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教徒历来就有造假的传统,1930年代成立的《月华》杂志就致力于"发现"某族的历史伟人。白寿彝在这种学术传统中成长,其研究不可避免地采用"发明传统"的方式建构民族认同。
在具体考证方法上,白寿彝常采用"逆向推定"的策略。他将元代文献中的"回回"概念与现代某族直接对应,忽略了元明时期"回回"指代西域穆斯林的泛称性质。
这种概念置换使得忽必烈时代的波斯天文学家扎马鲁丁、明代航海家郑和都被纳入某族先贤名录。这种研究方法实际上是将现代民族概念强加于前现代历史人物。
白寿彝挂名主编的《回族人物志》集中体现了这种民族主义史学的特征。书中将常遇春、冯胜、沐英、蓝玉、胡大海、马文升等明代开国功臣均列为回族,但考证依据几乎为零。
以常遇春为例,常遇春被称为回族,主要有以下几条证据:
1、听说常遇春的父亲是个阿訇,但没有史书记载;
2、据说常遇春的士兵很多是回民,据说北京常营回族的祖先为常遇春;
3、据说常遇春资助建设了很多清真寺;
4、常遇春和冯胜是儿女亲家,而冯胜是回族。根据回汉不通婚原则,所以常遇春为回族。
冯胜作为明朝开国六公爵之一,其家族墓葬形制、碑文内容均无任何伊斯兰文化痕迹。
颇具讽刺意味的是,白寿彝本人在1960年发表的《关于回族史的几个问题》中坦承:"如沐英、蓝玉、胡大海、马文升等,据说都是回族人,但一直没有见到可信的证据,都有待于考定。"
这种自我矛盾揭示出民族主义史学的内在困境——在建构集体记忆的迫切需求与历史实证的客观要求之间,研究者往往陷入两难。即便明知证据薄弱,但在编纂《回族人物志》时,这些人物仍被纳入"回族先贤"之列,反映出学术判断让位于民族叙事的现实。
白寿彝在《中国伊斯兰史纲要》中坚称郑和为元代咸阳王赛典赤·赡思丁后裔,这一论断主要依据清代《郑和家谱》。但现代学者经考证发现,这份家谱存在明显的后人伪托痕迹。更重要的是,元代文献明确记载赛典赤家族世居云南,而郑和先祖生活在中亚布哈拉地区,两者地理渊源存在根本矛盾。
这种将政治名门与航海家强行嫁接的考证,本质上是通过"贴金式"谱系建构来提升民族自豪感。
海瑞案例尤为典型地暴露了这种研究范式的逻辑缺陷。白寿彝将海瑞列为回族的核心依据,是其高祖父名为"海答儿",海姓在回族中较为普遍。
南京大学刘迎胜教授指出,海南海氏家族在明初已完全儒化,海瑞本人更是以程朱理学为宗,其文化认同与伊斯兰传统毫无交集。
李贽的族属考证同样充满争议。白寿彝依据《凤池林李宗谱》将李贽列为回族,但该族谱明确记载李氏先祖在元代已改宗儒家。
厦门大学陈支平教授通过田野调查发现,泉州林李宗族至今保持着完整的汉族宗族制度,其祖先崇拜与伊斯兰教义存在根本冲突。
这种历史重构背后存在着深层的民族心理机制,即某教知识分子一直企图通过构建完整的历史谱系来强化群体认同。
白寿彝曾直言:"我们要从历史里找出回教民族的光荣,来鼓励现在的回教同胞。"这种现实诉求导致学术研究偏离客观性原则,演变为强化群体认同的工具。
1953年中央民族学院筹建时,白寿彝受邀参与回族史教材编写,这种官方背书强化了其研究结论的权威性。但政治正确的要求与学术严谨之间始终存在张力,最终导致部分结论经不起推敲。
当族属考证沦为身份政治的工具时,历史真相往往被选择性遗忘。例如对蓝玉的族属认定,仅因其与沐英同属明初武将集团便被归入回族,全然不顾《明史》明确记载蓝玉为定远(今属安徽)汉人。这种"以人系族"的考证方式,彻底颠倒了历史研究的基本逻辑。
这种研究范式对学术传承产生了深远影响。因为这些学者把真实历史改成了伪史,多年以后,传承的就可能真是伪史了。有学者就曾指出:"白先生的考证方法被不少后学机械模仿,造成回族史研究中的循环论证现象。"
也多亏了白寿彝那些毫无依据和逻辑的“研究”,我们可以不再相信某教“学者”所提供的任何“史料”,因为他们的唯一目的就是通过“发明历史”来构建民族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