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汇，酒店窗外。
文=张江名媛
上海还是会给人能量。
昨天去233喝酒，来了一个小哥，这可以坐吗？他问。
我说可以啊。一边说一边往左边挪了下。
他刷着折叠屏的手机。这什么牌子啊？我有点好奇，以为是华为。
oppo（也可能是vivo，忘了）。他说。由此打开了话匣子。
我们聊精酿，聊美食，聊广州和上海的差别。他之前在广州，今年因为工作刚搬到上海。
这是上海才有的氛围。哪怕一个人，也可以有勇气走进酒吧餐厅。
不管是座位还是食物的分量，对我们这种单身狗都很友好。
而且也正因为如此，才能创造跟另一个单身狗连接的机会。
临走，他说，撤啦。再会。我说。
他的礼貌客气可能是与生俱来的，也可能是上海给他的滋养。
这种滋养俯拾皆是。
那天在虹桥路换乘，天桥上人挤人，但却一点不影响人流动的速度。中间没有护栏，连个分割线都没有，但不同方向的人都很自觉地靠着墙走，而且走得飞快。
去酒店大堂，前头有个人进去了，我一个箭步冲过去，以为电梯门会关上，结果一直开着，原来电梯口一个小哥一直在按着开门键。
地铁坐扶梯，还是会所有人都靠右，让出左侧的紧急通道。
进车厢，有那么一刻还以为是在东京或者台北，没有人开外放，没有人吃东西，甚至连轻声交谈都听不到。
有的人离开了，又有新的人进来了。
这座城市对很多人来说还是有她不可替代的魔力。她的韧性还在。她的积淀还在。她不会轻易被某年某月发生的某件事情打败。
出去是个人选择。留下来同样也是个人选择。出去的人在用脚投票，留下来的人在用生活捍卫自己的尊严以及这座城市的文明。
突然发现生活本身就是一种抗争。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出门，你去坐地铁，你去买菜，你去喝咖啡，你去压马路，你的一言一行其实都是这个城市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城市滋养着你，你也在滋养着她。
如果不想让世界让给你讨厌的人，那就留下来，活着，好好活着，用活着对抗那些你讨厌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