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这篇文字的时候,我的内心其实是有点骄傲的:因为小丫出现了肉眼可见的变化。
我的“优脑训练营”一些做法有点特别,譬如中午休息时间,我是不会反对孩子打电子游戏的。不过,根据现代脑科学揭示,同样玩游戏,如果一群人面对面玩,游戏者的大脑会多几个脑区参与,有利于游戏者学会共情和博弈。
今年寒假的一期训练营,我发现孩子们对一起打纸牌的兴趣,大于一个人玩电子产品——一副扑克牌,很轻松打败ipad,所以,虽然午休时间不禁止玩电子产品,但孩子们很多时候都聚在一起打牌。
小丫的特别之处在今年第1期训练营第一天就显示出来了:她不与其他小朋友一起打牌。跟小丫一起来的一位妈妈,看她一个人,就说,我来教你打牛牛吧。牛牛是一种很简单的游戏,每位参与者拿5张牌,用其中三张牌凑成10、20、或者30后,剩余两张牌比大小而已。
小丫当时的回答是:我学不会的。
这听在我的耳里很不舒服:如果一个孩子,连游戏都没有信心学会,那已经是一种“习得性无助”的表现了。小丫还不算最坏,还没到“躺平”。
遗憾的是,很多家长对“习得性无助”的重视是远远不够。
1977年,芬克尔斯坦和雷米(Finkelstein & Ramey)做了一项很重要的研究。研究者在几组婴儿的床上方安装了旋转玩具。一组婴儿的枕头是特制的,对压力敏感,婴儿可以通过移动头部控制玩具的旋转。
另一组婴儿房间里虽然有同样的玩具,但玩具被设定为随机旋转,不受婴儿的任何控制。可控制枕头组每天有10分钟时间接触这种玩具,两周后,这组婴儿已经能非常熟练地通过移动自己的头使玩具旋转。
然而,当实验者把不可控制枕头组的枕头全部换成可控制的,并给予这组婴儿比第一组更多的学习时间,他们有了最重要的发现:婴儿全部无法学会控制玩具的旋转。
这组婴儿们全都在之前的情景下认为自己的行为是无效的,他们不再试图自己控制玩具——换言之,他们习得了无助!
家长要千万注意,不要让孩子滑进“习得性无助”的深渊,一旦进去,是很难出来的。这也就是“躺平”的孩子很难改善的原因,因为孩子大脑中的某些结构,被深刻地改变了。
当小丫说她学不会一种纸牌游戏时,我知道,这不能等闲视之。好在那位提出教她打牌的妈妈也极有耐心,我们两个成年人,几乎是手把手地陪小丫打了一个中午的牌,让她渐渐熟悉这种游戏,建立一点成就感。
第1期(总第5期)训练营进行到三四天以后,有天晚上,我又和孩子们一起打牌,这次玩的纸牌游戏叫“干瞪眼”,这个游戏好处是参与者人数不限,可以三个人,可以四个人,也可以五六个人一起玩。干瞪眼的游戏规则略复杂,但小学生肯定能掌握。刚开始小丫只在旁边看着,我说你也来吧,她很无所谓地参与了进来。
打了三四轮以后,她说:不玩了。然后就坐到旁边看起了手机。
——好吧,这次至少她尝试了新的游戏、新的难度。
到了这次,第2期训练营的第二天晚上,我又和孩子们打牌。这次,小丫主动参与了进来。
一开始,小丫打得不好,还被别的孩子嘲笑。她有点气馁,说:我就是学不会的。我赶紧告诉她,不是她笨,只要理解游戏规则,就会越玩越好。小丫每次打错,我都会告诉她规则是怎样的,应该怎么出牌。她出牌越来越顺畅,最后连赢几把,把其他孩子打得都没脾气了。
回中国做青少年优脑训练营,接触了一些孩子跟家长,我有个体会:家长习惯指责孩子,而不是清晰地告诉孩子应该怎么做。我跟家长分享,我是不批评孩子的,大家都是一脸不信的样子。
家长批评指责孩子,很大程度上是自己情绪的宣泄。但对于孩子来说,无论谁的批评指责,都会激发他们的愤怒或者沮丧,都是不良情绪,对改进行为没有帮助。正确的做法是:清晰告诉孩子规则就好。如果时间充裕,跟孩子分析一下打破规则的后果,就像小丫知道,如果她不按规则游戏,就没人跟她玩,她就体验不到赢的乐趣。
从这三次纸牌游戏,可以看到小丫的变化:她正从“习得性无助”中一点一点走出来。
小丫还有一个变化,她妈妈也感受到了——
训练营除了正念冥想、易筋经八段锦以外,每天会有一定强度的体育运动,运动内容根据现代脑科学研究而安排。上一次训练营时,小丫的运动课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稍微有点难度,稍微有点辛苦,她就一句话:我不练了。立马撂挑子走人。
这一次,小丫全程坚持下来了,即使练得眼泪吧嗒吧嗒滴也没有放弃。
一旦孩子深度陷入“习得性无助”,出现躺平,是很难纠正的,除了影响学业,严重的还会导致焦虑和抑郁,影响深远。小丫的变化提示我们,所谓“上工治未病”,家长们需要有提前干预的意识:第一、不要总是激发孩子的负面情绪,第二、要有一双善于观察的眼睛,捕捉孩子情绪的变化,尤其要善于发现孩子的每一个小进步,鼓励ta从一次次小成功中获得自信。
一个躺平的孩子背后,就有一个绝望的家庭;帮助孩子,就是帮助家长自己。
今年暑假最后一期(总第7期)青狮优脑训练营,8月20~26日,依旧在宁波,有兴趣的朋友请私信或留言咨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