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强按:以下照片均拍摄于2010年8月26日、27日。文字记录完成于2011年10月29日)
2010年8月26日上午八时,离开西安,踏上归程。
约九时,车到临潼。到这里来,最重要的,是看兵马俑。
上面是兵马俑的大门,进门后,还要坐电瓶车,到达俑坑。
事实上那一天的游客没有这张照片上显示的这么少。我是在人最少的时候,拍下了这幅照片。
我在我所写的那部中国通史(《历史原来是这样》)中,一再说过,中国的封建社会,事实上只存在于周朝(商也可以勉强算进来)。秦始皇推翻了封建制度,建立了帝(专)制制度,从此,中国进入帝(专)制社会。
据说,相比起秦俑庞大的规模,现在已发掘了几十年的成果,只是一个局部。
华清池大门。
池中已无水。杨玉环的绮丽,只在史书与传说中。
骊山下望,临潼市区。
兵谏亭,也就是张学良兵变抓捕蒋介石之处。
这是关于西安事变的一组浮雕。
西安事变,当事人是张学良与蒋介石(这是当事双方,谁也不会违心为对方说好话)。最直接的史料是张学良晚年在美做出的口述历史,以及蒋介石日记。
评史论史,需先知史。如此而已。
上面的洞,就是西安事变当日,蒋介石藏身处。
据藏身洞前的说明:当时事起突然,弹下如雨,跟蒋介石一起跑着撤退的卫士们,多被击毙。这说明一件事:事变之初,张学良杨虎城是下达了可以杀掉蒋介石的命令的。
蒋介石在这个洞里,等到枪声停歇,最初的暴发式的骚乱过去后,有两位士兵从洞下经过(此前有两拨士兵从此搜索过去,并未发现蒋),主动出来跟他们去见张学良。
我们在中学课本上学过最后的演讲,闻一多的光辉与不怕死每一个上过中学的人都不会忘记。朱自清的正直与骨气以及胡适的风范以及陈独秀的党史地位也是我们久已了解。
闻一多与朱自清与胡适在事变的第一时间,就公开对事变发表过他们的看法,不方便在此引述,但相关著作都曾公开出版,新华书店、图书馆、网上应该都可以查到,我在此处提供一下部分具体内容的查阅所在:
姜建、吴为公编:《朱自清年谱》,安徽教育出版社1996年5月版,第167页。
朱自清、闻一多等共同起草的《清华大学教授会为张学良x变事宣言》,发表于是年12月16日《清华大学校刊》第799号。
闻黎明、侯菊坤编:《闻一多年谱长编》,湖北人民出版社1994年7月版,第492页。
曹伯言、季维龙编著:《胡适年谱》,安徽教育出版社1989年5月版,第513页。
濮清泉:《我所知道的陈独秀》
更多资料,亦可查阅。
骊山并不高,往骊山上去的半腰处,有这么一个小摊。我当时步行着往上走,问摊主:麻烦您请问这里离兵谏亭还有多远?这个摊主非常热情地告诉我:从这里去兵谏亭,还有好几公里,并且一直往上去,不好走,应该坐她边上的出租车(要价四十元,走盘山路)。她的话刚说完,正好上面有游客在喊:快点走,到兵谏亭了。我马上跟过去。事实是:从这个小摊到兵谏亭,只有三五百米的距离。
上面的照片中,为这位摊主打了马赛克。她为出租车拉客,虽然坑的是外地游客,毕竟不是为自己赚钱。
26日中午,离开临潼回返。
这是在高速公路上拍到的华山。其时有雾。雾中的华山,依然巍峨。
过了潼关,就离开陕西,进入河南了。
当天(26日)下午5:30分,我们到了洛阳。提前设定的导航仪把我们导向新华书店。没想到六点不到,书店就关门下班了。在书店边上有个温州大酒店尚可,我们在这里住下。晚上,女儿在酒店上网,我和妻子出去,细雨中沿洛阳中心街道走了走,在周王广场,看到巨大的周王(周公旦)雕像。
周公旦,在《史记》中,是周王朝最大的功臣之一,他只手再造了周王朝。但在《竹书纪年》中,他则是一个富有野心的权臣,差点颠覆了周王朝。
历史,充满诡异。
8月27日一早,去洛阳古城遗址。我是在洛阳地图上发现这个地方的,出于对洛阳这座伟大的古都的敬仰,我到洛阳,这是第一想去的地方。
但在连续往返、核实求证后,最后我很惊讶地看到,所谓古城遗址,其实就是这个植物园。
这是植物园大门,倒是颇具古风。
在这个植物园里,没有一点儿古城遗址。处处花草处处碑,碑文也没有对古迹的描述,只是些普通的诗碑或穷尽好词的题字碑。
从这个毫无古迹的古城遗址出来,去白马寺。
去白马寺的几十里路程,多半堵车中。好不容易在拥堵中一点点挨过去,还好,白马寺的人流车流还算正常。
我不信仰宗教,但我对包括佛教在内的宗教一直保持敬意。白马西来,那是中国佛教的圣迹。
久知中国的寺院已远非宗教净地,但当我看到中国佛教第一寺的门前是这么个收费入口时,心中仍然听得到梦境破碎时那一点清脆的响声。
《心经》刻碑。空不异色,色不异空,空即是色,色即是空。色指的是大千世界的种种诱惑,二十多年前,我曾熟背此经,也知道其中道理。但直到今天,仍不能脱离世俗的种种,惭愧。
在人流之外,我捕捉到一个僧人独行的背影。
僧人的背后,游人跟了过来。
白马西来,佛入中华。
佛光普照,千百年来,解除过多少人心中的苦痛。
只是,呵呵。
白马寺不大,这是寺的最后院,很幽静,右侧建筑物前,则正是游人如潮。
这可能是原来的寺门吧
这是白马寺边正在兴建中的印度佛寺,已基本完工。印度的佛寺建筑风格与中国果然不同。
这是镶在印度佛寺内的一块铭牌,指示人如何从上面照片中那个二楼圆形走廊绕圈。
中午时分,离开白马寺,寻高速公路回日照。约晚七时余到日照。
此行西安,历时七天,行程约2300公里,分别在开封、三门峡、洛阳各住一日,在西安住三日。古都往事,只存在于史书册页中,现实中的古都,已经逐渐成为千人一面的“现代化城市”了。
【散曲】 金字经 · 兵谏亭有感
百年都是梦,
往事淡成云。
都画作锦绣一片春。
噫,恁多的兽与禽。
乱纷纷,这舞台已全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