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我们无法想象一个疏于阅读的人能有华章问世,能有高论示人。唯有博览群书,才能登高望远、广引博征、触类旁通、左右逢源,才能厚积薄发,立自家之说,论自家之言。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决定》将“规范非税收入管理”作为完善中央和地方财政关系的重要措施进行部署,提出“适当下沉部分非税收入管理权限,由地方结合实际差别化管理”。推动非税收入管理的科学化,是解决当前地方财政困难的重要手段,也是建立现代财税制度的应有之义。
非税收入是指除税收以外,由各级国家机关、事业单位、代行政府职能的社会团体及其他组织依法利用国家权力、政府信誉、国有资源(资产)所有者权益等取得的各项收入,包括行政事业性收费、政府性基金、罚没收入、国有资源(资产)有偿使用收入、国有资本收益、彩票公益金收入等多种形式。作为财政收入的重要组成部分,非税收入与税收一样,具有弥补市场缺陷、提供公共产品、调节经济运行等方面作用。1.获取依据更为复杂。与征税时凭借政府行政权力不同,政府获取非税收入的依据来源于三种:政府行政权、财产所有权和政府信誉。①行政事业性收费、政府性基金、罚没收入和主管部门集中收入是利用行政权力征收的,具有强制性;②国有资源(资产)有偿使用收入、国有资本收益、政府收入的利息收入利用国家资源和国有资产所有权取得,体现了国家作为所有者或出资人的权益;③彩票公益金收入、以政府名义接受的捐赠收入则依托于政府信誉募集,体现自愿原则。2.目标对象更为具体。税收与非税收入都是政府参与国民收入分配取得的财政收入。税收主要满足政府提供一般公共服务的需要,是财政收入的基本来源。非税收入主要满足政府提供特定公共服务的需要,具有分散性、专项性特点,是税收的必要补充。3.收入在层级较低的政府中占比更大。与中央政府主要提供纯公共物品不同,地方政府提供的公共物品涉及居民的日常生活,存在特定受益者,多属于准公共物品范畴,采取收费等非税收入方式更有利于提高资源配置效率。四是资金去向更为确定。非税收入遵循受益公平、成本补偿原则,缴费与享受公共服务具有较强关联度,非税收入通常用于弥补政府提供特定公共服务的成本支出,实行专款专用。财政部数据显示,2024年上半年,全国一般公共预算收入115913亿元,同比下降2.8%;一般公共预算收入中,全国税收收入94080亿元,同比下降5.6%;非税收入21833亿元,同比增长11.7%。
经济观察网统计发现,已公布财政收入和非税收入分项数据的15省份中,仅重庆、陕西两地非税收入占一般公共预算收入比例下降,北京、天津、山西、贵州、云南、内蒙古、甘肃、江西、山东、辽宁、吉林、湖南、福建等13省份非税收入占比同比上升。其中,福建2024年上半年非税收入占比达到42.3%。
四、非税收入为何上涨
一般公共预算收入分为税收和非税收入。一般而言,税收收入占比越高,反映财政收入质量越高。
一位地方财政部门负责人对经济观察网表示,非税收入增长的主要原因是税源不足,在现有税源难以支撑财政收入增长预期的情况下,地方政府不得不深挖非税收入增收潜力。
五、非税收入上涨有何影响
税收是经济的晴雨表。中诚信国际研究院院长袁海霞认为,经济持续处于修复过程中,以税收为主的财政增长相对乏力。但是地方财政支出压力不减,债务压力也比较大,非税收入的增长也能对地方财政有一些支撑。
任泽平团队在其《非税收入高增应引起重视——解读6月财政数据》一文中提到,税收降幅扩大,非税收入增速较高。非税收入和税收收入有跷跷板效应,税收收入与经济活动高度相关,税源企业好,税收自然就好;而非税收入主要包括收费、罚没等,往往作为税收收入下行的对冲手段,但实则影响营商环境。
山东大学税务经济研究中心主任李华对经济观察网表示,非税收入往往缺乏透明度和预期性,可能会给企业带来额外的财务压力。非税收入的快速增长可能反映经济面临一定压力,如地方政府面临财政困难时可能会通过增加非税收入来弥补预算不足,但这可能会影响经济的长期健康发展。
粤开证券首席经济学家罗志恒表示,近年来,地方非税收入规模持续增加,是地方财政收入的重要来源。2023年地方一般公共预算收入中,27.2%的收入来自非税收入;若考虑其他预算,广义的非税收入(含土地出让收入)在地方全部财政收入中的占比超过50%。规范非税收入管理,增强非税收入的稳定性和透明性,有利于稳定市场预期、稳定地方财政收入;在此基础上增加部分非税收入的地方管理权限,既有利于增加地方自主财力,也有利于调动地方规范非税收入、优化政府与市场关系的积极性。
1.清理规范行政事业性收费和政府性基金。行政事业性收费作为税收收入的必要补充应长期存在,也有必要保留适当的政府性基金以促进基础设施建设,但有一些地区和部门仍存在不合法不合理的收费项目。随着公共财政制度不断完善,应当取消违规设立的收费基金,结合税制改革取消相关领域收费基金,将部分收费转为经营性收费并依法征税,同时对保留的收费基金进行规范化管理。2.规范罚没收入等非税收入管理。对罚没收入、以政府名义接受的捐赠收入、主管部门集中收入等实施分类规范管理。抓紧修订罚没收入管理办法,完善捐赠收入管理政策,界定以政府名义接受捐赠收入的范围,并明确其收支管理政策;规范主管部门集中收入管理,统一上缴国库,支出纳入部门预算统筹安排。3.推动非税收入的法治化和监督问责机制建设。推动各地加强非税收入地方性法规制度建设,建立多层次监督体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