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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米山磂(二)
作者 | 张玉奎
相夹的两山巍巍挺立,山谷间流淌着清澈的溪水,满眼满河道都是树木。柏油马路就在河道边上,傍河而行,在山谷间弯弯转转,似永无尽头。西去哪里?难不成通上天去?一座座村庄排列在河道左右岸,处在明媚的阳光照射下,深秋季节里,与大自然相配的这样默契,分外娇娆。山溪水穿过一个村落,两岸都是人家,小桥相通,竟有的人家小桥之上另设建筑。美丽的村庄,别致的家园,山区的印象很美妙。我这时想到了诗句“小桥流水人家”,并继续展开想象。我又在想,出生在这样的山区部落,生活在这里,一生追求与世无争,顺其自然地生存,顺其自然地终老而去,那也不失为一种人生追求。我若生活在这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种植五谷杂粮,饲养鸡狗鹅鸭,过一辈子庄户日子,远离世事纷争,“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还不活成自我心目中的神仙!
导航终点是琴口饭店。至于游览琴口哪里,我们不知道,琴口一带我们不熟悉。琴口是有些文友的,老刀客先生的家乡就在这一带,任谁我都不想打扰他们,让他们不知不觉间我们游过了他们美丽的乡村以及壮丽的山川,哪怕他们日后找算,说到了俺家了,怎不打声招呼呢?可我是铁了心的这么想,思想固执得不行。
汽车停下来,停在广场一样的地面上,铺着大块方石,干干净净。右前方和左边有些民舍,并且我看到了“琴口饭店”的招牌,是一处并不怎么显眼的普通饭店。我知道到了,下一步就该下车自主转转。一下车我就看到了身侧巨大的群英池!近乎椭圆形的,石头砌筑,水面之上还有一两米高,两条小黑鱼在近水中渐沉渐没。周边护栏,柳荫下凉飕飕的。这水池很出名的,似是当地的代表建筑。原在几十年前,大集体时期的杰作,用于水利灌溉,保一方旱涝丰收,我县之中近乎远近闻名。反正我是早就看到友友们转发的群英池艳照了,心向往之非止一时也。可是怎么想,都比现实更美观,近前一看,似乎有些失望,跌了眼睛了。到了目的地,去哪儿呢?我不知道,他不知道。哪儿好玩呀?前边路口坐着一位拄拐棍的老人,国先生腿快嘴勤,赶忙过去询问。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张口问,想不出适合的语句。就听国先生问,能不能开车进去?我看了近前一段道路,完全可以。里面的民房街巷看不通透,是不是通进西面大山里去,不知道。这里的景点在哪里,依然是个谜。
那位老者说不出话来,见国先生询问,赶忙起身,一手拄棍,一手比划,原来是个不会说话的老人。我想,也许是因为有病在身。坐进驾驶室后国先生却说,那人是个哑巴。我并不作答,听之任之,上车西去。
村庄里,街道两旁门前院里,多的是柿子树,都还有叶子呢!国承善说,霜降过后,有叶子的柿子好着呢,最数有叶子的柿子质量好。大凡早早脱落叶片的柿子,个小、质量差,收柿子都不爱要,价钱也不行。叶片肥厚,柿子脱脱的有质量,每一棵树,每一根枝节,都是滴溜噜簌的,沉甸甸的下垂,非常令人喜爱,绿叶红果,着实好看!不少人家的院墙外,挤挤挨挨,摆满了山楂袋子,里面装的满满都是山楂。想来无疑是一个山楂盛产地。大致估计了一下,最少的门前也有几十袋,多者百来十袋,也没有太多的,几乎家家都有。也许这时节还没踩收完,野外还有没收回家的,放着一块等待上门收购呢,尚没出手。种植山楂是山里人家很重要的经济收入,也是传统产业,过去山里就不缺山楂。小时候叫石榴,山楂石榴。那时候物资匮乏,十分嘴馋,跟在卖糖蘸子的身后转半个村庄,鲜红的山楂石榴串成串,蘸上糖稀汁液,凝固在山楂上,薄薄的一层,冰一样晶莹剔透,咬一口又粘又甜,很诱人的,馋得啦啦斜线。出了村庄,迎面似乎是石头垒的墙壁上书写“牛石公园”,那面墙壁下一条横路,我们略微掂量掂量,决定西北而行。绕来绕去,随路弯转,沿途尽在山间穿行。高高的山上尽是林木,山的半部以下多是梯田,栽满了山楂,有的是栗子,还有的田地里种着黄烟,黄烟唯余秸秆,一行行竖立着,青青的颜色,冒出些叉子。看到黄烟,我立马想到前些年在我年轻的时候,每年都种黄烟,受很多的累,收入不多,那可全凭着年轻,现在无论如何是受不了那个累的。那是一段困苦的年月,永世不忘怀。不过,看到眼前的黄烟,就有一种亲切感油然而生,毕竟是打过多年交道的作物,极其熟悉。路边的一块小地里长着棉花,叶片已不如棉花多,尽显苍老,不过没有遭霜打。朵朵棉花盛开,雪白雪白的,即大又美,一见心爱。我们是庄稼人,特别喜爱庄稼,喜爱农作物,尤其是棉花,很少见到有人还在种植,反正我们是多年没有种过了。看到这样好的棉花,我想主人肯定是个富有经验的农家人,是一个勤快人,水肥都供应足足的,不然长不了这样好。冲上一道山丫顶部,横着一条马路相连,两旁都是高山。左边的高山上树木林立,陡崖峭壁,尚有突兀的岩石,处在天上的高度一般。太阳从山顶树林间散发出道道杏黄色的光柱和光线,斜刺里伸展下来,照射在对面的峡谷里。峡谷里满是密密麻麻的松柏,一丛丛树木紧密相连,目及之处浓浓的翠绿,山里的大鸟在树梢之上悠然自得地飞翔。幽谷阴暗,太阳不过晌午晒不进光照。右边一端是彩虹路面,弯转斜刺里通向东北,穿插到那边山上去了。太阳照射不到这个山丫,站在这里有些阴冷。路边野草曾经丰盛过,如今干枯,失去了生命力。这季节里,草丛中相继盛开的是菊花,各种各样的野菊花,国先生心爱的不得了,下车进到草滩里采摘,说是拿回去可以制菊花茶,还说在别处不好见到。野草湿漉漉的,像刚刚融化了一夜的霜雪子,他也不怕沾湿裤腿和鞋子。野菊花开得鲜艳,枯草里挺惹眼。我却并不稀罕。站在这里已是很具有高度感了,虽是两山间的丫巴,位置最低。西面望去,极度开阔,与远远的对面山的高度持平。深远的对面,远的近的都是青山,山峦重叠,水汽形成的淡蓝雾霭阻挡了更远的山峦,更多的山影消失在了天幕中了。最近处那片山估摸也有十公里之多,山下是一方开阔的平地,难以说出实际面积,组合了好几个村庄在里面,红瓦白墙一片片房舍,道路明净净的,余地儿全部覆盖着绿茵,是树木?庄稼?或许别的农作物?在这肥沃的土地上,用来种植粮食和瓜果蔬菜,养活这里一方人口。这是一方洼地,准确地形容,乃一山间盆地。四周都是山围着,盆地里一条大道看得很清,尽管相隔很远,村庄里有车辆开出去,直通西北的山上,山势比较低矮,看得出那里是几个村庄里人的共同出口,翻过山去的景象就看不见了。我想,从那里翻过去,距离嵩山、五井不远了吧?两者都在那个方向啊!张玉奎,临朐东城人,文学爱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