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去不返的六月

文摘   2024-09-11 00:02   湖北  

好久没见奥特曼弟弟了。他是老师,有暑假,前段时间回河北老家了,见不着面。何况武汉整个夏天都很热,今天依然三十七八度,就算他在武汉,我们估计也不会冒着暑热强行见面。

上次见面是六月初。三个月没见了。

那时我刚刚结束一段戛然而止的感情。他说我看起来很恍惚,是他认识我一年多以来,状态最差的一次。我确实是有点失魂落魄吧,一整天都没怎么笑。那天奥特曼弟弟和他当时的暧昧对象,还有屁姐、柚子和我,五个人一起吃了烤肉,接着在华师的操场沿着跑道散步,又坐在地垫上闲聊。离开前,我们逐一拥抱。奥特曼弟弟抱我的时候,我在虚弱的状态里低声说“多抱一会儿”,于是我俩在众目睽睽的操场中紧紧拥抱了几十秒。连柚子都在一旁开玩笑说:跟你们的拥抱相比,我刚才抱得太不正式了。

那是柚子离开武汉前我们最后一次碰面。这几个月里,柚子从学生变成了上班族,在杭州找房租房适应职场。奥特曼弟弟跟暧昧对象不了了之,也低落了一阵子。屁姐倒是幸运,一切都较为顺利,为她开心。而我也从失魂落魄中逐渐找回了状态,又拥有了足以关心他人的能量。

跟这些人我时不时还有联络。好久没跟奥特曼弟弟联系了,今天我就发消息问他过得怎样。没多久,他就又跟以前一样,直接一个视频发过来了。我正好也闲着,就接了,聊了挺久。

他说他开学以来一直都很忙,工作内容越来越多,累得很,加上偶尔又担心自己没编制会被辞退,整个精神状态就不是太好……他是我见过的最活跃、最热情、最乐呵的人,以前简直正能量爆炸,爱工作、爱家庭、爱朋友,每天都开心快乐,现在竟然也蔫儿了。工作太累真的不行,最快乐的人也会因此变得不快乐。

不过奥特曼弟弟跟我视频期间倒是还好,看起来还是乐呵呵的。他说了我才意识到,今天是教师节,他收到了很多学生的小礼物,贺卡啦、冰箱贴啦,喜滋滋地给我展示。比以前是能量弱了点,但比别人还是高兴很多。心血来潮,我忽然问他:你在武汉朋友多吗?他说:很少,我对朋友要求很高。

他总是呼朋引伴到处玩儿,我们都调侃他是“花蝴蝶”,原来对朋友要求那么高。他说:我觉得什么话都能讲,有事儿是真上,那种才算真朋友。我问:那按这个标准,你在武汉有几个朋友?他想了想,说:没有。我又问:所有地方的人都算上,你有几个朋友?他说:一个,上学时认识的,我们已经发展到会去对方家拜年了。

我这个人就是爱比爱逗人,冷不丁杀了个回马枪:你刚才说在武汉一个朋友都没有,低情商回答,我连朋友都不是吗?奥特曼弟弟连忙找补:不是啦,你问我,我就自动排除了你嘛,你是朋友,是朋友。

逗人真好玩儿。

我愿意继续跟他当关系说不清的朋友。同时也很怀念六月初的那个夜晚,我们几个人在华师的操场闲聊,躺在地垫上仰望夜空。柚子毕业离开了,没什么事应该不会回华师了。屁姐总是忙,连相对清闲的奥特曼弟弟都越来越忙了。也许那是我们几个最后一次相聚。人头攒动的校园操场,广袤夜空下渺小的我们,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仰望同一片天空的机会,这辈子或许已经没有了。我才三十多岁,就已经要接受“有些相聚可能不会再有”的残酷现实,想想还真是有点伤感呢。

就算不能聚齐了,希望各位都好好的。那晚的凉风真的好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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