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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米山磂(三)
作者 | 张玉奎
面对这个巨大的盆地,深深被她的美丽所震撼,脱脱的世外桃源,竟然藏匿得这样严实!若不是爬到天上来,又怎能被发现?纯是无意间的巧合遇到了。这世间千奇百怪的地方多的是,我却唯独惊叹这方土地,一见就喜爱,甚至是一个惊喜,看了第一眼内心就豁然开朗。真是一处风水宝地!想必,生活在里面的人一定很幸福。难道这是世界上一个独立王国,尚未被发现的“新大陆”?我俩简单地一商量,决定沿着通东北方向的道路前进,因为这方向越走离家越近。我判断,向西南延伸而去,可能是寺头、吕匣一带,西北是嵩山、五井一带,只能挺进东北。国承善说,纵使不去西南方向的寺头,也要沿着这条大道走上一段,翻过前面制高点,看看山那边的风景。挺合我意。于是漫步在这条大路上,欣赏着路边的野花、山崖和沟谷。
一条特高压线路由西部山上架设过来,巨大的铁架子就在前面的山顶上,已经看到全貌了。国承善来了兴致,高兴地说,极有可能就是嵩山龙门河大桥那里通来的那条特高压。看看方向也对,我赞许地点着头。因为这条特高压线路从淹子岭上经过,他的故乡原本就是淹子岭,经过那里的线路铁塔有一个就在他的老家前面,他感到异域见到了故人一般,顿生亲切,倍有兴趣。可是仔细看了看,他又说不像,那条经过家乡的线路应该比这一条还粗,比胳膊都粗,大铁塔还要高一些才对。我无言以答,莫辨真假。
到了那个制高点,道路又分岔,分出了两条岔,一条向南,一条向西。向西的弯转着进到大盆地里去了,转了个巨大的弯,好几公里的弯度。近处的路在山顶上盘绕,两面都是山坡、山谷。山坡上、山谷里到处是山楂树,我看得清,山楂已经采摘完了,剩了一树叶子。柿子树这里一簇那里一簇,随处可见,满树都是红彤彤熟透了的柿子,而且管理很好,柿子树都有叶子,正是国先生说的那种质量最高的柿子。不见有人采摘柿子,却见附近几棵柿子树已被采摘一空,地上散落着柿子叶和柿子枝条。
令我感叹,这里的人们真是勤劳,没有闲地,全部把能够种植果树的地方利用了起来,也正是这一面面山坡、一处处沟谷,世世代代养活了勤劳的山里人。一地有一地的物产,一方水土养活一方人吧。
有一处标志性建筑很显眼,老早就映入眼帘,于是我俩走近看个究竟。是用大块方石磊的石柱,挺精致,一二十米高度,柱体上有箭头标志着通向哪里,标牌显示好几处地方,其中我们来的方向箭指群英池,我们见到了;另指一个方向——山楂树王。山楂树王,这棵山楂树究竟有多大?多少年岁才号称树王?甚感新奇,但今天的计划中安排不上了,等下次再来着吧。还有一个箭指方向——寺头相亮山楂合作社。这一定是个上了规模的合作社,当地有影响力的,甚至挺有名气,上了标牌的呢!也等着下次再来去看看吧。站得高看得远,这地儿较高,依然还是再登高,国承善在前我在后,沿着通往山上去的小路往上走了一段,其位置高过对面的山峰。往南、往西、往北,极目之处,群山连绵,似永无尽头,满眼都是青山,看不透多少山体重叠,且云天相连,雾气霭霭。祖国啊,大好山河,壮丽辽阔!我在心中暗喊暗叫!返回山丫,启车往着东北方向奔去,路面彩绘,呈现各种图案。国承善说,彩虹路。这条彩虹路在山间盘绕而上,直到约两公里外另一个山丫,在那里看到一小段路面,翻过山去的景象就隐藏得看不见了。迎面而上的山很高,山上部分小柏树稀疏,看来近年才栽植的,遮挡不住山皮,山坡上的枯草一眼洞穿,近乎裸露。天空晴朗,太阳光照射着山坡。大路边挖了一个大坑,坑里有水,想必是前些日子积攒的雨水,极其清澈,不渗漏。这里的土质说土非土,说石非石,又似山旺“万卷书”,颜色暗红,却能保存住地表水源。水坑的西部边缘,枯草加杂木,密密麻麻,内中踩出两条小径,判断为游客到悬崖边上踩出来的。停车后我沿着一条草丛中的小径而去,也想探险。草深齐肩,荆棘挡路,好不容易塞到悬崖边上,比我高的松柏翠绿,遮挡得严严实实,看不透外面,好不容易探出头,扒拉开挡身的柏树丛,往下一看惊掉了魂,深深的大峡谷,一丛丛扫帚一样的翠柏密集地挨着,到处都是,哪怕岩壁上都是。远处就是那个大盆地,遥远的对面那个村庄前明显看到一汪绿水。水库?还是人工湖?难不成巨大的山泉?汽车继续往山上行驶,不时经过山间的小巴窝、小山坳、山褶皱,不好好观察,一块土地都不曾发现,仔细看看,全是一摞摞的小地,多亏国承善提醒我才发现的。之所以有人在山里转一天不见一块土地。我们看到的这些小地,过去有人种植,这些年来荒着,粮食不值钱,种地收获甚微,全都撂荒了;可能还有一个原因,当地居民不断减少的缘故。小地里果树也不多,大都生长着野草、杂木,这季节里枯黄一片。抬头望山上,石头垒的地堰三四米高,堰顶上有棵一抱粗的大柿子树上一叶不挂,满树的柿子晃眼,阳光照射下静静地默立。国承善说,停下车,看我爬上去摘柿子。我赶忙说,别。堰墙也爬不上去呀,别说爬树了。堰墙之上的柿子树,斜探着树身子,探到堰墙外,高上加高有危险,何必呢!他还是听从了我的建议,但心里不服,说自己一定能爬上去,对他说来不是难事。面包车没有停下,奔着那道山丫开上去。那里站着个不大的人影,旁边有辆黑色轿车停着,想必也是逛山的。这里虽不是景区,游客不多,山路上还是偶尔有车辆通行,都是外地来参观旅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