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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在我遥远的记忆里,“地震”这个词似乎很少被身边人提及,它更多地是出现在新闻报道中;然而最近一段时间,我会时不时地在各种场合听到人们的谈论,面对同一场地震,每个人的感受也不尽相同,有的说“完全没震感”,有的说“地面很明显地晃动了一下”。
就在前不久,我亲历了一场印象深刻的地震,深刻到即便韶光老去、垂垂暮年,也能拿出来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当时,我正坐在大厅里,盯着前方的幕布神游,突然间幕布剧烈地抖动了几下,我不由得在心里暗骂:“这施工也太夸张了吧?震得这么狠。”附近有个工地,成天噪音不断,我已不满许久。紧接着响起了极为刺耳的铃声,我又想:“这谁啊,手机闹铃设置得这么难听。”
“地震了!”随着一声急迫的呼喊,我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刚才的铃声很可能是地震预警,但现场依旧有人半信半疑:“是工地施工还是真的地震?”
“你们看!灯在晃!桌子上的水也在晃!”嘈杂又混乱的环境下,个别洪亮且坚定的声音总是极具蛊惑性,让人无法控制地顺着他的话语转移视线,我的目光在空中画了条自上而下的线段,线段的两个端点分别是吊灯和水杯,吊灯在小幅度晃动,水杯里的水也泛起了圈圈涟漪。
“快跑啊!”有人喊道。我环顾四周,发现人们都站了起来,离门近的已经跑了出去,可是门外也没有空旷场地,乌压压的人群只能被迫聚集在一起。
“不能跑,躲到桌子底下!”有人试图控制现场。我瞄了眼横梁所处位置,正准备蹲下时,晃动又停止了。
从发现晃动到彻底平静,整个过程可能没超过五分钟,但中间发生的一系列故事,却丰富到能拍出一集小短剧。原来在第一次经历这种天灾时,我最大的感受不是恐慌、不是畏惧,而是茫然。
事后我问W:“咱俩要真交代在这咋办?”
W试探地说了一句:“要不咱回家?”
我摆摆手说:“来都来了,怎么着也得坚持到最后一刻。”
中秋节
02
接连几次小震并未对人们的生活造成实质性影响,大家还是按照以往的节奏工作、生活,在日复一日的循环中淡忘了那些小插曲。
除了单位和家的“两点一线”,我最常去的第三个地方便是小吃街,热情洋溢的摊主、四处寻觅的食客、各种各样的小吃……这些“人间烟火气”总能轻松治愈内心的小失意。
之前一段时间,我隔三差五就要去固定摊位,吃一碗不加香菜的炸酱面。随着工作的日益忙碌,我便甚少来此光顾了,直到这个月跟朋友吃饭,才意外发现小吃街整体搬到了停车广场。说是小吃街,其实并没有“街”的实体,而是几十个摊贩的聚集地。
广场入口处有个闸门,摊主们拿着号码牌排队进入,找到位置后便支起了锅灶。虽然知道有些摊主的收入比我的工资还高,但买东西时总会抱着几分同情心,选择那些有老人或者小孩的摊位。
我在一个卖毛蛋的摊位前坐定,摊主是一位七十岁左右的老奶奶,很自来熟地跟我搭话,我便顺势问道:“您在这边摆摊,一个月要交多少摊位费?”
她说:“现在是试营业,还没收钱,以后估计会收钱。”
在等待的过程中,我想到了2024年国考真题“退休人员再就业”,眼前的景象不正是一个个生动鲜活的案例吗?如果让我来回答这道题,我会怎么整理思路?
首先,这项工作涉及政府、老人、企业、社会等不同主体,不同主体有不同诉求:老人追求精神或物质满足,需要再就业平台、一技之长和权益保障;企业永远是利益至上,招聘老人时必然存在工作效率、身体健康等方面顾虑,完全依赖市场主体“做慈善”是不现实的,所以就离不开政策补贴和法律支持;在社会层面要加强宣传引导,转变传统观念,让“退休不褪色”蔚然成风。
其次,解决了现阶段能“看见”的问题,并不代表后续工作会一马平川,在真正推进过程中,可能还会遇到很多意想不到的新问题;不过发展中的问题,本身就应该在发展中解决,政府要做的不过是权衡各方利益,求得发展“最优解”。
我又想到了地摊经济和夜经济,想到了食品安全、环境卫生、道路交通和业态融合……直到香喷喷的毛蛋递到眼前,我才停止了思考。
向日葵
03
随着国庆临近,政府门口、各大商铺、街头巷尾,都挂上了鲜艳的五星红旗。在蓝天白云的映衬下,这一抹抹充满活力的“中国红”,与黄绿相间的行道树一起,共同构成了这个时节最靓丽的风景线。
放假前一天,同事忽然说:“这纱窗太脏了,拆下来洗洗吧。”说完便动手拆起纱窗,结果拽了半天也纹丝未动。
我忍不住说:“你即便拆下来了,能保证安得回去吗?”
“怎么拆下来的,就怎么安回去呗。”
我不由得想起了那个经典笑话:“如何把一只大象从冰箱里取出来?答:怎么放进去的就怎么取出来。”
最后他还是放弃了拆卸纱窗的想法,只用抹布简单拭去了浮尘;我们又一同打扫了办公室,以一个干净整洁的环境为祖国母亲庆生。
拌饭
04
秋风裹挟金桂香,每每闻到这股熟悉的气味,我就知道,时光沙漏已然漏尽了全年四分之三的光阴,留下了比四分之三光阴还要深沉的回忆。
可我应该回忆什么?回忆反复修改的电子稿、嗡嗡作响的碎纸机,还是舌尖流转的苦咖啡?
因为从事业务和工作环境比较单纯,每一天、每一月,我接触到的大多是固定的人、固定的事,他们像游戏里NPC和每日任务,又像煮青蛙的温水。在重复又琐碎的回忆中,找寻几个值得回味的片段实属不易。
又或许是时间还不够长,没有帮助我们铭记或遗忘。
只是时间的筛选方式,似乎总是不如人意。
不然那些应该遗忘的,为何偏偏忘不了?那些不该忘记的,为何偏偏淡忘了?
就像我不明白,为什么总是想起幼儿园的兔子水杯,明明只是一个寻常到不能再寻常的物件,却让我念念不忘好多年。
你的记忆中,也会存档这些看似无用又无趣的“兔子水杯”吗?
漂亮的饮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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