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月给我的那些话,始终给我一个深刻的印象,就是她明白自己的位置和想要的一切。
就如同商月对我说:“我不怕得罪你啊,我只是如实表达自己的观点。
男人这种生物,我不是说全部,我只是说一部分;说得不客气一点吧,就是种很奇怪的动物,可笑也可怜。
很多一个个大男人的,看着豪迈、豁达,心胸宽广;可是,真的要去喜欢一个女人,就变成小家子气了。开始喜欢打听对方过去的私事,从前的情感经历,很多已经结束,甚至脑补不曾发生的事情。
我讨厌别人窥视我的私事和过往,不是我计较,是我烦唧唧歪歪,狭隘又计较。
很多状态下,我们只是做朋友而已,搞得和我们要结婚,生活一辈子一样。
每个人都该有自己的边界感,没有那么亲密的关系,就不要打听我的隐私和过去。
如果想和我坐下来喝酒,和我成为朋友,相互信赖,可以,我们把酒言欢。
如果又不想负责,又想占便宜,又表现出来无孔不入的探听隐私,就请离我远一点。
是的,我和别的女人不一样,就是要不一样;我就是我,我宁肯让人讨厌我,也不让人和我发生让人头疼的纠缠和关联。
我只和相同味道和频率的人做朋友,男的、女的,都一样!”
商月的这些话,她的故事和经历,我脑海里就浮现出了一句话,大概是某部电影的台词,我忘记了。
“我要别人爱上我本来的样子,而不是因为我想被他们爱,我示好的惺惺作态、无比虚伪的模样。”
商月其实,并没有旁人,甚至身边亲友说的那么的堕落和放任;她只不过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和对生命的理解。
或许,逃离父母的身边,远离故乡,是她的一种抗争、一种开始自己新生活的尝试;或者是,是一种新的冒险。
所有的情感和欲望,好像都被道德一分为二:对的、错的。
那些所谓的“道德故事”,可能都是关于选择的冲突:选择道德可能就不快乐,选择快乐就变得不道德。
道德与幸福之间的矛盾,到底是人为的对立,还是符合生活的深刻逻辑呢?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懂。
商月是勇敢的,也是很任性的;因为在她看来,消除忐忑、彷徨、危机而获取快乐的前提只有一个:将具体的人抽象化或把欲望概念化。
她只想巩固自己作为驾驭生活和情感的船长,根本不想因改变而成为别人、乃至自己的奴隶。
爱情与下半身无关;秩序和道德,谁愿意坚信,就能约束和捆绑住谁。
我看着窗外的夜色,忽然有一种感慨,这个城市,可真好,给了所有人无数的机会和自由。
可能每一个单身男女的背后,都在期待一种不确定的偶然性和宿命感。
为了爱,为了自由,为了欲望,为了生活,这是命运决定的;但是,为自己的爱寻找伴侣和理由,这是由天性决定的。
当一个人深刻理解了上一段经历的时候,可能已经前往下一段旅途;不是不爱,只是无法爱到能和他们一起生活。
没多久,商月的朋友圈,发了一张照片;配了一段话“我总是在做梦,有时候还会哭着突然醒来,像是刚刚经受了巨大的痛苦一样。可是,你们不会知道,我刚才做的是一个美轮美奂的梦啊!”
照片里,姐姐背过身在煮咖啡,商月用残余的烟头点燃另一支烟接着抽。
一切和这暂时的沉默,她们互相忙碌着自己的事,似乎无法相互理解。
躺在地毯上的一条白色的比格犬睡着了;香烟的迷雾,咖啡的氤氲,让照片沉溺在一阵温和的孤寂之中。
这世界看起来、想象出来好像特别大;但,其实也很小,小得只限于自己看得见的、摸得着的、经历过的人和地方。
从商月身上,我好像懂了一点浅薄的道理。人们能否感到幸福,实际上并不取决于他们在现实生活中是否幸福,或者欲望是否得到了满足,而是取决于他们心中是否有幸福的预期,对幸福的理解,是否认为未来可期,对明天和以后充满了灿烂的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