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防罪犯自杀挑战性极强。工作中、执勤时稍有疏忽、稍不留神,都有可能导致罪犯自杀事故发生。管组民警身处第一线,天天与罪犯面对面,负责对他们的直接防范管理控制,责任非常大,发生事故,面临追责的风险也最大。对于管组民警来说,不仅需要具有一定的预防自杀的基本常识和技能技巧,还需要注意克服自身的短板和弱项。
一、不注重学习,缺乏专业知识
2012年3月,某监狱发生一起罪犯自杀死亡事故。作为调查组成员,笔者参与了与管组民警的谈话,了解相关情况,发现该民警虽然中专毕业,但非管教类专业,平时没有接受过相关自杀干预方面的知识培训,长期以来监区也没有发生过罪犯自杀等监管事故,没有这方面一丁点感性认识。虽然人到中年,工作年限不短,但缺乏实际工作经验,对其老婆提出离婚,长期无人会见、小孩无人抚养等情况,没有引起足够的关注和重视,尽管该民警平时工作较为认真,但因为缺乏专业知识,缺乏职业敏感性,没有及时发现该犯具有自杀倾向,最终让其自杀成功。自杀预防与干预是一项比较专业的工作,不仅要求民警要有一定的理论基础,还需要民警有一定的实战经验。监狱加大培训力度是必须的,但民警个人也要在学习上下点功夫,毕竟是战斗在“四防”第一线,受到追责倒霉也是自己。
二、情绪失控,耐心不足
情绪失控是管教工作的大忌。罪犯自杀往往会有一个过程。长期的防范管控、个别谈话或疲劳烦躁所积累的不满情绪可能会让耐心不足的管组民警情绪失控,这时候容易出昏招馊招慢招。某监狱一名罪犯自称吞了刀片,向民警报告。因为该犯长期表现不好,民警很烦他厌他,现在又自称吞了刀片,更是觉得是在耍弄民警,故迟迟没有“假戏真做”采取措施(灌胃洗肠)。后在机关职能部门的干预下才送医院检查,结果发现真的吞了刀片,尽管没有死成,但造成了一定的后果。某监狱一名重刑犯,杀女友入狱,人格有问题,还有癫痫,能吃能睡不能做,光要照顾,与其他罪犯关系很紧张,民警也很讨厌,慢慢对他失去信心耐心,该犯逐渐被边缘化,最后因孤独绝望自杀死亡。罪犯自杀往往有其自身弱点,需要民警长期付出精力和耐心,如果让好恶影响情绪,容易导致工作出现疏漏。
三、工作马虎,责任心不强
干好任何工作,都必须要有责任心,不能马虎了事,预防自杀尤是如此。某监狱服刑指导中心在对一入监新犯进行筛查时发现其有一定的自杀倾向,但情况尚可控制,入监结束,在心理健康档案鉴定中特别提示分流到新监区后,要注意跟踪观察,做好疏通引导。但该监区管组民警只是例行谈了一次话,没有注意到心理健康档案的提示。结果,该犯在下到监区后很短的时间里就自杀死亡。预防自杀没有捷径可走、也不需要花多大成本,只要认真细心,很快就能发现问题。如果你处理不了,要及时上报,让专业人员来处理,就可以大大降低自杀风险。但你马虎了,没有当一回事,那就只能祈祷靠运气了。
四、情况不明,自以为是
自杀的预防与干预,要讲科学,不适合民警讲个性,更不能不懂装懂,自以为是。某监狱一名罪犯近期经常找民警谈话,纠结违纪被扣分没有获得表扬奖励问题,监区领导给予了耐心解释安抚。会见日该犯说自己的老婆会来会见,结果没来。第二天晚上,他让值班民警带他去会见,说他老婆来了。第二天不是会见日,再说晚上也不允许会见,更重要的他老婆根本就没来。值班民警觉得情况异常,就调整了其劳动安排,让他在监内休息。但是,晚上民警交接班后,有一名老民警不知究里,看到该犯没有到轮值岗位上。在没有详细了解情况的情况下,他就认为该犯是典型的装麻、抗管,武断地安排其轮值。结果,导致该犯在轮值期间自杀死亡。
五、漠不关心,习以为常
罪犯自杀前,一般都有求助信号。这种信号可能是言语暗示,也可能是非言语暗示甚至是明显的行为暗示等等,捕捉这类信息并解读其中的求助信号是十分重要的。2000年,某监狱一机关民警到监区检查工作时,在监区院子里巡视,发现一名罪犯光着上身总是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该民警恰好是名心理咨询师,觉得此情况很奇怪。观察了好几个来回后,发现该犯背后好像有伤。喊过来一问,该犯讲是同组罪犯用扫把条子打的,原因是他完不成劳动任务,影响了同组罪犯的劳动进度,从而影响了他们拿表扬,因此,同组罪犯就动手打了他。该犯向其哭诉,说自己不是不劳动,是自己从来没有从事过体力劳动,有点不适应,希望领导们给点时间让其适应。否则,这个牢他有点坐不过去,最近老是想不如死了算了。这是典型的自杀意念的流露,该犯在这名机关民警面前晃来晃去实际上就是想引起他注意,变相地向他求助。这名机关民警发现问题后,迅速向监区通报了这一情况。通过上下共同努力,情况很快得到好转。该犯后来成了劳动标兵,被减刑释放。如果这名机关民警没有敏锐意识到该犯的异常行为,漠不关心,视若无睹,那么,很难预料下一步会发生什么情况。
尽管金无足赤人无完人,但作为承担预防罪犯自杀的一线管组民警,应尽量避免上述短板弱项影响工作,毕竟,追责不是每个民警都愿意面对的事情。
作者姚昌锋,湖北黄石监狱教育改造科科长、服刑指导中心主任,2003年度省级个别教育能手。
警 句 问题就是隐患,就是漏洞,就是薄弱环节。老的问题解决了,新的问题又会源源不断产生。(参见《监狱安全论》第209页)
警 句 学校的问题解决不好会影响学生的成绩,工厂的问题解决不好会影响工人的效率,监狱的问题解决不好则很可能人命关天,导致监管事故甚至重特大案件。(参见《监狱安全600问》第9-11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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荐读
一、如何用最简单的方法提前发现罪犯自杀(一)、(如何二)、(如何三)
三、“枫桥经验”如何在监狱付诸实践(四)是为罪犯服务,还是为改造罪犯服务?如何化解矛盾治未病?一个监区领导的实践、认识和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