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海底,肤如凝脂的赵露思在珊瑚中徐徐游过,那厢商船上,编着精致“脏辫”的刘宇宁翩翩出场,一个是身世成谜的采珠少女,一个是外冷内热的西域商人,即将踏上他们命运交织的路途。
《珠帘玉幕》终于开播,作为已被网飞买下的“出海”精品,优酷对其投注了不少心血。
定位为中国古代珠宝经商公路片的《珠帘玉幕》看点颇多,呈现端午一步步实现大女主的蜕变:从采珠奴、到船上的底层隶人、再到经商大女人;刘宇宁赵露思继《长歌行》之后二搭,二人被称为有“迷之化学反应”;美学风格上,通过搭建不同往常的场景塑造游戏式观影体验……在古偶市场内卷到“经商大女主”已不是稀有品类时,《珠帘玉幕》作为2024年末的一颗蓄力已久的王炸,是否能掀起千层浪?
开播前,《珠帘玉幕》的预约量已突破500万,网友表示期待看经商女主线、复仇男主线,也同样期待再磕刘宇宁和赵露思的二搭CP。
《珠帘玉幕》在编剧层是下了功夫的,原小说《昆山玉前传》大约只有几万字,主讲端午被燕子京营救后的故事,时代背景在元朝,而《珠帘玉幕》将时代背景设在唐朝,女主也并非男主所救,后续的故事展开,更强调女主通过经商实现自我成长,聚焦在了商战。
“我觉得她(端午)是想要寻找一种人生的立身之本。我觉得这其实对现代女性也是有意义的。”总编剧府天希望在端午身上创造一个博古通今的议题:女性真正寻找到自己作为个体的位置。
这样的构想如何通过剧情展开实现?东西文娱和总编剧府天有了一次深入的对话。
《珠帘玉幕》打造多元人设?
有经典人物切口,也有创新赋能人物新张力
《珠帘玉幕》在人设上,既有经典的人物模型,也有新的组合方式为剧集的张力赋能。
海滨采珠场,采珠奴们身着粗布麻衣,为了生存必须一次次冒着生命危险潜入海底采珠,此外,适龄的女性采珠奴还会被送入产棚,被迫繁衍后代。
端午就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所幸她水性极好,得以生存。为了获得放奴文书,她决定赌上生命潜入最危险的深海寻找巨型砗磲,采集五寸大珠。
然即便历经艰险,采得了五寸大珠,也必须扮演珠姬,通过摆弄奇技淫巧,卖出七百万钱,才能获得自由。
弱肉强食的生存环境、凶险的海底、食言的总管、虎视眈眈的商人……女主端午从一开始面对的就是真正的绝境。眼下,家国天下远,生死险境近。所以府天表示,女主最初就是只想要寻找一种立身之本,能够好好活下去。
在这样的背景下,府天认为,女主A面是清冷的月,B面是炽烈的火,清冷源自最初在珠场的极致孤独。她离开后,珠场燃起熊熊大火,她在路途中遇到越来越多的伙伴,她汲取了更多温暖,同时也反哺给他人,成为一团火。
为卖出五寸大珠,作为珠姬的端午在珠场的宴席上同时邂逅了西域商人燕子京,谦谦君子张晋然。
燕子京纵横海上,富甲一方,看似腹黑唯利是图,实际上背负着一个关于家族的仇恨,童年家人被屠杀的阴霾使他一边渴望真正的爱,一边保护自己,逐渐外冷内热。
府天表示,男主看似是黑暗中的老大,仿佛心里永远藏着一把刀,但他始终隐藏年少时的童真,渴望爱,但不敢去爱,在得失之间,他选择了一个豁达去面对现实。
这不难解释在前三集中,他初遇女主时的淡漠和残酷,霸总从旧时的阴霾中成长起来,看似唯利是图,封心锁爱。
而男二张晋然则截然相反,翩翩书生,善良正直,甚至有些视金钱如粪土。但他的身上也不止于“完美男二,抱憾离场”的叙事,作为一路顺遂走来的公子,他慢慢体察人间疾苦,一点点解开顺遂人生中的迷茫,发现自身更大的价值。
显然,从匹配广泛观众的角度,《珠帘玉幕》有观众可以快速进入剧情的人物形象切口:女主底层英雄逆袭后一路向上,有爽文感;男主有霸总的底子,但亦正亦邪;男二则带着一种,类似顺遂人生中虚无主义寻找意义的意味。
在此之下,每个主要人物都带有各自生命成长的清晰路线:女主是觉醒后成为商界大女人;男主是处理自己激烈深沉的情感和诉求;男二是找到人生更多的意义和方向。
三个人,人设丰满,命运勾连交织。
经商大女主赛道开始内卷
考究内容创新,还考究历史依据
近年来,古言大女主风向已是定局,在其细分赛道中,经商大女主也并非罕见——
《梦华录》中赵盼儿被爱人所弃后逐渐经营起汴京最大酒楼;《惜花芷》花芷作为落难千金东山再起,与姐妹们从卖糖葫芦到开酒楼;《柳舟记》柳眠棠带领镇上百姓一起开创瓷器行业……
在这些前作之上,《珠帘玉幕》中,女主也是通过从商从采珠奴后期逐渐成为扬州珠宝大亨。
照此来看,经商大女主的赛道也并不好走,需要一些创新思维。
《珠帘玉幕》中,女主起初是没有宏大理想的,她只是想生存下来,然后逐渐慢慢找到自己想追求的事物。
端午只想生存,并非一种空谈。
府天和编剧团队真实考究了采珠奴的生存状况,采珠即拿命去搏斗,拿着一根绳子系着,抱着一个石头就下海了,没有其他任何保护措施。诗词《采珠行》,就讲述了采珠行为的残忍,和对禁止采珠的呼吁。
于是,不同于开场即是宏大叙事的作品,《珠帘玉幕》女主的生命历程看起来更现实、更落地,也更生猛。让观众能真正进入女主的世界,产生更多的共情点,有烟火气,也能贯穿古今。
编剧府天认为,他们在创作时,一方面的创新之处在于,后期在写女主破除腐朽的规矩,破壁破常规,这对应现在年轻人的特性和追求的目标。而女主角的对手和朋友大多也是朝气蓬勃,有年轻心态的人。她希望,塑造女主和自己的伙伴们在经历过失败、惨痛、得失之间,昂首挺胸,勇敢面对未知的世界。
在写作的工作之外,府天很喜欢看热血漫画,其中年轻人面对困难永不气馁的精神很打动她。她把这种精神注入到女主身上,“她永远有颗少女的心,她是能够战胜一切困难的少女。”
尽管如此,女主端午在复杂身世、新仇旧恨的包裹之下,如何能够不被自己的身世、命运裹挟,勇敢地去走自己的路,成为了编剧团队面临的写作难点。
在基本生存状态下,前期端午对事物的认知,基于求生的本能,所以显得比较“贼”。府天和编剧团队给端午的后期注入了很大的成长空间,“她慢慢有了自己的见识,也开始感受珠宝的美。”
不历大千,不知大美。府天希望由女主的生存本能出发,由近及远,给人一个想象的空间,把注意力主要集中在商战上。
而《珠帘玉幕》将如何展开商战,从前三集来看,也充满悬念,一方面,珠宝作为线索,剧集或许将通过物件塑造一种美学上的递进感:女主作为采珠奴的时候,采得的是原始珍珠;母亲留给她的信物,是珍贵的红玉;再到女主建立审美意识,将呈现更多珠宝商品。
为了创造这种真实性,编剧团队在创作的时候也参考了很多丝绸之路的历史文化背景资料,包括《唐代交通图考》《中国文物精华》的这种辞典,在具体的工艺上请教了一些专家。
另一方面,女主的商业成功之路,是以小搏大,白手起家,主打通过用每个节点的小资源,撬动更大的生意。其中,女主如何通过抓住别人的痛点,成功说服对方与自己合作,将成为重要的看点。《珠帘玉幕》后期的商战究竟有没有立住,重点也在于此。
观众跟随女主跑地图
大胆创造沉浸式游戏观影体验
短短三集,《珠帘玉幕》剧情展开的场景,从压抑晦暗的珠场岩洞到碧波蓝天的海上,再到斑驳陆离的海底,后又来到陈设精细的船上,又到了富丽堂皇的珠场内,再到几艘装潢各异的不同船只上……
端午作为珠奴,在珠场日复一日地采珠,后又潜入危险海域采超级大珠、作为珠姬在珠场卖珠,在珠场着火后,她被母亲营救至小船上,风暴中,在张晋然的船上获救,后为了弑母之仇,潜入了燕子京的商船。
纷繁而过的场景,加上女主过道道难关的节奏,《珠帘玉幕》试图打造一种游戏式的观影体验,观众仿佛在跟着女主“跑地图”。
府天认为,尽管前三集剧情紧凑,场景和主角变化非常快,但是有一条明确的主线,即女主如何从危险的泥沼中一步一步挣脱出来。其他人物的剧情也围绕这条线展开。
她希望将观众的情绪牢牢黏着在女主的境遇上,而商贸、珍珠、身世等等,将伴随着主线被抽丝剥茧地揭开。
平日里,由于工作需要和爱好使然,府天喜欢翻阅地图,在翻阅资料的过程中,她最开始就找到了从东到西,即从广州一直到西边的(经商)路线,这是她核心的灵感来源。
她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将剧集塑造出流动跑地图的设计感,同时要避免给观众带来单元剧的观感。
单元剧,指由若干相对独立的单元构成的电视剧。有时候单元和单元之间的勾连十分紧密,但有时候某个单元人物过于出彩,进入下一个单元时,观众就会无法适应。
“所以我们尽量想规避单元剧的设置给大家带来观看的一个障碍。在核心事件和剧情人物上,我们创作做取舍和相应设计。比如说从广州开始,有些新人会慢慢加入队伍,有些人物只是一种点缀,想做出一些区分,本质仍紧紧围绕女主的境遇展开。”
府天说,这个过程很像她多年前常玩的单机游戏的体验,经历一个地图的时候,虽然会经历到各种各样的事件,但玩家始终在自己的主线任务里。
在府天看来,这一设计能够推动各用不同的情景下男女主的命运线和情感线的展开,尽快地把男女主的情感和命运推到一个程度之后,这个节奏能够有一个很鲜明的展示,避免拖沓。
剧情层之外,为了使这种流动跑地图的观感更富有历史美学,府天和编剧团队,开始仔细研究唐代版图。然而,完全依循唐朝历史事实展开的预期并不容易实现。
“唐朝前、中、后期的版图,包括整个社会的稳定与否,差别太大了。”考究朝堂纷争,也考究彼时广州的藩商历史,厘清从广州出发的几条经商线后,府天发现,真正要呈现一个完全依循历史事实的流动图景还是有些困难,她决定将唐朝作为一个整体的气象去呈现。
“‘万国衣冠百年流’,唐朝总是让大家向往。”为此,府天和编剧团队做了一整个唐朝资料夹,里面涵盖所有唐朝的风土人情、官制、军制,其中,涵盖了几百个品类的文件夹。
究竟,《珠帘玉幕》还是为我们留下了呈现海上丝绸之路的预告,随着剧情发展,不禁让人好奇,这部背负年末王炸期待的作品,是否终能如愿盛绽,轰动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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