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为未来的自己埋下遗憾啦。

情感   2024-10-24 23:34   上海  

每年临近生日的时候,我都会想为自己准备一份专属的仪式感。

高三的那一年,我给想象中在大学的自己写了一封信,前年我给自己认真准备了一篇文章。

这么多年好像能想象得到的事情都有做过了,所以去年到生日时,我陷入了思考:

今年的我,可以做些什么?

想到那一年自己阳了好几回,还取消了好几次旅行约定,有很多临近毕业的朋友没来及好好见面,在岁初写下的to do list也有好多处于未启动的状态。

好像有了太多没来得及去做的事。



那是在我21岁末,我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多了好多遗憾,许多想做未做的事就这样被错过了。

这种感觉像是在草坪上吹出了好多个泡泡,明明在迎风飘远时却又一个一个破掉了。

明明很美妙,却转瞬变为了遗憾。

至少22岁的我,期待这些遗憾可以少一些。

我一个人走在路上,思考着如何在这仅剩的最后几天努力弥补一些遗憾。

很快就发现迎面走来的这些形形色色的路人,每人脸上都带着不同的心情和状态从我身旁经过。

我开始好奇这些只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他们正处在不同的年龄、也可能是在不同的职业和环境当中。

对他们而言,自己会有什么遗憾,又或者会如何看待这样的遗憾呢?

最终,我决定在自己的生日当天,拉着我的朋友走上在街头去做一个街头采访。

主题就是关于,你的遗憾。



12月的寒冷给我们带来不小的挑战,行动开始前的迟疑和放弃也常常出现在我的心头。

但我的内心一直有个提醒:如果现在想到的事情都不去做,未来肯定会后悔的。

最终,我们采访了近十位路人,有高中生、大学生、外来务工人员还有年过五十的老爷爷。

不同年龄层的被采访者也给了我们不一样的答案。年轻的弟弟妹妹们觉得自己没什么遗憾的,他们当下能做的只有学习。

当我问出会有什么期待嘛,在还未过完的这一岁里,他们给我的回答基本都是可以保持开心又或是进入理想的院校。

一个简单又重要的答案。

但我却总感觉,遗憾好像对他们此刻的年纪来说,似乎称不上深刻。

再问到工作了几年的哥哥姐姐后,他们表情和言语中出现了不常见的诧异和沉思。

印象深刻的是有个小哥,几乎每周我都会在广场附近见到他在路边发传单,但我一直都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他的工作。

当面对我的提问时,他想了很久,有很多次想要开口,可过了许久又摇摇头叹了口气。

我看到了小哥的脸上露出了多种复杂的表情,捉摸不透他当时的想法是什么。

最后他笑了笑说,感觉这几年遗憾还蛮多的,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出哪一个。

他已经在外漂了很多年了,这一年更是不好过,他换了好几份工作,不知道自己的出路是哪里。

更觉得遗憾的是,由于前段时间把钱包和证件弄丢了,今年不知道能不能回家过年了。

他的眼神里满是无奈,时不时挠挠头,好像自己也无法面对这几年在外奔波的心酸历程。

我们没有深入问下去,能感受到他的内心深处也有些不想被提及的故事。



其实我们问出的下一个问题就是关于期待,他又搓着手思考了一阵子,很坚定地说出了希望自己能回家陪陪爸妈。

他说的时候很坚定,我猜他一定想要开心的、没有顾虑的回去一趟。

我隐隐觉得,在这个年龄段的他们此刻最大的忧虑可能就是金钱和孤独。

没有抓住生活的方向盘,陷入了易总被遗憾推着走的困境。

那些没有把握住的事情,或是被各样的境遇和琐事所束缚住而形成的遗憾,无疑给了当时即将步入社会的我一些新的提醒。

提醒我不要轻易让自己后悔,更要努力抓住当下能抓住的一切。

要始终怀攒着期待,永远不要被遗憾困住。

在采访过程中,还有一位爷爷一直站在旁边,好奇又专注地观察着我们的对话。

刚听小哥说了一半,他就拍了拍小哥的肩膀说了句:多回家看看,大城市再好,也没有家里温暖呢。

我和朋友都被爷爷的神情和略带滑稽的讲话方式逗笑了,进而也采访了他。

他边比划着双手,边笑着说:活到这个岁数了,遗憾什么的都说不尽了。现在倒想多跟人聊会天,多看点书。

不知为什么,这个答案竟让我眼眶有些湿润,一瞬间有太多回忆中的画面涌上心头。



我很庆幸能有这么多人在这样一个繁华的街头驻足接受采访,每个人接近尾声时,我都有让他在采访的海报上写下了自己的期待。

就好像,哪怕这一年有再多的遗憾,写下来的都是满满地期待和祝愿。

我们用光了所有的拍立得相纸,从而给海报贴上了各种合照。

海报上同样还有各种各样的拍立得合照,很幸运能在擦肩而过的当下,让我们留下了相遇的节点。

这张海报,也因为带着不同年岁的他们对新一年新的期待,而成为了我22岁最好的生日礼物。

当此刻的我回看当初的采访视频时,心里也再次浮现了一种期待。期待并默默祝愿他们每个人都能在新的一年里实现他们的心愿。

我看到了这群被采访的人脸上所露出的思索和说出遗憾的无奈语气,心里不断地被提醒:

很多遗憾本身是可以避免的,只是自己是否能把握得住。

从前的我,不觉得遗憾是多么深刻的事情,不明白为什么讲到遗憾的时候大家都会很惋惜从前的日子。

那次采访后,我才知道:是我不懂遗憾,是遗憾还没追上我的年纪。

现在的我有了更切实的感受,当我停滞下来时,遗憾很容易迎面撞来,甚至让我来不及反应。

最切实的就是和外公外婆的相处。

不知道跟他们聊什么话题,又害怕他们问我的近况或给我一些可能不喜欢的建议。

我知道他们很爱我,也知道在他们的眼里,永远当我是小孩子。

但同样的,他们比起父母那一代也更不懂得如何去表达爱,总是很“笨拙”又强硬地想把人生经验告诉我,认为哪条是对,哪条是错。

而多少有些自负的我,自以为看到外面的世界和知晓社会上的许多认知和观点,很不愿意听取他们的意见。



直到近几年外公生病,每次见到他,他都比上一次消瘦了不少。

从前胖墩墩的可爱爷爷,也因为疾病而渐渐消瘦,已然不再是熟悉的模样。

我忽然开始怀念以前那个可以蹦蹦跳跳,跟我开玩笑的小老头。

妈妈跟我说,不知道哪天他就会离开我们。就连外公自己也开始对病痛感到无奈,想要早点离开。

我的心里被揪着,对自己不愿意来看他以及过往不好的态度而暗自后悔。

过去无论我选择做什么,他都很支持我,也总是我犯错误时唱白脸的存在。

在我犹豫不决不知如何面对的时刻,他明明也很想念我却不知如何表达。

如果哪天外公真的离开了我,我肯定会后悔没有好好去陪伴他。

停滞的时间,都是在给未来的自己留遗憾。

从那以后,常挂在我嘴边的还有一句话是,遗憾和后悔从来都是最没有用的。

事实确实如此,时间从来都不会停下来等我想清楚任何会后悔的答案。

中秋时,我们一大家子聚集在外公家,外公躺在床榻上。我们围着他,聊天,唱歌,偶尔还开开玩笑,是许久未见的大团圆。

我们几个长大的小孩子聚集在旁边时,外公看起来也很开心,虽然不能动弹,但也时常笑一笑回应我们的话。

气氛并没有因为生命的脆弱而感到忧虑或是悲伤,因为我们都知道彼此有个永恒的盼望,所以不惧怕死亡。

听妈妈讲,他一直是喜欢热闹的人儿,所以不管生命到达哪一步,都期待有人可以在身边陪着他。

而这个场景在我前一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就梦到过。

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只想好好珍惜当下的每一刻,不想再给未来的自己留下遗憾。


不管是采访或是自己的经历,各种感受不断叠加上来,都有告诉我一个很清晰的结论:

永远不要让遗憾追上你的脚步。

采访时,我留给路人的最后一个问题是:你未来的期待会是什么。

我想我的答案是,我期待我不会停滞下来。

或许生活中存在数不尽的节点,世界让我们总是聚焦于特别的或赋予仪式感的时刻。

但此刻,我更期待的是,自己生活的每一瞬间都不是处在停滞状态,而是用力去把握住每一场相遇和每一刻的感想。

还有一点很巧妙的是,就在我写完这篇文章的前不久,我还处在一个“等待开始”的阶段。

因为接下来的目标和方向都没有确定下来,我不知道如何去开始自己列在计划列表的事项。

我有太多想做的事了,想找一家喜欢的咖啡店兼职、和朋友开始一个读书计划、约一个网友进行线下见面、健身。

很多个白天我都感受斗志满满,可夜晚又感觉到很是焦虑。我自认为需要把标和方向确认下来自己才能开始动。

可事实就是:我,卡住了。

在停滞的状态里,我总是很惆怅,看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我的内心不断催促着自己要赶快行动。

可最终还是,停滞的时间或许都被我白白浪费掉了,这让我真的感到无力。


而这时,我想到的正是关于22岁的遗憾与期待,明明这一岁是不想给自己留下新的遗憾。

我一直提醒自己如果不去做我就会后悔。

于是在想去实习工作时就选择了行动,想去旅行和做义工时也选择了出发,想到身边的任何人就选择赶快见面。

我想,哪怕目标和方向有待确认,但我依然可以先去实现我这一岁的to do list。

那些被自己纠结和犹豫所放弃的,自然会随着时间消散而去。

但现在还在的,就还近在眼前。

要把握的不过是现在还在脑海里或是提醒事项下暗暗发出的声音。

如果错过了,可能真的就不再有了的机会。

我无比清楚此刻的自己,是不希望为未来的自己埋下任何遗憾的。

再有两个月就到了我今年给自己回答的时刻。

至少,现在的我还是可以自信地对自己说:

我真的有努力按照自己的步调向前,不留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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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New if
编辑 / New if ZBL
图片 / New if @堆糖
视频制作 / New if
审核 / ZBL
BGM / Adam Christopher 
- So Far Away (Acousti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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