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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来源:中国美容整形外科杂志2023年12月第34卷第12期
DOI:10.3969/j.issn.1673-7040.2023.12.005
作者:赵欢欢 刘毅
基金项目:甘肃省高校产业支持计划项目(2023CY2C-02)
作者单位:兰州大学第二医院 烧伤整形与创面修复外科, 甘肃 兰州 730000
通信作者:刘毅,
Email:liuyi196402@163.com
【摘要】自体脂肪移植是目前整形外科领域常用的软组织填充技术,可达到修补缺损、重塑轮廓和改善局部外观的解剖学和美学目的。但长期来看,受区脂肪吸收率较高使得脂肪移植效果不佳。而巨噬细胞作为参与组织再生的主要炎症细胞之一,在脂肪移植后受局部微环境刺激极化为M1和M2表型,对脂肪移植物的转归发挥着重要的调节作用。笔者通过复习文献,现就脂 肪移植后巨噬细胞极化机制的相关研究进展作一综述。
【关键词】脂肪移植;巨噬细胞;极化
自体脂肪移植技术发展迄今已百余年,但脂肪移植物的保留率不一,以及后续矫正不足,仍然限制着脂肪移植的手术效果。移植后早期脂肪组织处于广泛缺血状态,手术操作对移植区域造成的创伤,均会诱发炎性细胞因子和趋化因子浸润,募集巨噬细胞、中性粒细胞等炎症细胞到达移植部位启动炎症反应,清除受损细胞和碎片,从而重建组织以实现对局部损伤的修复 [1] 。受局部微环境信号影响,脂肪组织内 巨噬细胞在数量、表型和代谢上快速适应,极化为经典活化 型巨噬细胞(classically activated macrophage, M1)和选择活化型巨噬细胞(alternativelyactivated macrophage, M2)两种表型 [2] 。其中,M1型巨噬细胞产生促炎细胞因子并介导炎症反应,而 M2 型巨噬细胞分泌抗炎细胞因子和生长因子,防止过度炎症并参与伤口愈合期间血管生成和免疫系统的调节。极化的巨噬细胞对于脂肪移植后细胞外基质(extracellular matrix, ECM)重塑和脂肪组织稳态的快速恢复起到了至关重要的调控作用,故进一步明确巨噬细胞发生极化的内在机制可为减少脂肪移植术后脂肪液化坏死、囊肿形成、纤维化等并发症提供理论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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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噬细胞广泛存在于全身各组织器官中,在哺乳动物发 育过程中具有协调炎症、组织修复和免疫反应等多种功能, 并通过产生生长因子和其他介质为其所在的组织提供营养支持,是体内正常生理活动和病理反应的关键调节者 [3] [4] 。脂肪组织巨噬细胞(adipose tissue macrophages, ATM)是脂肪组织内数量最多的异质性免疫细胞群体之一,其主要功能是从其所在环境中吞噬死亡的脂肪细胞并参与脂质代谢,对于维持脂肪组织稳态和局部代谢平衡至关重要,这些作用可能通过维持ECM完整性、分泌抗炎细胞因子和呈递抗原等途径实现。Joffin 等 [5] 研究发现,脂质代谢和铁调节是ATM的一个重要特征,ATM线粒体基质中铁含量降低可增加脂肪组织中 M2 巨噬细胞数量,减轻炎症反应和高脂饮食引起的代谢恶 化;相反,铁水平升高会增加M1巨噬细胞数量,加重炎症以 及高脂饮食诱导的代谢障碍。此外,ATM是由脂肪组织常驻的巨噬细胞和骨髓来源的单核细胞所组成的巨噬细胞混合体,在微环境中对脂肪组织的能量平衡具有重要影响:IFN-γ/LPS 激活的 M1巨噬细胞表现出葡萄糖摄取和糖酵解增加,而白介素4(interleukin-4, IL-4)激活的 M2 巨噬细胞更倾向于利用氧化磷酸化和脂肪酸氧化供能 [6] 。ATM还发挥着与其他组织中常驻巨噬细胞相同的一系列基本功能,如取代受损和凋亡的细胞、指导ECM重塑、调节血管生成以及清除细胞碎片和异物等 [7] 。
哺乳动物脂肪组织主要分为白色脂肪组织(whiteadipose tissue, WAT)和棕色脂肪组织(brown adipose tissue, BAT)。WAT是长期储存营养物质的主要场所,且还通过释放统称 为“脂肪因子”的激素调节全身代谢 [8] 。WAT的代谢功能主要由脂肪细胞完成,而巨噬细胞等基质细胞则为其提供营养支持。ATM是WAT中数量最丰富的免疫细胞类型,表现出高水平的动态行为,WAT中具有代表性的巨噬细胞的数量及其激活状态则反映出脂肪组织代谢健康与否 [9] 。BAT在机体处于寒冷环境中被激活,负责消耗能量,因而是重要的产热器官。棕色脂肪细胞具有高代谢活性,在机体冷暴露期间耐受线粒体氧化应激所致的损伤,通过形成细胞外囊泡释放受损的线粒体成分,转而巨噬细胞将其吞噬清除以确保BAT 的有效产热 [10] 。此外,暴露在低温下会导致ATM的选择性激活,这对BAT中产热基因的诱导和WAT中储存的甘油三酯的分解是必需的,由此说明脂肪组织内活化的巨噬细胞在维持适应性产热和促进BAT、WAT对寒冷的代谢适应方面也具有重要作用 [3,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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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应对脂肪移植受区微环境中各种刺激因素,完全分 化的巨噬细胞呈现出具有特定功能的M1/M2极化表型,通过 分泌细胞因子和活性化学物质来协调组织功能 [12] 。根据细胞表面标志物的表达特征,ATM可分为高表达促炎细胞因子iNOS、肿瘤坏死因子-α(tumor necrosis factor-α, TNF-α)、 IL-1、IL-6 等的 M1 经典活化表型巨噬细胞和高表达抗炎细 胞因子Arg1、IL-10 等的 M2 选择活化表型巨噬细胞。其 中,M2表型主要存在于≤正常体质量者的WAT中,与ECM 重塑和免疫反应抑制有关,而M1则聚集于肥胖者WAT中,在代谢上介导不健康个体的脂肪组织炎症反应和胰岛素抵抗。脂肪移植后的受区局部处于急性损伤状态,缺氧诱导因子-1α(hypoxia-inducible factor-1α,HIF-1α)表达增加,刺激IL-6、TNF-α 和 CCL2 等促炎细胞因子高表达(KSun, 2013 年)。其中,IL-6通过上调IL-4受体α刺激巨噬细胞向 M2 表型分化和增殖 [14] 。来自脂肪细胞的CCL2在局部脂肪组织中募集更多的巨噬细胞,随后CCL2通过刺激CD11b+细胞进而上调甘露糖受体(CD206),而CD206是M2巨噬细胞的经典标志物(HRoca,2009年)。由此验证了免疫细胞对死亡脂肪细胞的吞噬会导致组织功能向抗炎转录程序过渡,这与M2巨噬细胞的选择性激活模式密切相关,同时产生促进组织重新进入平衡状态的细胞因子、生长因子和脂质介质 [15] 。
巨噬细胞极化是指在免疫反应过程中,巨噬细胞表现出 特定的表型,可从一种表型转换为另一种表型,并对特定组 织微环境中的刺激和信号分子做出功能性反应的过程,这也 是其高度可塑性的体现 [16] 。由于巨噬细胞的高度可塑性和异质性,脂肪移植术后为适应受区局部微环境变化,招募至此的巨噬细胞被激活为M1和M2表型。M1巨噬细胞通常由 Th1 细胞因子[如TNF-α、干扰素-γ(tumornecrosis factor-γ, IFN-γ)、GM-CSF]诱导,也可由细菌脂多糖识别诱导,产生高水平的促炎细胞因子TNF-α、iNOS、IL-1α、IL-1β、IL-6、 IL-12、IL-23 和 COX-2,以及低水平的IL-10 [17] 。M1 巨噬细胞也具有强大的抗微生物和抗肿瘤活性,并介导活性氧引起的组织损伤,抑制组织再生和伤口愈合。M2极化由Th2细胞因子IL-4 或IL-13 诱导实现,二者均可与共同受体—IL-4受体α结合,进而激活STAT6,其他细胞因子,如IL-10,通过 IL-10 受体激活STAT3来控制M2极化。在功能上,M2极化状态具有强大的吞噬能力、增强对细胞碎片和凋亡细胞的清除、增加抗炎细胞因子(如IL-10、TGF-β和低水平IL-12)的分泌、促进组织重塑和伤口愈合,并具有促血管生成和促纤维化的特性 [18] 。然而,在代谢稳态和紊乱的转换过程中,部分 ATM 采用一种“代谢活化”表型,表达为典型M1/M2巨噬细胞所没有的标记物(MKratz,2014年)。而且,关于M1和M2 的概念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认为巨噬细胞极化是个动态连续的过程,这两种具有不同功能的亚群分别代表巨噬细胞表型异质性的两个极端(MLocati,2013年),所以不能单纯地认定在脂肪移植后某阶段只具有M1或M2。
在自体脂肪移植术中,脂肪抽吸和注射均会对移植物造 成人为性损伤,再加上移植后脂肪处于广泛的缺氧和氧化应 激状态,不可避免地造成脂肪细胞受损 [1] 。受损脂肪细胞的裂解使得循环中的单核细胞和常驻组织的巨噬细胞被招募至 移植物内,特异性吞噬脂肪细胞碎片及其分解产物,从而协 调炎症过程。脂肪移植后扫描电镜下观察到的“冠状结构”,是移植物内共表达CD11c和CD206的ATM吞噬释放的脂滴和死亡的脂肪细胞后,聚集在损伤的脂肪细胞周围形成的 多核合胞体结构(KMineda,2014年)。Mashiko和Yoshimura [19]研究发现,移植后的脂肪组织迅速进入炎症期,包括初始阶 段、高峰阶段和衰退阶段。在初始阶段,大量M1巨噬细胞浸 润并介导炎症级联反应,同时M2巨噬细胞不断增多直至达到峰值,随后M2逐渐减少直至炎症消退。在组织损伤后早期,以M1浸润为主,清除各种病原体,但微环境中的M1比例持续偏高会导致组织纤维化;后期M2则逐渐增多并占主导地位,以促进ECM重塑和新血管生成,加速炎症消退,促进伤口愈合 [20] 。由此可见,自体脂肪移植后巨噬细胞极化的本质:在脂肪细胞损伤所构成的特殊微环境作用下,巨噬细胞为快速适应周围环境的变化而改变其表型并表现出不同的功能活性,协调脂肪组织稳态,并尽快恢复其正常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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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型异质性和功能可塑性是巨噬细胞的显著特征。在自 体脂肪移植后的受区微环境中,巨噬细胞能够与各种细胞表 面受体相互识别,感知局部组织病原体相关分子模式 (pathogen-associated molecular patterns, PAMP)和损伤相关分子模式(damage-related molecular patterns, DAMP)等一系列危险信号,进而与固有和适应性免疫系统的其他关键细胞进行交流,如吞噬凋亡和坏死的脂肪细胞(PRTaylor,2005年)。现将脂肪组织中巨噬细胞极化的相关病理生理学机制和内在分子信号通路做如下归纳。
3.1 TLR4/MyD88/NF-kB 信号通路及 Notch 信号通路自 体脂肪移植后,移植物无法迅速建立有效的血液供应,部分 脂肪组分暴露在不同程度的缺血、缺氧及炎性环境等应激状 态下 。研究发现(HKitade, 2012 年),该环境下的脂肪细胞分泌CCL2、CCL5、TNF-α、IL-6、游离脂肪酸等促炎介质,主要依赖CCL2-CCR2 和CCL5-CCR5轴招募单核细胞进入脂肪组织(HKitade, 2012 年)。其中,CCR2 基因缺陷小鼠表现出ATM数量减少,同时促炎基因表达减少;CCR5失活不仅导致ATM数量减少,而且被招募的ATM向M2表型转化。此外,促炎介质主要通过TLR4/MyD88/NF-kB 和C-JunN-ter minal kinase(JNK)1 信号通路被激活,诱导 ATM 激活为 M1 表型,进而分泌炎性细胞因子形成炎症环路。
TLR4/MyD88/NF-kB 信号通路是机体内主要的炎症通 路之一。Toll样受体(toll-like receptor, TLR)是研究最为广泛的模式识别受体,可以识别并结合特定PAMP,其介导的细胞信号激活是巨噬细胞检测损伤因素的最早反应之一 [21] 。其中, TLR4 是存在于单核巨噬细胞膜上的固有免疫模式识别受体,调控细胞损伤、增殖、凋亡等过程 [22] 。TLR4的胞外识别区 与TNF-α、IL-6 等炎性因子结合后,将炎性信号传递至胞内衔接蛋白MyD88,逐步放大胞内的下游级联反应,致使染色质中转录因子核因子-kB(nuclearfactorkappa B, NF-kB)发生核移位,启动炎症相关基因转录,产生炎性介质和TNF-α、 IL-1β 等 M1 型促炎因子,导致过度炎症反应和细胞损伤 [23] 。该通路激活的M1巨噬细胞还释放基质金属蛋白酶、弹性蛋白酶和组织蛋白酶G,引起脂肪组织ECM降解(PLu,2011年)。由此可见,介导NF-kB激活的TLR4是参与脂肪移植后巨噬细胞触发的炎症反应的重要转录因子。除TLR4外,巨噬细胞质膜上高表达的TLR2也介导对M1巨噬细胞的激活 [24] 。脂肪移植物中,死亡脂肪细胞释放的脂滴分解为脂肪酸,其作为配体结合并激活TLR2,导致TLR1和TLR6二聚化以及 MyD88 依赖性信号通路启动,致使促炎细胞因子产生增加, 这间接印证了死亡脂肪细胞的游离脂滴会增加M1巨噬细胞极化。
TLR 受刺激后激活的Notch信号通路是一个高度保守的通路,决定着细胞的增殖、分化和生存,Notch受体信号调 节先天性免疫反应,特别是巨噬细胞的激活和极化 [25] 。Li 等 [26] 研究表明,巨噬细胞通过TLR4信号级联刺激引发Notch1 信号激活,而Notch1信号进一步激活NF-kB来调节参与促炎反应的基因表达模式,这种作用可能依赖于 CYLD-TRAF6-IKK 途径,但 Notch1 和 TLR4 过度的相互作 用可能会加重局部炎症反应,表现为局部脂肪液化或囊肿形成等。2008年,TPalaga 等研究了通过TLR刺激巨噬细胞对 Notch 受体表达的影响,发现所有受测的TLR激动剂(TLR2、 TLR3、TLR4 和 TLR9)在RAW264.7巨噬细胞和骨髓来源的原代巨噬细胞中都能上调Notch1蛋白的表达,也能检测到裂解的Notch1 蛋白和Hes1 mRNA(Hes1 为 Notch 的靶基因),这为Notch 信号的激活提供了有力的证据;而且巨噬细胞中Notch信号在翻译后水平调节TNF-α产生,延迟损伤后局部脂肪组织修复。这一研究表明,Notch信号的激活可调节许多与M1极化相关的促炎基因表达,并通过促炎反应调节巨噬细胞生物学功能,以应对受区脂肪细胞死亡和多种损伤相关因子的释放。
3.2 STAT 信号通路 信号传导及转录激活因子(signal transducers and activators of transcription, STAT)1 和 STAT3/ STAT6 激活之间的平衡对脂肪移植物中巨噬细胞的极化和 功能也发挥关键的调节作用。STAT1激活的主导地位促进巨 噬细胞向M1型极化,导致细胞毒性和促炎功能(ASica, 2012 年)。IFN-γ 是与 M1 激活相关的主要内源性细胞因子 之一。IFN-γ受体与相应配体—— 非受体型酪氨酸蛋白激酶 (janus kinase, JAK)1 和 JAK2 结合,激活 STAT1和干扰素调节因子(interferon regulatory factor, IRF),如 IRF-1 和 IRF-8 (FO Martinez, 2014 年)。相反,STAT3 和 STAT6 通过激活 IL-4 和 IL-10 信号增加M2巨噬细胞极化,该过程与组织修复有关。IL-4是诱导巨噬细胞呈现M2表型的最强刺激因素,现被广泛用于诱导M2巨噬细胞的产生。IL-4与其受体结合后激活JAK1和JAK3,进而导致STAT6的激活和核易位。巨噬细胞中JAK/STAT信号激活可将自身从M1促炎表型转变为M2抗炎表型,以减轻移植物中炎症反应并促进局部组织愈合 [27] 。此外,IL-4还能诱导c-Myc,进而激活IRF4轴, 抑制IRF5介导的M1极化,增强M2极化(ASica,2012年)。抗炎细胞因子IL-10是Th2细胞产物,在巨噬细胞的生长、 增殖、代谢和表型转变中发挥重要的调节作用 [28] 。Pang 等 [29] 研究表明,JAK1/STAT3 途径是IL-10介导M2巨噬细胞极化的重要下游通路。IL-10与其受体结合后诱导p50-NF-kB同源二聚体、c-Maf活性并激活转录因子STAT3,介导巨噬细胞向M2表型极化,导致抗炎细胞因子分泌增多和促炎细胞因子水平下降,从而促进脂肪移植物成活及ECM重塑。
3.3 JNK信号通路 C-JunN-末端激酶(C-JunN-terminal kinase, JNK)信号通路也参与了脂肪移植物中巨噬细胞极化, 其中转录因子的磷酸化在调节移植物炎性细胞因子表达中 起重要作用。JNK信号通路属于丝裂原活化蛋白激酶(mito gen-activated protein kinases, MAPKs)超家族,是调节细胞增殖、分化、激活和凋亡等细胞生理活动的关键因素(LWWang, 2012 年)。巨噬细胞特异性JNK缺陷会导致M1分化减少 (MSHan, 2013 年)。Zha 等 [30] 研究了JNK信号通路是否参与单体C-反应蛋白(monomeric CRP, mCRP)诱导的巨噬细胞亚群极化过程,发现mCRP通过Thr183/Tyr185位点磷酸化激活JNK信号通路,随后巨噬细胞被激活为M1表型。JNK 通路对高脂喂养的小鼠M1巨噬细胞极化至关重要,JNK的缺乏降低了脂肪组织巨噬细胞中M1表型相关基因的表达,而M2相关基因的表达增加 [31] 。Hao 等 [32] 应用IL-4 构建M2 巨噬细胞模型,证明了IL-4诱导巨噬细胞中JNK增加,导致下游转录因子c-Myc高表达,从而诱导巨噬细胞向M2表型转变,而且M2典型标记物的上调和IL-4刺激后M2巨噬细胞具有更高的迁移能力均依赖于JNK通路,这表明JNK在巨噬细胞向M2表型的转化中起到十分重要的作用。
3.4 微小RNA和长链非编码RNA 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 微小RNA(microRNA, miRNA)和长链非编码RNA(long non coding RNA, lncRNA)在调节巨噬细胞极化和表型动态转换方面发挥着关键作用。在脂肪移植后的受区局部炎性环境中 Th2 细胞因子IL-4/IL-13 刺激下,小鼠巨噬细胞中过氧化物酶体增殖物激活受体γ(peroxisome proliferator-activated re ceptor gamma, PPAR-γ)通过与 miR223 的上游因子结合后诱导miR223 表达,而miR223反过来又抑制了活化T细胞核因子5和RASp21蛋白激活剂1的表达,促进M2抗炎表型的发展 [12] ,与miR223 相反,miR155 促进巨噬细胞向M1表型极化。在TNF-α、IFN-β或IFN-γ等促炎细胞因子刺激下,小鼠巨噬细胞内miR155表达增加,而miR155表达依赖于JNK 信号通路(PSEis,2005 年)。miR155也能促进TNF-α产生, 通过作用于TLR4信号传导通路促成移植物中炎症反应发生发展 [33] 。miR125b 通过抑制关键转录因子的表达调节巨噬细胞极化。当IFN-γ诱导小鼠巨噬细胞时,miR125b的表达增加抑制了其靶基因IRF4,而IRF4是形成M2极化表型的重要转录因子,从而抑制M2表型巨噬细胞的产生(AAChaud huri, 2011 年)。此外,lncRNA 也是巨噬细胞极化的关键调节因素,它是超过200个核苷酸的不编码蛋白质的RNA分子。董蓉 [34] 应用实时PCR技术检测IL-4/IL-13 刺激 RAW264.7 巨噬细胞极化后lncRNA-RIK表达水平变化,发现在M2极化过程中IncRNA-RIK 特异性增加(P值分别为0.0486和 0.0301)。Cao 等 [35] 研究发现,lncRNA-MM2P(lncRNA- 巨噬细胞M2极化)是唯一在M2极化过程中特异性上调而在M1 巨噬细胞中下调的lncRNA,其能介导M2极化,以及M2巨噬细胞的促血管生成。进一步确定lncRNA-MM2P是M2极化的特异性调节因子,通过调节STAT6的Y641位点酪氨酸残基磷酸化而起作用。2015年,BLiu等研究表明,lncRNA作 用于NF-kB和TNF-α信号通路,两者都是炎症反应的关键调节因素,但其具体作用机制仍有待进一步阐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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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正常生理条件下,机体内M1/M2巨噬细胞的功能表 达处于动态平衡,共同调节机体稳态。自体脂肪移植后,巨噬细胞响应于移植部位的特定微环境信号,从促炎性M1向抗炎性M2的转变对于组织重塑至关重要。然而巨噬细胞极化亚型的不平衡与移植物内脂肪坏死、囊肿形成、纤维化等不良事件密切相关。因此,通过调控巨噬细胞极化方向动态控制 M1/M2 比例是减少自体脂肪移植后并发症发生的有效途径。
另外,由于巨噬细胞可塑性较强,其活化的内在机制错 综复杂,上述相关信号通路不能概括全部,仍有待探索。若能 局部或全身应用某些药物或生物制剂,以调节细胞因子分 泌、影响信号通路或巨噬细胞自噬及能量代谢等方式来调控 巨噬细胞大体极化方向,这对于提高自体脂肪细胞成活率必 将大有裨益。因此,深入探究驱动巨噬细胞极化的分子信号 及相关信号通路可以为减少自体脂肪移植术后各种并发症提供新见解,为依赖于调节巨噬细胞功能和极化的新型治疗方法的研发提供新思路。
参考文献:... ...
本期编委 刘毅
刘毅,医学博士,教授、主任医师,兰州大学第二医院烧伤整形与创面修复外科主任,博士研究生导师,享受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原解放军兰州军区兰州总医院全军烧伤整形外科中心主任。
研究方向:脂肪移植与脂肪组织工程;创面的美容修复。
兼任中华医学会整形外科学分会第8、9届副主任委员,中国研究型医院学会整形外科专委会第2届主任委员,中国医师协会烧伤科医师分会第2、3、4届副会长,中国老年医学会烧创伤分会第2届副会长,中国医促会创面修复分会第2届副会长,《中华整形外科杂志》《中华烧伤与创面修复杂志》《中华医学美学美容杂志》副总编辑,《中国美容整形外科杂志》副主编,《中国美容医学》《中国修复重建外科杂志》《中华损伤与修复杂志》常务编委,《BURNS & TRAUMA》编委等。
主持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军队和省部级重点重点与攻关项目10余项;主编专著7部,副主编(译)6部,参编25部;国内外发表论文400余篇;获得国家科技进步二等奖1项,省部级二等奖9项;培养各类研究生60余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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