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项新的系统综述显示，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FDA）要求抗抑郁药在说明书中增加有关自杀风险的黑框警告后，年轻患者的自杀未遂及自杀死亡数量不仅没有减少，反而有所增加。
主要研究者、哈佛医学院Stephen Soumerai指出，所有证据都支持「重新评估并有可能替代」这一黑框警告：「黑框警告发布后，我们观察到了危害，而且没有观察到益处。这种一致性提示上述发现并非巧合。
本项系统综述10月7日发表于Health Affairs.（影响因子 8.6，Q1）。
2003年10月，FDA警告称，抗抑郁药可能与18岁以下患者在治疗后不久出现自杀意念和行为有关。2005年1月，FDA要求在所有抗抑郁药的说明书和广告中永久使用黑框警告，以警示这一风险。
2007年5月，FDA扩大了2005年的黑框警告范围，将24岁以下的年轻成人也纳入在内。这一警告至今仍然有效。
2021-03-16
通过对「该领域最可信的证据」进行系统综述，Soumerai等评估了FDA抗抑郁药自杀风险黑框警告发布后的预期和非预期的结果。34项发表于同行评审期刊的相关研究中，有11项评估了这一警告发布后的一些变化，涉及抑郁患者就诊、抑郁症诊断、抗抑郁药使用、精神药物中毒（作为自杀未遂的指标）、自杀死亡等转归。
结果显示，涉及1200多万名患者的4项研究发现了「一致的证据」——黑框警告发布后，因抑郁状态或抑郁障碍就诊的患者人数突然出现了长期的大幅下降。具体而言，警告发布前的几年内人数还在增加，但警告发布后突然持续下降，降幅从20%至45%不等。研究者指出，成人对照组也出现了这一现象，但这一人群并非黑框警告的目标人群。
7项研究显示，黑框警告发布后，抗抑郁药治疗和使用突然减少，降幅从20%到50%不等。其中大部分研究显示，警告发布前的几年内，抗抑郁药的使用量不断增加；警告发布后，使用量突然持续减少。
3项研究显示，警告发布前的几年内，儿童青少年的自杀未遂及自杀死亡人数呈下降或持平趋势；警告发布后，人数突然增加。
图1 黑框警告发布前后美国青少年精神药物中毒及自杀死亡的变化趋势
事实上，这一黑框警告意在加强医生对自杀倾向的监测，但数据表明这并没有发生：黑框警告发布后，只有不到5%的儿童青少年患者按照FDA建议的时间表接受了监测，这一比例与黑框警告发布前相比没有变化。医生们也报告称，自己并没有因为黑框警告的发布而增加监测。
作者认为，FDA这一严厉的黑框警告并没有达到预期中的效果，即加强对年轻患者自杀意念和行为的监测。相反，这些警告意外地减少了抑郁患者就诊、抑郁症诊断、抗抑郁药治疗及使用、心理治疗就诊，并增加了精神药物中毒及自杀死亡的人数。
作者指出，这一黑框警告如果继续生效，则可能弊大于利。有必要重新评估其影响，并考虑使用常规的警告加以替代。
信源：
1. Soumerai SB, Koppel R, Naci H, et al. Intended And Unintended Outcomes After FDA Pediatric Antidepressant Warnings: A Systematic Review. Health Aff (Millwood). 2024 Oct;43(10):1360-1369. doi: 10.1377/hlthaff.2023.00263. PMID: 39374452.
2. FDA Antidepressant Warnings Tied to Increase in Suicidality - Medscape - October 07, 2024.
3. Youth suicide risk rose after FDA warned about antidepressants. Healio. October 08,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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