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们来重点谈一谈张君秋先生继承创新和发展的问题。
张先生在他将近六十年的舞台实践中,发展性的创造了很多新腔新板式。他不但在唱腔上突破很大,在创造新腔上,同样也是高人一头,成绩斐然。很多传统板式的唱腔,都有别于老腔,唱法新颖别致,即继承了传统,又有所突破,而且,所创新腔,毫不突兀,即新颖又别致,还不脱离传统又在规矩之内,我们听他的新编戏,几乎每段唱腔都有令人耳目一新的感觉,他在对京剧旦角的唱腔继承和发展上,真正起到承前启后的作用。
对于唱的改革,张先生从传统戏就开始了,有些戏是他和王瑶卿先生那里学来的,一些后来他在舞台上演出的“梅腔张唱”的戏,是和他的老师梅兰芳学的,张先生有一回就骄傲的和他的学生说:“梅先生亲自教了我六出梅派戏,《霸王别姬》的剑套子,也是梅先生手把手亲自教给我的”。
有人说了,才六出戏这么骄傲,殊不知,梅派弟子梅先生很少亲自教授,一是演出任务繁重没有时间,二是梅派弟子一般都是魏连芳教,除了李世芳,张君秋,其他人还真没这个待遇,所以张先生谈起此事非常兴奋是有原因的。
张君秋和梅先生学过的梅派戏现有资料记载了五出,它们是:《霸王别姬》《生死恨》《宇宙锋》《奇双会》《凤还巢》,另一位京剧大师程砚秋,也传授他《朱痕记》,《红拂传》,《贺后骂殿》《金锁记》等程派剧目。
张君秋继承发展了京剧旦角艺术,大致包括这几个方面:
其一, 改旦角传统戏;流派戏为张派戏。比如:张君秋和他老师梅兰芳学的梅派戏:《霸王别姬》、《生死恨》、《凤还巢》等,他根据自己的特点,行腔吐字发声归韵完全是张派的特点,戏还是梅派戏,但是演法唱法已经完全变成张派剧目了。
还比如他演的具有程派特色的剧目:《窦娥冤》、《骂殿》、《牧羊圈》、《楚宫恨》等,虽然腔的那种跌宕起伏;虚实变化是从程先生那里学来的,但是他用他透亮的嗓音,响遏行云的音色来诠释程派的这些经典剧目,你会发现,完全变成了另外一种风格,这就是张先生的学贯传统,为我所用。
再比如尚派:《汉明妃》、《御碑亭》这些戏里张先生从尚先生那里汲取营养,融会贯通,也为他创立张派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其二,改传统老戏的唱词唱法成为张派戏。
当然,这里说明一个问题,由于文化和对事情认识的问题,有的词他改的成功,有的还值得商榷。比如:《女起解》改“苏三离了洪同县”为“低头离了洪同县”比较合适,另一句“想当初在院中缠头似锦”改为“想当初在院中艰苦受尽”。这句有人就提出过异议,其实还是老词缠头似锦对仗罪衣罪裙很工整。还有妓女在妓院也不都是受罪,那么艰苦受尽对罪衣罪裙,就比较勉强,而且对仗也没了,改后的唱词比原词略微逊色。
唱腔的改革就更多了,比如《春秋配》原来老戏的小姐是没有生病的,张先生改成小姐有病被逼迫出门,唱二黄慢板“出门来”改为“受逼迫”等,比较早期有文献记载改编的唱词,比如《大登殿》“花郎汉”的“郎”字拿腔绕着唱,有别于前人,他的这个改法也是得到了他老师王瑶卿先生的承认和肯定的,他也大受鼓舞,从那时起,张先生开始了他革新改革之路,在他的唱里,只要涉及到传统老戏的唱念,大部分几乎都有所改动。
其三,创新戏新腔突破传统。
张君秋中期,锐意改革京剧旦角的唱腔,编演了很多流传后世的张派佳作,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剧目有:《望江亭》《秦香莲》《西厢记》《诗文会》《状元媒》《怜香伴》《秋瑾传》《赵氏孤儿》。这几出戏的唱对传统戏的突破最大,创造了好多新的板、腔以及重组,新的唱腔唱法是张派的立派之本。
最后谈一个怎么样学好张派的问题。有人问:张派好学吗?不好学,但是虽然这样,假如大家学习的路子走对了,也会事半功倍,所以,最后对学张派的朋友提一点小小的建议,作为参考,大家共同学习,共同提高。
第一,先学老戏,先听张君秋本人,再听薛亚萍等传人。而且以学张先生的为主,其他传人只做参考。学老戏是打基础,并且,老戏同样能体现张派的唱法及特点,(建议二黄学《二进宫》《三娘教子》西皮学《起解》《会审》)虽有人说张君秋的唱太张扬,但比起他的学生他算平和多了。薛亚萍的唱法技巧性太强,华丽;好听但更张扬,初学掌握不好易落毛病。
第二,嗓音要有一定的基础。嗓子好是学张派的一个基础,不然的话就很难唱到位和学得像。
第三,尽量避免高音出尖音,嗓子有媚音。这样的嗓子建议学学荀派,张的唱高要宽亮,行腔没有媚音(特别甜嫩的那种声音)女子学最好避免尖媚音是学张的一个基本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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