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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谈一谈个人经历。于近一、二十年的竞赛生而言,我本人的学业路径比较典型,从市北理到华二,再到北大,后又去了国外留学,最终之所以选择教育行业,这与我的性格有很大关系,我喜欢单纯的社会关系,我喜欢与学生打交道,那会让我感觉这个世界是非常美好的。
我真正全身心投入数学竞赛学习大约是在初三那一年,暑期过后参加高联便顺利进了省队(那个时候高一进省队的非常少,就我和另一位高一同学,不像现在这么卷),最终在CMO中取得了银牌的成绩,所以从客观角度来看,我算是在数学方面有些许天赋的人,但从那以后,我患上了抑郁症,数学竞赛的路从此便断了,由于参加了CMO,最终获得了北京大学降至一本线录取优惠。
结合我带的一些也算是有天赋的学生经历,先说说我对于数学天赋的理解,其中一个很重要的衡量标准便是专注力,如我某位同事在以前的文章中讲过“专注力的背后是兴趣,兴趣的背后是沉得下去的能力”。我以前常常因为看到一些新的解题方法或者数学知识而兴奋不已,所以经常能够一天连续7-8个甚至9-10个小时的学习数学,我丝毫没有觉得这是一件辛苦的事,反倒是经常真的忘记了吃饭,记得我初中用的是《奥赛经典》(记得那个时候不分初高中版本)和《全俄中学数学奥林匹克》,有一次无意中看到小蓝书因式分解分册里的艾森斯坦判别法,一下子勾起了我的兴趣,我便对小蓝书的所有分册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一个月的时间便几乎掌握了所有的分册内容,当然,这与我之前使用奥赛经典的基础有很大关系。
在我带的一些学生中,我也经常发现有些学生与我当年一样,他们对数学有了极度的专注力,自学欲望及能力也非常强,课上我经常会说“这个问题你们回去研究一下,可以百度也可以查找某某资料”,往往,次节课他们都能给我满意的答案。
这么看来,持续的专注力应该算作一种天赋。
再来谈谈我的抑郁症。现在回想起来,我的抑郁症跟父亲的教育应该是有一定的关系,或者可以说他的教育方式加剧了我的抑郁,主要原因是:我的父亲性格极为强势,但他对数学竞赛并不了解,却喜欢过度干涉我的学习。
记得初三时数学老师在课堂上表扬一位同学一道题想了一周,我跟父亲分享,却被他反驳,他认为这是非常没有效率的事,他觉得不会做的题应该想一想就看答案,应该去接触更多的题,比如有一次,我一道题想了很久父亲直接把题目撕了,我已经忘却当时的感受了,只记得自己夺门而出,不敢面对父亲当时的眼神。
类似的事情还有很多,记得当时进了省队,学校要组织集训,上午按照CMO模式做3或4道题,下午老师讲解,一直持续到CMO,还经常邀请一些数学竞赛大咖来讲解,如余红兵,李伟固、冷岗松老师,但父亲却觉得这并不适合我,他仅仅因为我没有完整刷过华二实验班的教材,就觉得我的基础不扎实,实际上,我的高联一试也是较高的分,像这种情况,再去做这种教辅是没有意义的,纵使最终需要参加高考,我想高考模拟卷也就够了。
直到拿了CMO的银牌,我仿佛像松了一口气,因为我比较确信我大约可以去到清北,这是仅存的一点理性支撑我走到了这一步。
这口气一旦松了,我过去几年积累的一些负面情绪统统爆发了出来,它们积攒的太多了,被暴力压制住了,这么看来,抑郁对于我而言好像是解脱的前奏。确实解脱了,父亲对我的鸡血教育开始减缓了。
如果父亲当年换一种教育方式,我想高一之后我会继续学习数学竞赛的,按照我当时的水平,我想高二、三入集是可能性很大的一件事(至少,我的某位恩师曾经把我与当年的IMO金牌同学作为那两届上海的顶尖选手在培养和期待)。不过,为此,并没有任何后悔的。随着阅历的增加,越来越能够体会塞翁失马这个故事的意义,学习数学也算一种阅历,万事万物都有相通性。
抑郁一直持续到大学期间,有幸遇见了我学长,他真的是一个很神奇的人,无拘无束,放荡不羁,从来不按规矩出牌,高中时期只闻其名、不识其人,大学期间算是真正认识了他,他的学习与成长经历与我非常不同,非常向往他身上的那份洒脱!“抑郁于我而言可能是解脱的前奏”正是他告诉我的,就因为这句话,我逐渐走出了抑郁。
回头看看,我当然不怨恨我的父亲,他也需要一些经历来成长,对我的教育也正是他的一种经历。但那些年的抑郁真的是让人痛苦不已。这几年,我的生活仿佛像换了一个人,每天都非常开心。
文末,我提取一下我想表达的要点:
1、持续的专注力应该可以算作天赋的一种表现;
2、数学竞赛所需要的学习方法与普通数学是有明显差别的;
3、绝大多数优秀的竞赛生都是依靠强大的自学能力,而非报很多课外班,当然一个好的教练指导至关重要,在正确的方向上付出努力才更有效率。
希望同学们好好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