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雪卡毒素简介
雪卡毒鱼类中毒是一种由进食含雪卡毒素的海产(主要是珊瑚鱼)引致的疾病。雪卡毒素包含逾20种同系物。
雪卡毒素是一种脂溶性神经毒素,具有抑制钙离子作用,低浓度雪卡毒素就可产生强烈的、不可逆的胆碱酯酶抑制作用,能增强肌肉和神经细胞中钠离子通透性,使细胞膜去极化而引起神经系统的中毒症状,高浓度雪卡毒素可对心脏产生不良效应。
雪卡毒素不易被胃酸破坏,主要分布于鱼的头、内脏、生殖器官和卵,尤以内脏中含量为高。雪卡毒素污染的鱼类在感官、嗅觉和味觉上均无明显异常。加热或冷冻均不能破坏雪卡毒素的毒性。小鼠经腹腔注射雪卡毒素LD50为0.45μg/kg•BW。
二、为什么鱼类含有雪卡毒素
雪卡毒素并非由鱼类产生,而是源于称为双鞭毛藻(干比亚藻属和福冈属)的水藻。雪卡毒素是一种海洋藻类毒素,主要来源于一种腰鞭毛藻-冈比尔盘藻(Gambierdiscus toxicus),冈比尔盘藻主要生活在珊瑚礁周围,也可附着在其他海藻上。生活在珊瑚礁周围海域的许多原本无毒的鱼类摄入这类有毒藻类或其他浮游生物,造成雪卡毒素在鱼体内蓄积,并可通过食物链逐级传递。雪卡毒素对鱼类本身并不致病,但可使进食这种鱼类的人中毒。然而,因进食养殖鱼类而引致雪卡毒鱼类中毒的风险则非常低。
雪卡毒素属于获得性毒素,鱼体内含有雪卡毒素不具有明显规律性。每年3~4月份生殖季节,珊瑚鱼需要食物多,体态肥美,味道也最鲜美,而体内聚集的雪卡毒素也越多。有超过400多种鱼类可能蓄积雪卡毒素,海产市场和餐桌上常见可能含雪卡毒素的鱼类有石斑鱼(如西星斑、燕尾星斑、老虎斑、东星斑、苏眉)、梭鱼、黑鲈和真鲷等。含雪卡毒素的鱼类在我国主要分布于广东、南海诸岛等地。
三、流行病学
雪卡鱼中毒属于食源性疾病,病因是摄入了被毒素污染的礁石鱼类(如梭鱼、琥珀鱼、海鳗以及某些种类的石斑鱼、鲷鱼或鹦嘴鱼),毒素来自生长于珊瑚礁上的单细胞生物有毒冈比亚藻(Gambierdiscustoxicus)。雪卡鱼中毒在美国的鱼类相关食源性疾病暴发中约占20%,也是热带沿海地区常见的鱼类食物中毒。全世界每年都20,000-50,000人发生这种中毒,但该数据可能因漏诊和漏报而偏低。在美国,估计每年会发生16,000例雪卡鱼中毒,导致300例以上的住院,但死亡不足5例。
据估计,雪卡鱼中毒的终身患病率从波多黎各的7%到波利尼西亚群岛的70%不等。病例大多集中于热带和亚热带地区、北纬35度到南纬35度之间。但随着旅游业、鱼类出口和反常鱼类迁徙的不断增加,雪卡鱼中毒病例也可发生在更偏温带的区域。已有多例摄入进口鱼后发生雪卡鱼中毒的报道,如从市场购买进口鱼的纽约市和德国北部患者,和食用瓜德罗普岛进口鱼的巴黎患者。研究者们还报道了2例食用南卡罗莱纳州海岸渔获(梭鱼)导致雪卡鱼中毒的病例,此处远比雪卡鱼中毒多发区偏北。
一些专家推测,气候变化导致的海水温度升高可能会增加雪卡鱼中毒的发生率,因为产生这种毒素的生物会在较温暖的水域大量繁殖,并可能会迁移到非传统生长区域。但2013年的一项分析表明,虽然美国维尔京群岛的海水温度在过去30年中总的来说有所升高,但雪卡鱼中毒发生率并未上升。
现已发现有400多种不同的鱼类与雪卡鱼中毒相关。栖息于礁石的热带鱼是最为常见的致病源,如梭鱼、海鳗、琥珀鱼以及某些种类的石斑鱼、鲭鱼、鹦嘴鱼和红鲷鱼。摄入温带鱼(包括人工养殖的鲑鱼)后发生雪卡鱼中毒的罕见病例也有报道。但总体而言,非热带鱼导致的中毒极为罕见。
四、雪卡毒素中毒的临床表现
雪卡毒素中毒是指人摄食了含有雪卡毒素的海鱼(珊瑚鱼为主)而引起的食物中毒。
一般在进食后2~10小时出现临床症状,病程可持续2~3周,可出现消化系统、神经系统和心血管系统症状,部分病人有特异性温度感觉倒错特征。一般轻度中毒可出现口腔麻木、恶心、呕吐、腹痛、腹泻(主要为水样便)以及知觉麻痹或运动麻痹;中毒严重者出现血压下降,肌肉痉挛渐至运动神经麻痹,可因呼吸麻痹而死亡。特征性温度感觉倒错表现为手触热物有冷感,放冷水中则有热感或电击样感觉。
五、雪卡毒素中毒治疗
目前尚无特效药物,急救措施为迅速清除进入人体内已被吸收或尚未被吸收的毒物,如催吐、洗胃、导泻等,补充血容量,纠正水电解质和酸碱平衡失调。现时没有解毒剂或专门疗法可治疗雪卡毒鱼类中毒。以往曾中过雪卡毒、饮用含酒精的饮料或食用果仁及种籽制品均有可能加剧病征的严重程度。
六、雪卡毒素中毒的预防
1.尽量避免在3~4月份(生殖期)进食珊瑚鱼。避免进食1.5kg以上深海珊瑚鱼,因为大鱼含毒较高。避免进食深海珊瑚鱼的头及内脏(如肝、肠及卵巢),这些部位含毒素较多。
2. 外购珊瑚鱼等深海鱼类最好放养15天左右,待毒素排除体外后再食用,可减少中毒机会。进食珊瑚鱼时,应避免吃花生或豆类食物和饮酒。
3.减少进食珊瑚鱼(例如红鳔、老虎斑、燕尾星斑、东星斑等),尤其超过3斤的大海鱼。
4.避免食巨型珊瑚鱼的「全鱼宴」。
5.鱼头、鱼皮、内脏及卵的雪卡毒素比较多,尽量避免食用。
案例
2023年香港1名54岁男子于12月4日在家中晚膳期间吃鱼,约两小时后出现手部及口腔麻痹、晕眩、腹痛和腹泻等「雪卡毒」中毒病征,随后到医院急症室就诊,情况稳定,其后自行出院。
初步调查显示,涉事的鱼于购自香港一街市内的鱼档。
来自一线公卫防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