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平丨 炒几个好菜过大年(1)

文摘   2025-01-31 11:25   山西  

—吃在故乡

-张三平-

炒几个好菜过大年 

“民以食为天”。春节期间是饱口腹之欲的绝佳时期,美食永远是春节的主旋律之一。

住在庙背后瓦房时,我年纪还小,家境也正处于由差转好的阶段。过年的时候,准备的饭菜不是很多,而且一般是母亲与姐姐准备,我大概记的菜也就两三样。





首先是杀鸡,杀一只还是两三只取决于这一年公鸡的数量。当年的公鸡,八月十五杀一两只,给过年留几只。杀了鸡,基本是炖一锅鸡块儿,油洼洼的,虽然骨头多,吃着也是特别香。

莲根通常是先洗净,刮去黑皮,露出洁白脆嫩的瓜瓜,切成薄片,在开水锅里稍微焯一下,捞进凉水里冰一下,沥去水,加葱丝、姜沫儿,用铜勺在炉子口热一勺底儿油,“嗞啦”一声浇上去,再加盐倒醋一拌,装盘即可。山药洗净后刮皮,刮皮时注意不要沾到手背上,沾上会很痒。有一次,我不小心沾上了,痒得光想挠,后来在炉子囗烤了一会儿火才好了点儿。山药很黏,切成片也要放在凉水中浸泡,炒的时候配一些木耳、银耳等,与拌莲根片不同的是炒药放酱油,不浇醋。

切一点儿肉,白肉与红肉分开。一般舍不得用素油,素油就是植物油。炒菜时,等锅儿热了,放几片白肉煎,煎出一洼儿猪油,放上葱蒜、花椒大料面,再放菜炒。白肉炒芹菜,红肉炒蒜薹。记得父亲买的芹菜、蒜薹什么的只有一小把儿,能炒一两次。另外再炒一盘子黄澄澄的鸡蛋或者泡一把粉丝儿。

最后再熬一小锅儿烩菜,白菜、豆腐、粉条、海带、肉等,不记得有酥肉丸子,每人舀一碗端着吃。

主食也不简单。除了包饺子,蒸一些雪白的枣馍。油炸的一般有两样:麻花与蜜梆子。麻花用死面,和好擀开,对折,切成适当长条儿,两边再错位各切一些豁口儿待用。油热了后,两手各捏一头儿,左右扭几下,一圈尖刺儿像刺猬一样绽开,放油锅里炸至金黄即可。蜜梆子用两样面,里面一层用发好的黑面粉或者有意加一些红糖,擀成条状,对折,外面裹一层很薄的白死面,下锅时,两头儿一捏,扔进油锅,里面一层膨胀,外层不胀,形成一个嘴巴形状。面食还有一样就是搭圪揽,在一个废旧笼盖里把鸽子蛋似的青石子加热,把发面擀成圆形埋在石子里烤熟。

有一年,我家西沟里地里种了大豆,于是就做了一大块儿豆腐,六七个人分工合作,泡豆子、磨豆子,用一块儿白纱布包上豆渣在箅子上挤,把豆汁挤出来,再在大锅里熬,熬熟后就是豆腐脑儿。接着去生林伯家借来卤水点,最后做出了一大块儿白生生热腾腾的豆腐。

还有一次,父亲一个在水产上班的朋友低价卖给父亲许多鱿鱼,好像是说那样鱿鱼货进多了,卖不完。父亲把几十只鱿鱼泡在一个大铁盆里,泡好后切开肚子,把一块儿洁白的骨头抠出来。鱿鱼的味道儿早忘了,但那些鱿鱼骨头包在一个袋子里,挂在炭窝上方,身上擦破流血时,刮一些粉沬儿止血,效果还是有的。

在庙背后住时我能记得的大约就这些菜。

我姐与我大哥相继结婚后,我们也搬到河垄头走廊新窑里。这个时候,家里的经济情况已显著好转,姐姐出嫁,大哥一家住在了城里,母亲一个人准备饭菜显然忙不过来。二哥忙着担水、劈柴、扫院子等粗活儿,或者跑出去疯玩儿。十四五岁而又特别听话的我不得不成为准备年饭的主力。

父亲坐在沙发上,抽烟喝茶外加指挥我,那几天,我从早到晚几乎没有闲下来的空儿。

我要做的准备食材主要有炸酥肉、炸萝卜丸子、蒸粉条丸子、蒸冻儿肉(皮冻),还有剁排骨、洗胡萝卜白萝卜、洗莲根山药,擦丝切片儿以及剥葱捣蒜做面食等多项烦琐的工作。

首先是炸酥肉。父亲亲自给我挑出一大块儿红肉,也就是瘦肉,安排我用刀子切成片儿,我切了好几次,约有半厘米厚,他都说,不行,不行,再薄,再薄,最好是像纸片儿一样薄,越薄越好!我只好返工,把瘦肉切成茶壶盖儿大小,薄得像一层布,尽管好多破了些洞,要求很刻薄的父亲竟然说,没事,只要薄就行。切了两三个小时,切了半面盔子。接着父亲吩咐我切生姜,把新鲜生姜剁成姜末儿待用。然后让母亲找出粉面子,即淀粉,让我把干粉面子撒进肉片上。撒调花(料)父亲就要亲力亲为,根据肉片多少,他思考斟酌着,撒了盐、花椒面、大料面、姜末儿,甚至还把他喝的高粱白酒倒了一点儿。然后让我用筷子使劲儿搅,太干,他又打了几个生鸡蛋。我一直搅,直到搅成一大坨白灰泥一样。至此,炸酥肉我要干的活儿就算完了。下油锅炸就是母亲的事了。


-未完待续-


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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