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川履痕】江苏 高锦潮‖好想响沙湾

文化   文化   2024-12-12 19:09   山东  


好想响沙湾

文/高锦潮

中国之大,大到令我意想不到。一直以为自己生存的南方实在是够大的了,她使我这个活了大半辈子的人,极少走出这片山青水秀的包浆。2024年盛夏,面对几十年未遇的最长酷热,我忽然来了当年在部队时的军人拼劲,以苦练三伏的精神,直奔中国七大沙漠之一的内蒙古库布其沙漠。
一直对广袤无垠沙漠充满向往的我,就这样带着对沙漠的好奇和期待,踏上了这段充满挑战和惊喜的旅程。
汽车逐渐靠近响沙湾时,窗外的景色也从绿色的草原逐渐变成了金黄色的沙漠,我自南方水乡带来的一身湿漉漉水汽,已经被风尘仆仆给抖了个精光。远远望去,响沙湾就像一座巨大的金色沙丘,在烁烁阳光的照耀下散发出刺目的光芒。
响沙湾由多个岛屿组成,有以沙漠运动及游乐为主题的仙沙岛,有以艺术与体育运动为主题的悦沙岛,也有以蒙古文化为主题的福沙岛,还有以佛教文化为主题的莲沙岛。每个岛屿都有其独具的特色和活动项目。仙沙岛提供各种刺激的游乐设施,如过山车和滑索;悦沙岛则以水上项目和文化表演为主;福沙岛呈现给游客的,是体验蒙古族民俗文化;莲沙岛则是一个豪华的度假胜地‌。
进入景区后,首先乘坐的是长长索道,它如同生产车间里的一条流水线,通过设定的程序,将桥箱里的人们进行徐徐运送。这是通往沙漠深处的必经之路,也是一道观光风景线,坐在上面可以俯瞰山川、河流、沙梁及空中无遮无挡的一切。在经过一段逐渐下降的空中观览后,索道如同飞机起飞那样进行了缓缓提升,连绵起伏的沙丘和横亘蜿蜒的干渴罕台川河,分别以十分壮观的宏大场景展现在眼前。
下了索道,便正式踏入沙漠怀抱。极少体验沙漠之旅的我,走进响沙湾时,虽然瞬间如同上火山踏火海那样,置身于炽烈的阳光与火焰般的热浪蒸笼里,衣服瞬间全部溻湿,头发四周成为汗水流淌的屋檐,头顶有如若干小虫在蠕动,好似一条条小溪潺潺流淌。初来乍到就让我感受了响沙湾的热诚,那种酷热氛围里的酣畅淋漓,似乎更让人在汗流浃背中体会到了别样的痛快尽致。
这是一处算不上浩瀚的沙漠,可它有着属于自己的壮观特质。沙海、沙丘、沙沟、沙山、沙梁、沙峰……基本上与书中和网上介绍的戈壁滩茫茫沙漠没什么两样,唯一不同的是,沙粒较细,细得让我难以想象和无法形容,就连密布在沙梁与沟沟坎坎上的沙浪,也表现出文静般的娇小玲珑,亦如空中通过这里的风也是那样的细微。许是沙粒的细小显示出了更具特点的精巧别致,进入其间,不只是享受着颇具特点的沙漠蜃楼盛宴,而且还违背了导游的提醒,不顾身体丢失水分的危险,脱下了鞋袜,体验沙粒对脚板进行摩挲的细润与滑爽。一步步在沙中行走,感受与沙漠的亲近,通过漫步嬉戏,体会着肌肤被沙粒的唇舔舌拭般亲昵,那种被抓挠得痒嗖嗖的柔软感,不只在水乡与泥土亲近时所体会不到,而且让人自心底升腾起一股无法形容的惬意和自豪。
响沙湾的沙,真的很特别。沙子细腻柔软,脚板置于其上仿佛踩在棉花上一般。每走一步,都会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仿佛是用印油朝合同上清晰地嵌章,于这片沙漠上留下自己的印记。炎炎赤日下,阳光毫不留情地直射到身上,使人感受到沙漠的炽烈和干燥,那种被热浪烘烤的感觉,让桑拿汗颜、令汗蒸失色。偶尔吹来的一阵微风,只是吝啬地带来了一丝不过瘾的爽意,却没有任何凉快可言。也许,这就是沙漠的酷热与南方酷热的不同之处吧。正是因为具有如此的干热,方才愈发表露出沙漠的独特魅力所在。
身陷没有水分的酷热中,让我情不自禁地想到了曾经到过的戈壁深处,在那无边无际的沙漠里,沙子的颗粒粗细掺杂,一般情况下表面的沙子都较粗,原因是细小的沙子都已被大风卷走,不是变成了弥漫的沙尘暴落到了不该去的遥远地方,就是被大风用强拆的方法转移了家园,一下下推搡到沙浪里;而那些可以抵抗大风的粗沙,则如年事已高的腿脚不便留守老人,无奈而又忠诚地坚守着世代传承的家园,成百上千年扎根在祖辈遗留下来的领地上,而且已经被火曝的阳光给炙烤得疲倦又憔悴,通体显现出暗褐色,好似多少万年的阳光全部被它们给吸收了。正是因为经历了骄阳的一年年一天天灼烫,它们才变忍耐为胜利,最终以强劲的体魄,蹲守在属于自己的宅基上。
响沙湾的沙子不一样,它是纯粹的细泛,纯粹的老黄,纯粹得没有丁点杂质,好似遍地的沙子被人们精心筛过一样,至纯得让人不可思议地心生疑问与敬佩。操起一把举起,让其从指间漏下,细细的沙流不是像小溪那样漫步前行,而是如同瀑布在飞流直下,它们没有随性而为地跟着风儿飘飞,也不是轻盈得摇摆不定,而是径直朝地面落下,就好似背负着沉重的乡愁,连让它朝左邻右舍挪个窝都不情愿。我好生纳闷,再风调雨顺的地方,也有风暴撒野的时候,为何如此细小的沙子,没有被怒吼的草原之风给刮跑呢?再说了,响沙湾这处沙丘,如同一弯玄月镶嵌在鄂尔多斯市达那特旗,本是一处无遮无挡的风口,乃“大风起兮云飞扬”之处,为何大风所起所来所经所过之时,竟然对这里的沙子没有了任何号召力,这种稳如泰山、坚如磐石的意志需要何等的定力啊。
许是其地理位置独特的原因,才使得弯月状的身型,构成了巨大的天然屏障,然后又利用这一有利地形生成了回音壁的作用,当光照、风力、温度与气候形成通力合作的最佳时机之时,响沙湾的沙子又会在风吹沙动中,变换成另一个角色——它们把整个沙湾当成了大舞台,就像南京中山陵那个驰名中外的音乐台,每一个细小的沙粒,都能找到自己的角色和定位,然后各司其职地成为吹拉弹击的演奏家,用细沙的专心致志进行配合,巧妙运用沙粒间的磨擦,发出各种曼妙的声响。其间有独奏有合成,有轻弹有重击,有简约有繁冗,有委婉有明了。震撼时有如飞机直刺穹隆般的雷霆万钧,纷繁时有如弓弦急切中的万马奔腾,舒缓时有如溪水蹦跳流淌时的窃窃私语,畅快时有如大珠小珠落玉盘样的痛快淋漓,厚重时更有乘上风力翅膀在天空回荡的余音绕梁。既然如此用翻着跟头来发出曼妙的声响,缘何遍地的细沙还会固守着自己的城池呢?这个谜底不是我可以能够凭借文字简单解开的,还是交给专业人士吧。
骆驼是沙漠之舟,在现代发达的交通工具替换下,它们自祖辈从事的丝绸之路上退役了下来,为了适应新型的社会变革,不得不转变角色从事新型职业,用四平八稳的脚步和强健的体魄,驯服地当起了游客体验骑行的工具。由于水乡可以进行游船体验,草原上也能够用策马奔驰来体验,沙漠里自然唯有用它来体验骑行了,我们当然也不会轻易丧失这个机会,人人用排成长龙的队伍,来换取坐在驼峰上到沙漠里遛上一圈的感受。
由于没有亲近过骆驼,对这种人类的忠实朋友知之甚少。牵驼人让我扶上把手跨上驼背后,一抖缰绳示意骆驼起身,接着便跟随主人转身朝沙漠深处步履稳健地走去。一个牵驼人可牵一个驼队,我们的驼队由七匹骆驼组成,骑在头峰骆驼身上的我,便有了与牵驼人进行攀谈的机会。
家处这种环境下的主人,住在沙漠边缘的山坡上,虽有山地可以耕种,却因严重缺水收获甚微,一家人只能依靠提供骆驼骑行来旅游致富。时下的骆驼并非是过去恶劣环境中于茫茫沙海里负重涉远的交通工具,已经华丽转身为人们用来娱乐发家的宠物,此乃动物的幸事,也是社会进步给动物们带来的红利。恶劣的环境,是磨砺生命的试金石,也是创造生存条件的坚强后盾。骆驼是一种特殊的牲口,经过千秋万代的进化,具备了非同寻常的超强生存能力,耐粗饲、耐饥饿、耐干渴、耐寒冷、耐炎热、耐风沙、耐高原,是人类制服沙漠与戈壁的得心应手交通工具和帮手,它可以在不喝水不吃草料的情况下坚持一周,如果让其饮水而不吃草料,则可以生存一个月,这是人类所无法企及的;它还有自己独特的定位仪,凭借灵敏的嗅觉可以精准地找到水源;它不与马牛羊骡驴猪等牲畜争食草料,专以坚硬枝条、高大灌木、恶臭草类及带刺植物为食,就连其它动物如同躲避瘟疫那样不敢接近的断肠草,都已成为裹腹的美味佳肴。别以为骆驼吃的是其它牲口不待见的粗饲料,就可以对它进行蔑视,其实,浑身都是宝,毛发还是难得的宝。根根毛发为竹状中空,遇火能阻燃,遇水可防潮,用驼绒、驼奶制成的各种用品极受人们欢迎,有些美食上品和高档服装,已经成为人们争抢的宝物。
我发现骆驼在旅游线路上随地大小便,便担心地问牵驼人为什么没有人打扫?对方坦然地笑着说,这就叫循环利用,也是保护生态的一种方式。听此,我一下被懵住了。原来,沙漠里气温极高,一年的降雨量不及我们南方雨雪时的一天,稍有点水分就会即刻被蒸发,驼尿浸进沙子,可以成为昆虫们的甘泉,而驼粪被干燥的沙子渍干后,粪便又会变成小动物的上好美味,只有给可见和很难见到的各种动物提供水分与食物来源,响沙湾才能养得住沙子、保持住活力、维护好平衡。真没想到,一位没进过高等学府门槛的牵驼人,竟然有如此厚积的生态保护知识和人与自然和谐共处的哲理,这实在让我这个日读万字之人汗颜不已。
骑行在驼背上的人们,不需要产生任何危险意识,他们的本意好像不在于体验沙漠里的骑行感受,而是为了一种炫耀和一种让别人难以企及的嫉妒,为此,很多人从骑行到下驼,就一直在不停地忙着拍照与拍视频,连骆驼从容不迫经过的路径是怎样的风景都自顾不暇,使整个骑行变为了囫囵吞枣,好像这样的骑行就与骑行无关,更不会产生什么感受,为的就是利用微信在朋友圈进行一下显摆。
在沙海里遛了一圈返回到目的地后,尽管骑行时间不长,可于我来说,在驼背上的感受却是不一般的。坐在厚厚的垫子上,屁股还是感到硌得慌,天空骄阳似火,驼身热气烘烘,整个人好似置于浓重的臊味蒸煮间,人人衣服潮湿,个个口干舌燥,走下骆驼的第一件事便是仰起脖子,咕咚咕咚地直朝喉咙里灌水,可骆驼们却习以为常得镇定自若,没有任何口渴迹象,这让我不由得心生敬畏。
置身沙漠,充斥视野的是一望无际的耀眼黄沙,想找一片绿叶或一丝一毫的绿色养养眼都是奢侈。走出骑行景区,直奔沙船而去。说是沙船,其实就是沙漠中的全地形车。我虽然不懂得驾驶技术,可坐在车上,感觉沙漠里驾驶全地形车与在道路上驾驶汽车是不同的,不只是需要娴熟的驾驶技能,而且拐弯、爬坡、下行、过桥与进出站台等,都不是我们寻常所见到的需要慢行通过,因为沙漠中速度慢了就会出现沉陷,所以,沙船只要行驶就要快速,发动机引擎粗暴地叫吼声,足以让人感受到沙船行进的艰难。速度极快的全地形车在沙漠中飞驰,轮子四周旋起缤纷的沙雨,船底被沙子冲撞得冰雹一样炸响,行进带来的呼呼叫啸热风,呛得人口干舌燥,这样的动感地带,让人感受到速度与激情迸发出的火花。行驶中经过沙丘、沟壑、桥洞时,车身会剧烈颠簸摇晃,让人感受到沙漠的崎岖和险峻。但是,这种刺激的体验也让人兴奋不已,人们抑制不住地大声呼喊,释放着平日里淤积在精神上的压力和排遣出胸腔里的块垒。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句话不是随心所欲的照搬和调侃,而是启发人们需从利用资源出发,变不利因素为有利因素。生在水乡的人对滑雪、滑冰、滑草、滑水并不鲜见,也是孩童时代最开心、最得意和玩耍最多的游戏项目,没想到响沙湾还有滑沙体验。来到沙山之巅,望着斜坡下的谷底,虽然没有土山、石山那样令人望而生畏,可没有经历过的人,还是有点心里发怵。尚不足豆蔻年华的孙女和孙子,原本对滑沙兴致忒高,可是进入景区山顶戴上手套、拿起滑板走近滑道时,个个怵得畏首畏尾起来。为了引导他们放开胆量、勇敢尝试,我在陪他们近距离观看别人体验的同时,以他们玩过的滑雪、滑冰、滑水、滑滑梯和漂流等进行举例开导,讲解滑沙与这些游戏项目的异同,渲染滑沙不一样的乐趣,打消了他们的惧怕念头。随后,在看着别人滑沙时,教他们如何正确坐上滑板,然后展开双臂,两手在滑板旁埋进沙子,就像滑水那样,双手成为掌控方向与速度的舵手;如果想滑得快,就将埋进沙的两手上抬,需要调整滑板方向时,便可用左右手埋进沙子的深浅来掌控;反之要想体验时间长、滑得慢点,则将双手朝沙中深埋。讲解后,我就用示范动作一溜烟从滑道朝下滑去。整个滑沙过程也就是一分来钟,惊险中没有风险,刺激中满是快感,感觉中增长感悟。见我安全快速地抵达山下,并站在原地向他俩边挥手致意边进行鼓励,亲眼看我一路向下冲刺而去的诱惑,两位小家伙瞬间被滑沙的刺激而吸引,于是,排除了顾虑,高兴得一个接着一个投身于滑沙的行列。
其实,来到响沙湾,最让人期待的就是感受响沙奇观。从沙丘顶部向下滑动时,沙子发出了 “嗡嗡” 的声响,仿佛在喧嚣的地方戴着耳塞,旁若无人地在聆听一首曼妙的音乐。这种声音非常奇特,而且瞬间即逝,连回想都来不及,也难以准确地进行描述,让人从心底对大自然的神奇和魅力称赞不已。接着,我站在原地,用双手捧起沙子,聚精会神地屏住呼吸,使劲向中间进行挤压,沙子竟然发出了 “呱呱” 的声响,就像青蛙在鸣叫。不过,此声非彼声,与我们水乡真正的青蛙叫声有着质的区别,它是那种嘶哑声,明显表现出底气不足。为了让小家伙们感受这种响沙奇观,于亲耳聆听中分享震撼和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我反复捧起沙子让他俩将耳朵贴近,要求他们排除干扰,集中精力听我用力挤压沙子。“听到了,听到了。”他俩兴奋地拍着小手跳跃起来。
除了骑骆驼、乘坐全地形车和滑沙,仙沙休闲岛还有很多的娱乐项目可供游人选择,高空滑索、碰碰车、轨道骑行、帐篷情景剧等等,每个项目都有各自的特点,也能给人以不一样的感受,所有项目不仅能带来刺激,而且让人感受到沙漠的独有魅力。
告别了仙沙休闲岛,又乘兴来到悦沙休闲岛。从名称上看,虽然都是休闲的,但方式却不同,这是一个让人可以真正感受休闲的地方。令我难以想象的是,在滴水贵如油的沙漠里,竟然还有一方使人能够用丰盛的水体,来以沐浴解乏的放松之所。悦沙岛中,有一个在沙漠怀抱里侥幸存在的池塘,它让悦沙岛充满了水乡气息。进入景区大门,原本干燥得已经冒烟的嗓子好似吃了润喉片,潮湿的空气经鼻腔、咽喉、食道直抵肺腑,整个身子犹如接受喷淋那样清爽舒畅。来到大型水上乐园,顿时会将炎热抛弃脑后,那种沙漠中的丝丝清凉,不像水乡的清凉给人以讨厌的湿缕缕感,而是如同披上纱巾般丝滑柔顺。已经有几十年游泳经历的我,见到沙漠里的一泓清冽水体,自是兴奋至极,立马换上泳衣下到池中,让疲惫的身子在滋润和沐浴中接受水的洗礼,曾经遭受沙漠旱情袭击的身体,通过亲水活动,瞬间获得清凉和舒适的抚慰。出我意料的是,利用仰泳漂浮在水面上歇息的我,又领略到了又一个特殊景观,游泳池周围的金黄色沙丘,如同给池子镶上的硕大金边,让泳池变成了一颗翡翠,身在其中的我好似进入了世外桃园,完全置身于一个奢华而又梦幻的世界里。
悦沙休闲岛内还有一个沙雕园,各种各样的沙雕作品,不知是出自哪位高人之手,件件体现出巧妙的构思,样样饱含着呕心的沥血,尊尊形态各异、栩栩如生,那种用普通沙子雕塑出的作品是那样的卓尔不群,让人感受到了艺术为观瞻带来的享受,更展示出艺术家们精湛的技艺和丰富的想象力。在沙雕园里漫步,欣赏精美的沙雕作品,不只是感受沙漠文化的独特魅力,更主要是接受博大精深的艺术熏陶,用源远流长的中华文化浸润精神世界。
旅游是放飞心灵的翅膀,也是通过饱览大好河山增强爱国、兴国与强国意识的方式,不过,美好的时光总是有限的,响沙湾之旅一晃就结束了。返程路上,窗外的移动风景,不由得促使我回想起在响沙湾短暂时间里的点点滴滴,满是不舍和流连。它让我目睹了沙漠的独特魅力,也使我收获了难得的宝贵人文风情,既丰富了人生阅历,又增添了难忘之旅,为日后的回忆积累下不可多得的精神财富。
作者简介:高锦潮(高锦朝),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报告文学学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中国传记文学学会会员,江苏省淮安生态文旅区作协主席,先后在《人民日报》《解放军报》《光明日报》《中国文化报》《中国青年报》《人民文学》《诗刊》《钟山》《雨花》《安徽文学》等一百余家报刊上发表作品270余万字,出版了《一生一事》《锦朝杂文选》《高谈阔论》《窥透人生世》等多部长篇作品专著,连续两届获得江苏省报告文学奖,连续三届蝉联淮安市“五个一工程奖”,三十多次获得省级征文一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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