的是,通过这一轮“化债”,初步建立了分类预算管理、债务风险预警及监管体系。
但这一轮置换之所以容易,因为它绕开了地方债务中最麻烦的“隐性债务”
中国的地方债有多严重,这是一个说不清的话题,不同学者的估计相差巨大,其中最关键的在于,地方债中有多少隐性债务?
什么是“隐性债务”呢?如果你买过信托,你会看到底层产品都是一群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地方国企的债券,但理财销售人员会告诉你,这些是由地方财政担保的。
所以化债之前,需要先弄清楚旧账,包括承诺平台的债务规模、已经形成的公益型债务经营性债务
如果这个隐性债务是纯粹的公益性项目建设,这还好认定,但问题在于,很多城投公司也会借款搞自己的盈利性业务,虽然都算违规举债,但后者没有公益性,是公司债而非政府债
有些地方政府会利用化债的机会,把政府债和公司债一起打包变成堂堂正正的政府债务,但中央肯定不会给你打这个如意算盘,地方政府想要化债,可以,需要先把债务一笔笔全部盘清谁借的?钱给谁用?用来干什么?现在项目的情况是什么?
这里就会出现隐性债务的暴露与追责风险,近几年一直有官员因为违规举债而落马,10月的落马官员中,还有“政绩观错位,不落实党中央重大决策部署,违规举债,大搞政绩工程”的说法。
所以在大家印象中,过去一年又是特别国债,又是专项债,感觉财政是扩张的,但实际上财政却是收缩的。问题就在化债客观上有诸多严格的条件,主观上地方政府又认为有一定的风险,不是很积极
大家想一想,一个一心一意还债的家庭,日子是不是会过得紧巴巴的?很多地方项目都停工了,所有的资产都拿来化债。
可以这么说,化债进行到现在,已经进入“深水区”,地方政府的潜力(包括主观意愿)基本用尽,如果中央不出手,很难进行下去
而中央出手,就是发高信用级别的国债置换地方政府的债务,这也是大量经济学家早早提出的建议。
中央政府不会无条件救助“濒临破产”的地方政府,干了坏事的孩子,必须要先“接受惩罚”。
如果说2018年的化债是“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上报的债务越多,获得的政策支持力度越大。这次就不一样了,如果上报的债务越多,未来地方的发展动能越受限制。
从去年 7 月的政治局会议提到要有效防范化解地方债务风险的大背景下,监管对城投债的审核较为严格,如果一个地区被列入名单,它就只能公开借新还旧,而且贷款审批过程相当繁琐,导致整体债务规模收缩,用于基建等项目投资更是大大下降
另外,地方债的用途很多都跟土地有关,所以化债又涉及到土地拍卖和“保交楼”等一系列更复杂的问题。
2022年以来,12个重点化债省市多数投资增速下滑,2023年情况更明显,多数投资增速不及全国,部分省份录得负增长。全国12个重点化债省市的平均债务率水平2022 年大概是 76%,而其他非重点化债省市只有 48%,要降到这个水平,不知要到猴年马月。
而现在,又到了拖不下去的时候了。
三、化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地方政府化债,就相当于做大手术,但不能打麻药,工作不能停,只能边手术边工作
可如果现在病人已经“半死不活”了,那是不是应该先把手术给停了,先输营养液,把人给先养好了,然后再动手术?这些债当初到底是谁欠的、谁用的,该杀该剐找当事人,不能让现在的老百姓和现任干部受罪。
府债务的偿还来源是税收,税收又依赖经济发展,债务必须在发展中解决,如果发展放缓,债务往往边解决边新增,解决的不如新增的速度,形成恶性循环。
今年以来,不断下降的财政收入、全社会进入通缩、严重的失业问题,让化债与经济发展的矛盾越来越大,今年多地成立“砸锅卖铁”专班化债,影响经济与社会稳定不说,更谈不上可持续财政。
所以这个结怎么解开,如果中央政府高抬贵手,把刺激经济作为当务之急,先放宽条件把地方政府债务包了,把经济搞起来再说。但这么一来债务有可能会失控,甚至地方政府可能什么烂账都趁机往里塞,之前就是因为提防这个,才进入的僵局。
化债本质也是“央地博弈”的一部分,在中央与地方的关系中,中央定方向、定政策、定人事,但具体的事情都是由地方政府去做,好事坏事最终都要由地方政府做执行。
所以化解这件事之所以难,因为它集中了当前经济发展中的一系列方向问题:
1.以安全为先,还是发展为先?
2.如何理清地方政府与中央政府的权责关系?
3.如何平衡长期高质量发展问题和短期的经济刺激问题?
4.政府投资与民间投资的关系?
所以,化债说一千道一万,最后还是要看目的是什么?
四、化债进入新阶段
财政部9月12日的那场引发国内外投资者关注的发布会,本意是想听到一些刺激经济的计划,没想到“化债”成为最引人注目的主题,蓝部长在会上明确表示,将出台近年来支持化解债务力度最大的措施,并承诺加大力度置换地方政府的存量隐性债务。
再加上近期《学习时报》上有一篇文章《有效防范化解地方债务风险要坚持正确理念和方式》,化债可能以此为标志,分为两阶段:
之前的“化债”,更强调削减债务存量,抑制地方债过快增长,严控各类新增隐性债务;而近期的一系列信号,可能标志着对过去“砸锅卖铁”运动式化债的纠偏,地方要兼顾化债和经济发展,经济发展摆在重要位置。中央帮助地方加杠杆来搞基建,做大经济蛋糕。
所以,这一次“化债”重回投资者视线,确实有可能带来一系列利好:
首先,地方债务的置换,实际上是对实体经济信用的一次重塑,提升了信用等级,降低了融资成本,减轻利息负担,延长了负债周期,以时间换空间,支持经济增长;
其次,有增量的“化债”,将改善地方政府的财力,虽然这种改善不如专项债直接用于建设那么明显,但总体上是积极的;
再次,“化债”分区域进行,债务正常的经济发达地区的“化债”加杠杆,债务负担重的地区“化债”以安全为主,经济实力较强但未获显著额度的区域,预计此次也将获得更多的置换额度;
后,中央资金支持逐步到位,一定程度上弥补新增债务带来的融资缺口,化债后有望打通经济堵点,有助于地方政府腾挪出资金推进存量项目以及开展新项目。
所以说,能不能让“化债”工作重新回归到经济增长的框架上,是这轮行情能不能演化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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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材料人:日拱一卒无有尽,功不唐捐终入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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