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
01 托罗斯快车
故事一开始,波洛先生即将登上托罗斯快车。迪博斯克中尉给波洛先生送行,虽然他们彼此陌生,但是不得不冒着寒冷在站台上对话,彼此客气的回复着对方的话语。故事的开端很奇妙,这样的对话似乎与故事无关,但是,可以看到波洛先生的彬彬有礼,可以发现他是一个具有绅士风度的人。同时也体现了当时有一定身份和地位的人的相处方式。
玛丽·德贝纳姆睡眠不足,一路奔波,看到了站台上对话的两人,波洛先生是个小个子男人,脑袋像个鸡蛋,在玛丽看来,有些滑稽可笑。这个外貌描写是借德贝纳姆之眼把波洛先生的外表具象化,一个并不帅气的小个子男人,而且还有些滑稽可笑,这和后文中的聪明睿智形成对比。
终于上车的波洛先生在列车员的介绍下,了解了列车上另外只有两个乘客——来自印度的上校和来自巴格达的年轻小姐。先生叫阿巴思诺特上校,小姐就是玛丽·德贝纳姆。
托罗斯快车上面一节厨房车、一节餐车、一节卧铺车和两节普通客车厢。现在车上只有三个乘客,显然这不是谋杀案发生的地方。
不过波洛先生却听到了两位乘客奇怪的对话,而且表面不熟悉的两人私底下却称谓很亲昵。“不是现在,不是现在,等一切都结束了,等事情过去了……”波洛先生听到德贝纳姆小姐这样对上校说的话,他感到纳闷和奇怪。波洛还注意到因为列车突然停止,玛丽·德贝纳姆小姐表现得极为烦躁,因为她要赶上辛普朗东方快车,她怕赶不上。从这个细节可以看出波洛现实的细心,他处处留意,对身边的人和事有极高的警觉性。这个细节也为后文中他的推理出两个人并非认识只有几天提供了根据。
谋杀案不在这趟车上,为什么要详细交代另外两个旅客的情况?这两个人和谋杀案有什么关系?
02托卡林旅馆
从托罗斯快车下来,波洛先生暂住托卡林旅馆,他收到信和电报,他负责的案件有新的进展,于是他只能马上买卧铺赶去伦敦。可是往年好买的票今天却不好买,幸亏遇到老朋友布克先生,布克先生是火车公司的董事,他很快帮波洛先生搞定了车票。
在旅馆和布克一起用餐时,波洛先生注意到了雷切特,六七十岁,俨然一副慈善家和善面孔,但眼神狡诈,而且神情恶毒,透着不自然的紧张。波洛先生保持着一贯的警觉,这是雷切特第一次出场,从波洛先生的视角看过去,外表慈善内里恶毒,波洛先生直觉告诉他这是一个邪恶的人。为什么波洛先生有这样的感觉?雷切特真实一个邪恶之人吗?
03 辛普朗东方快车的餐车
波洛先生登上辛普朗东方快车时,大部分旅客都已经上车了,他们站在自己的房间外面。麦奎因看见波洛先生走进七号房房间,“皱了皱眉”,并且认为波洛先生走错了房间,但是列车员强调没有别的位置了,只能和麦奎因一起住这个房间。麦奎因说可以让他睡下铺,两人谦让中,火车开车了,开始了为期三天的贯穿欧洲之旅。这个细节可以看出,波洛先生的出现确实打乱了他们原来的计划,因此麦奎因会有这样的不着痕迹的表现。
布克先生和波洛先生第一次在餐车吃饭时感慨:“我们周围的人,不同阶层、不同国际、不同年龄段,三天的旅程把这些互不相识的人聚集在一起,在同一个屋檐下吃住,谁也离不开谁,三天后,他们各奔东西,也许再也不会见面了。”两人开玩笑说除非发生事故,比如死亡之类,所有人才会被联系在一起。
于是,在这个餐车上,波洛先生认真观察了依次登场的“斯坦布尔—加来”列车的旅客们。
波洛先生首先看到高大黝黑的意大利人、瘦削整洁的英国人和穿着俗气的大块头美国人被安排在一桌,他推断他们独自旅行。
接着看到见所未见的丑到极点的老太太,腰板儿挺直,穿着夸张,声音清晰礼貌,但透着专横。布克先生介绍这是德拉戈米罗夫公主。是个有名的人,也很富有。
另一张桌子旁,坐着玛丽·德贝纳姆和另外两个女人。长着一张和蔼可亲的山羊脸的高个子中年妇女正在听一个结实的、满脸笑容的老女人说话。前者是瑞典太太,后者是哈巴特太太。
餐车里还有独坐的阿巴思诺特上校,他紧紧盯着玛丽·德贝纳姆的后脑勺儿。靠墙还坐着一身黑衣、面无表情的宽脸中年妇女,还有一对谈笑风生的情侣。还有两个人在吃饭,麦奎因和雷切特。
至此,透过波洛先生的眼睛,东方快车上的旅客悉数登场。不同阶层、不同国际、不同年龄段的人都因为一趟列车而在一起。这些人彼此是陌生人吗?为什么一下全聚集到了这里?波洛先生用他的职业嗅觉灵敏的感觉到了特别之处,这也给读者制造了一种紧张的气氛,似乎案件快要发生了,到底会是谁被谋杀呢?
谋杀
精明的美国人雷切特主动找到波洛先生,并坦言自己生命受到敌人的危险,但是不知道对方是谁。波洛先生拒绝接受这个案子,因为他只接感兴趣的案子,并且直言不喜欢雷切特的脸。这个部分其实也为后来的调查埋下了伏笔,雷切特知道自己受到了威胁,因此寻求波洛的保护,但是波洛觉得他不是善类,他的拒绝也是最后他做出选择的依据。
当晚八点四十五分快车抵达贝尔格莱德以后,在布克先生的安排下波洛先生的房间被安排到了一号房间。至此,他住到了雷切特的隔壁,他离这一群人越来越近,有的聊天,有的看书看报的。直到午夜,差二十三分一点时候他被隔壁的声音惊醒,还有电铃声和回复声。列车员去处理后又安静下来。同时,火车也停下来了。
第二天早晨,这个叫雷切特的美国人十一点了没有起床,他的仆人去叫门,发现他已死去多时。
列车上有一个希腊医生,检查过后说他身中十二刀,刀口凌乱、有深有浅、有长有短,也不知道是哪一刀是致命伤。这些伤口不是一个人造成的,可能是两人,有男有女。他们发现这个美国人的睡衣口袋里放着一个破裂了的怀表,时间定在1:15分,这是他的死亡时间吗?
案发现场的窗户被打开了,外面是深深的大雪,没有足迹,门从里面被链条锁上了,典型的密室杀人案。现场还有一个烟斗清洁器和一块锈着H字母的丝质手帕。还有一截烧焦的信件。这是凶手不小心遗留下的吗?
精明的波洛先生找来女士礼帽里的铁丝,在那截烧焦的信件上,他用化学方法显现出了墨迹,发现了这几个字:黛西·阿姆斯特朗。再结合秘书麦奎因提供的两封恐吓信,确定了死者身份,雷切特是假名,他是那起惊天绑架案的主谋—卡塞蒂。那么凶手是谁?
调查
列车被积雪困在野外,动弹不得。当地警方一时无法赶来。列车公司的董事布克先生就委托波洛先生来调查,尽快解决问题,不然到时候可能会影响公司的声誉。
在布克先生的要求下,波洛先生随即展开调查。在列车餐车里一一询问包厢旅客,这些旅客来自不同的国家,处于不同的阶层,有着不同的年龄。
波洛先生询问了每个人来自何方,叫什么名字,凌晨两点之前都在干什么,问的越多,线头越多。他们都可以提供两两不在场的证明。
布克先生听晕了,理不出头绪,觉得简直像进了迷宫。布克先生认为最有可能杀人的是那个大块头哈德曼,与外界联系又中断了,不可能打电话或者发电报去调查核实这些人的真实情况。
但波洛先生可是大侦探,他发现了蛛丝马迹。聪明的波洛从旅客们的言行中发现了问题。通过推理,他找到了破绽和漏洞。
比如卡塞蒂的秘书麦奎因听波洛先生说发现了一封提及阿姆斯特朗案件的信,他说:“可是,肯定”,然后顿了顿,又说:“我是说—那个老头子太粗心了。”波洛先生察觉到了他的停顿,通过未说完的话,分析隐含的信息是:“可是,肯定已经烧了。”推测他肯定知道信件内容,那他要么是凶手,要么就是凶手的同伙。
比如卡赛蒂的仆人说,他的主人坐火车时习惯服用一片安眠药,这可能是真的。但昨晚卡塞蒂会吃安眠药吗?他的枕头下放着自动手枪,拿枪的人都是有戒备心理的 ,说明他感觉到了危险,非常紧张,正在加强戒备,怎么可能服用安眠药呢?可他确实是在沉睡中被杀死的,那谁给他服用的安眠药?只能是他的亲近的人,仆人或者秘书。
比如15号客房的阿巴斯诺特上校,他称呼10号客房的女士格丽塔·奥尔松玛丽·德贝纳姆为玛丽,这说明他们的关系很亲近。可上校说他们认识才几天,这显然不符合这一类英国人的习惯,就算是一见钟情,他们也会很礼貌的慢慢进展,绝不会仓促行事。所以,波洛推断他们早就认识,只是因为某个原因假装不认识。
比如12号房的伯爵夫人的护照上有一个新油渍,恰好滴在她名字的首字母上,这是巧合吗?还是要掩盖什么?她的行李箱上也有新的水痕,她的真名到底是什么?她为什么要修改信息?是海伦娜还是埃伦娜,如果是海伦娜,那条刺有H子母的手帕就是她的吗?
比如哈巴特太太,她一惊一乍,口口声声声称自己的女儿有先见之明,女儿一直是她的精神支柱。凶器也是她最早在她的洗漱包发现的,她一直嚷嚷着害怕,害怕隔壁这个带着狰狞面貌的男人,但是她却一次次用嚷嚷着引起大家的注意。她说自己躺在床上看不到联通门有没有闩上,但是三号房正好没有被洗漱包挡住,因此波洛先生推断她说的不是真话。
比如德拉戈米罗夫公主,她承认自己是阿姆斯特朗太太的教母,她也声称自己要复仇的话方式可以很简单和粗暴,但是她的精神力量大于她的身体力量,在波洛先生特意设套时她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两个手臂,并且还感叹自己的力量太弱小。
……
车厢里的12名乘客都有这样或者那样的漏洞。
结论
波洛先生抽丝拨茧,一点一点揭开了真相。复仇者不是1个,也不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而是一群人,有12个。
原来,1930年,纽约发生了一起骇人听闻的儿童绑架案。
阿姆斯特朗上校三岁的女儿黛西·阿姆斯特朗被绑架了,绑匪开价赎金20万美金。这在当时可不是个小数目。虽然上校家里经济条件很好,但一下子要拿出这么多现金,也是不容易的。上校全家东借西凑,很快把钱筹齐,按要求交给了绑匪。但是,孩子却早已被杀害了,死前还备受折磨。警察只找到了她的尸体。
阿姆斯特朗太太当时正怀有身孕,闻此噩耗,深受刺激,早产下一个死胎,然后去世。阿姆斯特朗上校,一时间痛失爱妻爱女,承受不住,最终饮弹自尽。警方介入调查,认为孩子的保姆有重大嫌疑,保姆百口莫辩。遂跳楼自杀,以证清白。因为一桩绑架案,5条人命陨落。
这帮绑匪最终被警方抓住了,但主谋卡塞蒂利用多年绑票积累的财富,以及手里掌握的很多秘密,搞定了执法者,逃脱了惩罚,改名换姓,跑到国外,过起了富贵闲人的生活。留给受害者的亲友的只有无尽伤痛。
这趟列车上的人都是阿姆斯特朗家的关系人,有受害者的母亲、妹妹、妹夫,有上校家曾经的仆人、司机、护士、家庭女教师、厨娘,以及小黛西保姆的男友、父亲等等。他们不同国籍,不同阶层,不同身份。
他们通过各种渠道,总算打探到了卡塞蒂的行踪,知道他经常周游列国,还顺带做生意,正在招聘工作人员。于是阿姆斯特朗上校亲友中有人自告奋勇去应聘,成功潜伏到了杀人恶魔的身边。
这个恶魔已改名叫雷切特。他们跟随他到处旅行,照顾他的生活起居。但一直没有找到下手的机会。这个恶魔既凶残又狡猾,想杀死他,再全身而退,不是容易的事。
皇天不负有心人。他们终于等到了机会,他要乘一列豪华列车出行。这趟列车横跨欧亚大陆,车上的豪华包厢价格昂贵,数量有限。阿姆斯特朗上校的亲友买下了整个包厢,然后复仇团成员到位。他们组成的复仇团队,每人都有分工,扮演不同的角色,每人刺了恶魔一刀。如果不是波洛先生的缜密思维,他们的复仇堪称完美。
波洛先生了解了案件的前因后果,他该怎么做?是把他们都交给警察吗?
他同时又得出了另一个结论,那就是有一个凶手在火车暂停时上了车,并且装扮成列车员的样子,趁机杀了卡塞蒂然后又趁停车时混下了车,而布克先生也赞成这个结论,这一群人全身而退。
一个家族的悲剧由一群人来实行复仇的故事结束了,一个不能靠法治来使伤痛者快意的社会只能靠一群人用孤胆来完成审判,正义从来都不会缺席,只是有时候会迟到。
思考
最近“余华英拐卖儿童案”受害者杨妞花备受关注,她说,为父母,我能成为战士。她五岁被邻居余英华拐卖,以2500元的价格卖到湖北邯郸,养父是一个聋哑人,她只上了六年学,然后打工,嫁人生子。她31岁那年,终于找到了回家的方向,可是,她被拐走的第二年,38岁的父亲因为酗酒胃病发作去世,4个月后32岁的母亲也离世。不到12岁的姐姐也成了孤儿。如今,老家的房子已经坍塌,一家四口再也无法重聚。
回家后的杨妞花了解了自己被拐卖后的各种细节,父母在各个车站找了八个月,积蓄花光以后只得回到老家,却无法再正常生活,母亲也开始发疯,甚至会逢人就问自己的女儿在哪里。回家后的杨妞花在父母坟前发誓要“讨回公道”,她凭借惊人的记忆,找到了中间人,积极协助警方搜集线索,给中间人做工作配合调查,最后,人贩子余华英被送上法庭,她请了律师,提出880万元的民事赔偿诉求,她说她不是想要钱,而是一个交代,人贩子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杨妞花的“战斗”没有结束,他成为了寻亲志愿者。她说,寻亲,永远不要放弃希望,她还说,个人之勇称其为孤胆,社会之勇称其为群英,国家之勇称其为法治。她说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今天的结果是所有人共同努力得来的。最终,人贩子被判死刑。
这也是一个复仇的故事,这个故事在我们的生活中真实存在,因为被拐卖,一家人生死相隔,因为法治和正义,恶人最终受到了应有的惩罚,这也许可以告慰逝去的生命吧。
东西方虽然发展进程不同,但是只要有恶人存在,正义都不会缺席,不管是一个人的孤胆还是一群人的英勇,一个健全的社会一定是一个法治的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