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王明学
玫瑰是学友林涛的姐姐林艳的小名。事业成功,阅人无数的张天强见到林艳仍然叫她玫瑰。25年前如此叫林艳,名副其实:她年轻、漂亮、温柔、多情。现在林艳是张天强公司的一名清洁工了,叫她玫瑰,可是张董事长发至灵魂的呼喊哟!
年轻时,林艳确实是张天强情感土壤上的玫瑰,然而这朵玫瑰花还没来欣赏呵护,就很快被苦难的风暴里卷走了——林艳嫁给了比她大20岁的副县长,因为这个副县长有经济能力、人脉关系治疗她父母的病。张天强望着林艳全家搬进县城居住的大卡车,不知是喜,是恨,还是敬!他总想从林涛嘴里打听他姐的情况。张天强哪点小心思,林涛哪不清楚,他总要提出许多苛刻条件,得到满足后,然而才吐露姐一点消息。
在兴办个人企业发展初期,这样资质、哪样担保等条件不少,张天强多次进出县相关的办公室,有了这方面报告,又差哪方面批文,脑壳都搞大了。
有一天,他在路上遇上高贵富态的林艳,他没认出她,就是认出了,未毕就敢喊。就在擦肩而过的瞬间,林艳认出了他,并喊了他的名字。他哦地一声。惊得眼睛溜园。林艳主动提出有什么要帮忙的,就请说哟,老朋友,老邻居,千万别客气。张强犹豫再三,就把林艳请到路边的一棵大树下,坐在树下椅子上,把自己兴办企业遇到的困难麻烦会倒了出来。她听完后笑了笑,说:“你把资料拿给我,我看哪个敢不开绿灯?”
在林艳的大力帮助下,张天强的企业有了起步和发展,谁知好景不长,林艳的老公犯腐败罪,权力、财富、社会地位什么都没有了,并服刑时病死在牢里。好在林艳的父母早在富裕、幸福中去到了另一个世界。只是不争气的林涛在贪婪享受中染上毒瘾。林艳从全职官太太中毅然地走出来,到社会上谋生。老婆病逝的马老板见她姿容仍然,通过各种手段,想尽一切办法,终于与她走入再婚的殿堂。哪个不争气的林涛利用自己在姐夫企业工作的特殊身份,骗取、捐走大量资金和财产。马老板气愤之极,与林艳果断离婚,报案追踪林涛。最终在一个深山老林的洞里发现林涛枯瘦如柴的尸体。林艳在婚变和失去亲人的双重打击中,病倒在出租房中。
在林艳人生跌宕变化中,张天强和他的妻子李小容,想了很多办法帮助她,然而位卑人微,使出浑身力气也没有拨动她命运的旋律。只是三个月前,林艳病愈外出寻职时,李小容碰上她,问明情况后,请她来张天强企业上班。
林艳说:“我已是人老花黄,快满50岁的人了,到你老公的公司上班,能干什么?”
张天强两口子,早就多次向林艳表示过物质和就业岗位的帮助,然而每次都被她婉言谢绝,此时,李小容感觉林艳可能接受帮助了,赶忙说:“我们天强说了,只要你林艳到公司上班,你要干什么工作,就给你安排什么工作。”
林艳看着李小容问:“真的么?说话要算话哈。”
“当然。这点你放心。”李小容想,她肯定是要到财务部或者销售部。这两个部最俏,人早就满员了,但是,是林艳,只要她来,多安排一个副部长的职位就是了。
林艳笑了笑说:“我去当清洁工就行了,现在人老了,记性也不好。”
李小容笑着说:“你说什么哩?那可是个使力气的活。”
林艳说:“知道。我知道。我还晓得,原来的清洁工回家乡去帮儿子开办农家乐去了。”
李小容故意问了一句:“其他工作,你不能干了?”
林艳说:“这是你让我选的哈。”
李小容回家和老公商量,他们二人知道林艳的的脾气,她决定了的,十头牛也拉不过来,只好答应了她。夫妻共同想法是:先让她干得起,等情况变了,就调配她工作,这可是我们能做到的。
起风了,张天强在窗口看到院里的玫瑰花,被狂风吹落地上,他想:玫瑰花不管是开在枝头上,还是捧在情人手里,或者被风吹落地上,她仍是玫瑰花,你拿着她的花瓣闻,仍旧有沁人肺腑的芳香。
【作者简介】王明学,重庆市作家协会会员、中国铁路作家协会会员、重庆巴渝文化研究院研究员、副秘书长、重庆市散文协会会员、重庆杂文学会会员、重庆市南岸区作协理事。1975年底开始文学创作,在省市杂志报纸上发表作品百余篇,2010年短篇小说《父亲》获《小说选刊》全国首届小说笔会三等奖;2016年长篇小说《火车司机和他的儿子》获重庆市文艺创作资助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