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俊生 | 腊梅开在年前头

文化   2025-01-01 00:01   安徽  

冬至过后就是年了。过年前乡下最热闹,游子们归来,学生们放假,梅兰竹菊四君子中梅也来凑趣了,年前的腊梅,年后早春二月的红梅,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也许只有过年的前后个把月最可人,亲人团聚,煮酒话桑麻。

隆冬时节,腊梅花开,家家户户乐过年。

我是个大俗大雅的人,在乡下教书一辈子,日复一年,单调而又温馨。为了给平淡的日子添点乐趣,我每年年底都会腌腊、养花草和逛大集。案前一盆水仙,院内一株腊梅,几乎成为我的年底岁初的标配。

最近这几年,搬迁到镇上一个小区住了,住在二楼,没有地了,腊梅花种不成了。好在对面楼的一楼汤君家门口有。汤君是我过去的同事,后来耐不住寂寞,有才的他考研走了,现在在南方一家化工厂当技术员。他妻子在镇卫生院上班,平时巢湖苏湾两头住,他家我们小区的房子使用率不高,成为我上下班休闲的好去处,我喜欢花花草草,年前的腊梅花成为我岁末心思之一。天天瞅,时时看,怎么还没有长高一点,打了花苞没有,可有动静了。呵呵,眼下,学期临近尾声,不忙,快到腊月了,腊梅花就要开了。腊梅花,原名蜡梅花,和梅花不是一个目,充其量远亲而已。由于腊梅花年前开,在乡下我见得多,开的时候幽香闪眼,黄黄的、油油的、蜡蜡的、饱饱的,喜庆的很。黄色在中国,可是帝王的颜色。

我在学校里的老房子还在,坍圮了不少,厨房还在,院子还在,院子里的腊梅花和葡萄架还在。现在属于D级危房,贴上封条,盖了公章,一把锁给锁了,也许很快就要拆迁。这棵陪伴我多年的腊梅花也许不复存在。这棵腊梅花栽于2003年,那时候我们学校还是完中,一百多教师两千多人,记得那年冬天,我去巢湖领了一个小奖,一家房地产公司和巢湖日报联合举办的一个征文,我写了一篇《买房子,卖房子》,中了小奖。中午在临湖宾馆招待饮酒,酒后我回镇上,带着酒意,打的去了草城街花鸟市场,买了一棵腊梅和一盆水仙。水仙是草本,腊梅是灌木多年生,这棵腊梅才买回来,一尺来高,现在长到一米高了。

腊梅花开了,年就来了。小时候盼过年,现在怕过年。人有时候真的好奇怪。小时候,我和同学吵架,生气说,“我是你爹爹。”现在,看到孩子们真的喊我“爹爹”,我也莫名的忧伤。还是梅花最亲最爱,它们从来不和我说话,却又处处在呵护和慰藉着我。

我决定,年后再去趟浮槎山脚下的清水河的梅花园,约上几个好友,学举、有木和苏老大。赏梅亲水饮酒。去清水涧看梅花,成为我们最近几年春天的课表。

“腊梅开在年前头,姐姐住在屋里头。”这是我小时候听到的民谣,多么纯真的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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