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I刘传辉
「只有自身足够强大
才有能力做自己」
每个人都想做自己。
但其实做自己的成本很高,高到很多人根本负担不起。
从动物进化到人类几十万年,社会已经进化出一套适应自身发展的规则,每一个个体都被镶嵌在他应有的位置之上。如果社会是一部运作精良,精密无缝且运转良好的机器,那么每个人都像是这台机器上的一个螺丝钉或转盘或齿轮。偶尔哪只螺丝钉想去做转盘或蒸汽车或高速列车,他必是像千年的狐狸修炼成仙一样。
有颗螺丝钉说,我不要做螺丝钉,我不要做社会这台机器上的螺丝钉,我想当一只特立独行,不是一字口的螺丝钉,而是十字的螺丝钉。这颗螺丝钉要么回炉再造,熔化成另外一颗螺丝钉。要么在它的一字上再锻造出另一个一字,十字相交,刻骨铭心完成一颗螺丝钉的再造。它说,我要做一颗谁也不依赖,谁都不匹配的螺丝钉,因为形状的独特,材质的软硬,长短的不一,无一处可以在社会的这台机器上适配。那么这颗螺丝钉,只有被社会这台机器抛弃,在尘土中被风蚀,生锈,最终湮没,死亡。
社会经历几十万年的进化,形成了一个完整的规则体系和文化体系。有形的、无形的规则,要每个个体去适应。适应社会,妥协与规则与秩序,就是个体必须付出的成本
社会在进化中首先形成的是等级体系。从进化角度上讲,如果人类进化失去等级制度,社会就会崩塌,陷入混乱,直到动荡、冲突、杀戮、战争等武力手段,重新树立等级,尊卑有序、长幼有序,形成由低到高、由高到低,看似模糊不清,实则等级森严的社会秩序。
每个底层的人都想通过努力,努力突破阶层的限制,向上跃迁成为上一个阶层的人。社会动荡,战争或秩序极度的失衡中,产生革命。就像历史上历代的朝代更迭,农民起义,最终的结果是社会重新排序,然而无论是谁推翻了谁,谁革命成功,谁掌握社会权力的顶层,成为游戏规则的设计者,谁都要不懈余力的打造制定新的社会秩序,而这个秩序和以往的没有什么两样——等级序列,不容错乱。
一旦失去等级,众生平等,又或者社会秩序固化到牢不可破,失去向上跃迁的空间,社会也就陷入停滞,失去动力,失去发展的源泉。
在动物世界中,向上跃迁是成为食物链的顶端,在群体部落中成为狮王、猴王,鲨鱼,鹰。在人类社会中一样,成为社会组织群体首脑,领袖,或某个学术分支中,成为专家,名家,主席,对行业有评论权,对其他人有生杀予夺的话语权。
而个体要想脱离这些体系,几乎是不可能的,特别对于秩序底层的人。拥有更多的人,想特立独行做回自己的成本更高,因为拥有的资源本身就是社会系统的一部分。需要社会协作,资源才能称其为资源。这其中涵盖所有的权力,财产,声誉。
做自己只是呈现一种状态。每个人都不是完整的自己,所谓做自己,也不过是做了部分的自己而已。人不可能完整地做自己,即便像卢梭的《瓦尔登湖》那个将生活活到极简的人。
而那些遁入空门出家修行的人,似乎脱离了社会,可以做自己,但不幸,他未必是做了自己,而是进入了人类另外一个评价体系而已。在那个体系之中,社会中的规则一样不少,甚至更为严格,等级更加森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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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传辉
中欧EMBA,著有随笔集《生命需要新高度》,涉猎服装、地产投资。
O型血,狮子座。爱书法,好摄影,嗜读书,常著文章自娱。性嗜茶,偶浅醉,每遇佳客,忘怀所以。喜恬静淡然,不耐喧闹浮夸,最不耐燥人。谈禅论佛,似悟非悟;儒道哲思,一知半解。身处商海,心慕学人;商不足立,学未成体;年逾不惑,精进不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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