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甘谷驿苏家之九 大达:隐蔽战线的英雄和达观通透的人生

文摘   2024-10-24 20:00   陕西  

       因从小就在老爷身边生活,大达说,在下财沟,姓史的老爷特别亲他。1935年秋,甘谷驿乡政府的何成领几十个新兵往王良寺区政府送,路经张家沟时上窑里来叫大达(大达事先已自己跑去报了名),大达从炕上拉起棉袄往脚地一跳就要起身,老爷挡住没让走,说娃娃太小,还扛不起枪,等再大上一两年了让他去当兵。后红军西征退回来后,兵员紧缺,甘谷驿乡上便黑地里到各村征兵。老爷怕年少心高的大达跟去,每到黑地便把大达撵到后山上烂山窑里住,大达一个人不敢住,父亲便每晚陪他在山窑里住。后来又想办法给他成了一个家。但不幸的是连着几个孩子都没落住,大妈也生病殁了。大达从那以后再也莫心思在家里盛了,一心想着往出走。 1943年大达成了乡上不脱产的干部,忙了去办公事,闲时也回家帮着种地。19462月到桥儿沟上延中办的地干班9月学校把学生全部安排出去,大达被安排在陕甘宁联防司令部卫生部管理科当文书,抄写东西。搞生产后到蒸酒熬糖的糖坊里管账,又到军委办的酒厂当工人。军委来一个人,把大达的工作关系转到了当地区政府。第二年二月,胡宗南的部队快上来时,别的人都走了,只有他与榆林城边俘虏的一个叫张明德的华县人留守。胡军上来后,那人思想发生了动摇。大达给区政府写材料谈了他的忧虑和担心,区政府没当回事,把那人叫去问了问又放回。没几天,那人投靠了胡军带人来抓大达。大达见势不妙,利用地形熟悉逃脱。转清涧、延川一带回到甘谷驿,碰上了在甘谷驿一带活动的延安游击队。游击队里全是熟人,但见他孤身一人从安塞方向奔来,疑他是变节投敌分子,便不信任他,一直监视着他。队伍从街道和院子都长满黄蒿林的甘谷驿城过河上了马家沟原时(城里的老百姓都到拐沟里投亲靠友躲藏了),巧遇给另一支游击队带路返家的父亲。战乱年头遇到亲人,兄弟俩急于拉拉家里事和说说各自的遭遇,但游击队不让父亲跟大达说话。急得父亲莫办法,跑回张家沟寻得一双新布鞋,复又撵到马家沟,借给大达送鞋的机会想拉话。游击队里一个班长(黑家铺乡沙家沟人)高声哇哇地吼骂他俩不让说话。以后,大达被安排给灶上担水,但一直处在严密的监视之中。后来,成立武工队,从安塞区政府转回他的关系,才把大达的情况说清楚。大达与其他十人被编入游击队,专门负责甘谷驿、黑家铺、王仓一带敌特案子的侦破和姚店子、延安一带的敌情侦察。

    其实大达参加革命的历史,在他上地干班前就已经开始了。1935年农历四月二十九日,刘志丹、高岗带人打开延长,据守黑家铺乡胡家村对面黑龙寨的保安队长、赵廷瑞(当时甘谷驿民团团总)的女婿史中仁被刘志丹的队伍俘虏后刘志丹高岗做工作让其上到甘谷驿,连同早已加入了中共地下组织的赵家子侄赵喜民、赵新民和苏家的苏晓蒙、苏振云和罗家湾地下党员罗成德等给其岳父做工作,几十杆钢枪齐刷刷放下,甘谷驿变红,成了游击区(听大达和父亲说,他们当时虽然是十多岁的孩子,但已能听懂并记下当时老人们拉的话,据说是被红军打发到甘谷驿来的史中仁考虑得较多,他上到寨子后并不同意赵家民团缴械投降,力劝赵家两丈人带队伍突围去延安城。当时,虽然看见红旗满山头,人山人海,但被各村地下党组织来的农民都没有武器,只是拿着锄镰老镢在山洼上呐喊口号,民团朝天放一枪,人群就如海水退潮一样边滚带爬从山洼上溜下去了,并没有多强的战斗力能阻拦住这个武器精良,人员训练有素的民团的突围。史中仁说打开延长城后已杀了几个县政府的官员,害怕妻家两个长辈投降后性命得不到保证),张家沟住的张崇德是个老党员,他领大达到甘谷驿河对岸山后的罗家圪台买了两担苹果,一人担一担,以父子相称做掩护到延安城去侦察敌情。行前老奶奶把他的头发用剪子铰成个杂草窝窝。大达说,一百来里路一天就走到,压得他实在受不了。南关满是荒草滩。国民党的军人坐着卡车在城里转,惊得没见过汽车的老百姓大声呐喊:哎呀!不得了!人家坐上那东西跑得那么快!他俩在城里转了两圈后,担着果子进了高双成的司令部,摸清是张学良的队伍。往回走时在桥儿沟又侦察了甘谷驿跑到桥儿沟几家有钱人和在国民党地方政府当过官的人的情况。一路上,张学良的那些兵一看见他就喊:哎呀!这娃,你脏死了!你脏死了!头发绞得花啦啦的!”…… 

      1935年一红,大达就在甘谷驿少先队上做事。1936年后,他已是不脱产的干部,但实际上整天到处跑着办事情,家里事已顾不上了。在那段时间,他在乡上当支部干事,又是个半脱产的游击队员。当时乡政府还是国共两家统一战线的政权结构,与县上一样,各有一个乡政府。大达这个支部干事的主要职责是了解情况,注意国民党政府和其组织的动向。1946年大达到桥儿沟上地干班,当年七月解放战争打响,桥儿沟延中成了医院,甘谷驿小学校也成了医院,学生们都成了军事单位上的人,身份自动变为军人。1948年解放后,保安处没让大达回延中,留他搞内线侦察(隐蔽战线)。胡宗南撤退后,暗地里留下一整套组织:党组织、中统、军统都有,工作任务是凝聚人心,提振信心,团结鼓励自己的同志,一定要坚持斗争,等国军打回来恢复政权。大达的工作主要是对付这些人。1950年至1951年,在市场沟口,大达化装成揽工小伙计打入一贯道组织,在市场沟河对面的龙湾山上,整天担粪掏地给一惯道组织种粮种菜。大达与我拉话时说那个组织的经费很紧缺,连他们这些下属甚至“核心骨干”的基本生活也保障不了,他在山上下苦出力时经常饿得眼前发黑往倒跌。故每有黑地里寻机回到绵土沟公安处偷偷地给领导汇报时(只与处长一人单线联系),处长总是心疼地赶忙让灶房抢时间给做点好吃的,叫饱饱地吃上一顿饭。

       经过忠心吃苦的表现,大达升为一贯道延安组织的主要负责人之一,掌握了一贯道的全部机密,想办法拿到了一贯道的大印和名单后(大达说他清楚地记得他把名单和大印拿走后,那个老师母急得在瓢泼老雨中从酸枣剌捆子里寻那些东西,手扎的流血),通知组织在一贯道密谋暴动前一举破获了这一轰动全省的大案。后组织上担心他暴露后留在延安工作有危险(除几个首脑被处决外,大部分成员教育释放。对于革命成功前夕组织被破坏痛心疾首的他们恨死了大达这个叛徒”和“奸细”。这个案子对大达一生的影响是非常大的,退休回到延安这么多年了,他每次上街或出外都戴着墨镜、戴着草帽,手里攥一把镰刀,走路时随时都在观察前后左右,可见隐蔽战线工作的复杂与危险),派他到宜川县去继续从事他擅长的公安工作。

      1952413日,大达从甘谷驿背一床铺盖走到延安,又走了四天,418日到了宜川城。怕对秘密工作造成影响,离延安时不让他穿公安服。到宜川城外,他从铺盖内取出工作服,换上后觉得穿不惯,又脱下换成老百姓衣裳。入城后,这位老资格公安便一直穿着老百姓衣裳工作,几乎没穿过一次标志服,故我在编这期公众号时与四堂弟苏平想了好多办法,居然找不到一张他穿公安服的照片。宜川、黄龙、洛川一带,曾是国民党进攻边区的前哨,驻军多,军统、中统等特务组织苦心经营多年,网线密布,人员众多。新中国成立后这些网线并未被破坏,政治案子特别多。黄龙山自古以来又是土匪啸聚之处,全国三分之一的省份都有人在黄龙山居住,大部分有各种政治背景。潜伏的敌特分子伺机暴乱,颠覆政权,经常杀害干部。初去时,大达在侦察部搞政治专案侦查,连着破了几个政治大案后,第二年即任命他为侦查部长。1956年升任副局长,1961年任了局长,后又兼任党委书记。1964年9月至19678年底,任中共宜川县委常委、公安局长、党委书记。“文革”期间被打扩“牛棚”。文革结束后,1978年任公安局党委书记,1980年2月到县纪检委任一年副书记后,于19813月被任命为县人大常委会副主任,19848月离休。



         大达说那时敌特案子特别多,哪里一有复杂事,领导就说赶快叫老苏去,说老苏的衣服毛茬茬的,不引人注意,又能吃下苦,又会办案子,其他人去恐怕拿不下来。把身家性命交给这个新生政权的大达,经常一个人潜伏在深山老林里寻线索,查匪踪,有时来不及回去报告怕土匪跑掉,一个人就冲进土匪窝里去了。到宜川不久,他连着破了几个大案,苏权这个大名在宜川、黄龙一带百姓中很快传开,以至人人皆知。土匪敌特则对他恨之入骨,这个人办案实在是太厉害了,一听说苏权上了哪个案子,便鞋底抹油,溜之大吉。但这位平生厌恶伪饰,朴素实在,在全省公安系统赫赫有名的破案大王,在省上开会时却常常被挡在人民政府的大门口进不了会场。看来,衣帽取人,还不仅仅是封建衙门的专利。

       大达印象较深的有这么几个案子(时隔多年他竟能一口说出破案的时间和主犯的姓名)。他在宜川破的第一个案子的时间是1953719日晚。当时,他已把这个组织的所有情况摸清,派人去延安汇报并请示下一步的行动。但派去延安送报告的人刚走到临镇,他们便出动破了这个反革命阴谋政治案,八名要犯全部擒获。对敌特案子原则上是要请示上级做决定。突然提前动手是因这些人决定在当月20日开始行动,动手杀宜川城到集义乡一带的干部。这八个人都是河南修武县跑过来的反革命骨干分子,在日伪政权下当过连长、营长和副团长、乡长等。日本投降后他们投了国民党,在国军里又犯下了许多罪恶,带还乡团杀人时一村一村地往过杀,碰到亲戚朋友也不放过,双手都沾满了共产党人和老百姓的鲜血。案子破后河南来人把他们要了回去,除一个叫韩宝荣的排长外,全部杀掉了。第二个案子是1956年破的替天行道义和军案,也称玄义军政委员会案。此案大达侦破后,因别人对案情不熟审不下来,大达一人完成审问。这个组织已选出主席、副主席,主要在牛家佃、云岩、集义、寿峰一带发展力量,计划是先攻打古丹州县城,后把队伍拉到黄龙县疙台街抢银行,再发展壮大力量……”还有一个案子大达印象特别深刻,即1958年破的安老神、安老德兄弟俩勾结另外两个历史反革命分子的政治案。这四人在合阳县一个乡政府让文书给他们开户口介绍信,文书未给开,他们便连夜摸进乡政府用斧子把文书砍死,又点火把人、枪和房子一同烧成了一把灰疙渣。手段之残忍、性质之恶劣在解放已近十年的共和国产生了极大的影响,当时的公安部长罗瑞卿亲自给合阳县委书记、县长和公安局长打电话要求限期破案。合阳县着了忙,上了许多力量,逮了很多人,查无证据又把大部分放掉,最后留下四个人押了四年结不了案。大达根据来历不明理由查他们时,他们已在宜川的梢沟里给老百姓锯了四年木板。在大达的审问下,他们交代出自己就是做了合阳案子的人。合阳县得到消息,高兴得不得了,当时就上来人把罪犯拉回去,那四个蒙冤四年的人也才得以逃得活命。大达亲手破的政治大案有十几个,刑事案子说他已数不上来了。

       大约是六十年代末,我记得一次大达回甘谷驿看望爷爷和父亲,说他不在宜川干公安了(后来才知道是靠边),在崾险修铁路。十来岁的我在心里常常为大达担惊受怕。崾险在甘谷驿、延长一带指两山之间的一条极窄极险的小道,一二尺宽、数十丈高甚至数百丈高,两边都是刀劈般陡峭的悬崖,甘谷驿延长一带人常在前边加红崖(nai)(nai字读第二声)二字,称作红崖崾险。我那时想不通,铁路为什么非要修在崾险上?大达长年在崾险上修铁路,那是多危险的事呀!后来长大,才知道当时担心的崾险并不是家乡的红崖,而是耀县,是距铜川不远的一个县名。父亲和母亲白天在山上刨挖,晚上则不停地唉声叹气说社会光亏好人(像大达那样信仰坚定,纯粹到无一丝杂念的共产党人我还真没见过几个)。母亲说既然有人怀疑大达的入党,大达也太老实了,为什么不回甘谷驿叫张家沟的朱三娃和关正新当证明人,大达咋扴入党,咋扴开始参加革命,这些人都是非常清楚的呀。作为一个不识字的农村妇女,母亲她无法懂得文化大革命的做法,只是不停地为大达诉冤、叹气。党性极强,政策性极强的大达,办案水平和工作能力在全省公安战线都是颇有名气的。但由于他老共产党人呆板固执的做派,令领导们做些灵活”“变通的事都要回避他。自然地,他在公安局长位置上一干就是十几年。

       大达一生活的硬气。当公安局长几十年,没有利用职权谋过一丁点私,没有收过人的一丁点钱财。我记得父亲在世时说过这样一件事:某一年,不知是哪个堂弟去大达办公室叫他回家吃饭,偶然不操心带回了一个信封还是几张信纸,在大达家酿成了一场大风暴,险些搁不下。从那以后,几个党兄弟变得非常注意,养成了一个习惯,即没事从不去大达的办公室,有事时偶尔去一次,也从不在大达的办公室拿一丁点甚至单位上不要准备扔掉的小东西。苏平弟说,2018年新疆一个亲戚来延安看望大达,临走时要留下点钱让给大达买点补品。大达执意不收,说心意领了。客人硬放下走了后,大达反复叮咛平弟一定要想办法退还。平弟后来去新疆出差时专门为此事找到亲戚退了钱,再三说明这是大达一生的信条,任何情况下都不收礼金,请务必理解,他也好回去复命。亲戚说理解了,老人家如此刚正确实让人敬佩。1988年苏平弟随宜川县政府组织的考察团去河北、山东考察。到秦皇岛后,该市常务副市长張玉书(曾任宜川县委办公室主任)接待了他们,时任宜川县委组织部长的赵东江介绍他是苏权的儿子时,张玉书非常敬重地对平弟说,噢,我知道,你爸是真正的共产党人,是真正的百分之百的布尔什维克,两袖清风一尘不染,让我们这些当年一起工作过的年轻干部非常崇敬……

       与政治上的不得志相反的是,婚姻和子女上他的情况特别好。大大到宜川后不久成了家。可能是老天开恩关照这个从小失去母亲、吃了太多苦的人,这次的婚姻给大达带来了一生的幸福。端庄贤淑、持家有方的大妈给大达带来家门的兴旺。大达和大妈生育了四男一女。翠环姐嫁给安塞乔家,夫妻恩爱,光景上好。因大达的革命干部身份和全家的城市户籍,四位堂兄弟均很早即工作,单位也好,现皆在延安。在工商银行延安分行工作的四堂弟苏平人品好,工作出色,善于处人,单位威信很高。不甘平庸的他在新世纪的第一个年头放弃铁饭碗,应聘担任中国太平洋保险公司延安分公司总经理。因业绩突出,调往西安任太平洋保险公司陕西分公司副总经理。后又被其它保险公司挖去任总经理。苏平心肠好,有孝心,每年过年都来家里看望父亲,让年老的父亲心里高兴,我们兄弟姊妹都很敬重他。大达名苏权,属鸡,民国十年即公元1921年农历九月十七生,今年八十三虚岁,长父亲两岁。

       补记:大达一生活的很通透。苏平弟说,大达临终前几天,就对堂兄弟们说,他该走了,便开始拒绝吃喝,无论怎么劝都咬紧牙关,不配合喂食喂水。他毅然决然要离开深爱的亲人,就是不想让子女们为他受累。他从来不愿意给人添麻烦,包括自己的子女。

      大达1986年就给子女们分了仅有的一点家产。2004419日又写了遗书,把自己的后事安排的清清楚楚,一切从简到不能再简,不给组织和后人添一点麻烦,连上坟祭奠都操心子女后人们山高路远不安全,嘱一年清明去一次即可。

      大达走的那年过年那几天,先是二堂兄和三堂弟回到延安陪大达过年。正月初三四堂弟从西安回到延安接替照顾。因疫情,敬老院仅限一个亲人守在身边。这也是我们兄弟四人多年来唯一的一次没能给他拜成年。大年初一上午,我们去八一敬老院给他拜年时院方不让进大门,没几天后,大达走了,给我们留下了无限的遗憾,没能最后再见见他,再与他拉拉话。

      大达病逝于2020年正月初七凌晨445分。因他已拒食几天,未能吃成年夜饭,四堂弟陪他拉了话并给他洗了脚。翌日凌晨等发现时,他已安祥离去,如熟睡一般,是典型的无疾而终,寿终正寝,是陕北人老年人期望的“好回首”。冬夜天明尚早,平弟给他擦洗了身体,换上老衣,随后通知其他兄弟姐妹和我们两家至亲知。

      大达走了,走的很从容。他一直反对给他过寿。九十大寿时,堂兄弟们一致要给他过寿,大堂兄还写了底蕴深厚的祝寿词。大达提出约法三章:一是仅限直系子孙,二是不磕头,三是不收寿礼。依父之命后堂兄弟们才给大达办了一次简朴的寿宴。在这个事上,其实这几年来,我们兄弟姐妹们心里很不高兴,感觉留下了永远无法弥补的遗憾。但经平弟这么说后,也想开了,他们是尊重老人的意愿。

      三达人有本事,家里光景过得好。他在建国前就当过村干部,建国后又任过村上的支书等职务。在村上,是说大事了小事的乡村能人。他给堂兄弟们每人修下一院地方,打下了较好的生活基础。1995年正月初四半夜,他因患胃癌病逝,刚跨过七十虚岁的门槛。临终人仍很精明,给堂兄弟们交代要过多大的事情,待多少客,备多少软米,压多少糕,把后事全部安排妥。三大叫苏振建。三大身下有世明、世伟、世军三子和世玲、世芳二女,他们的光景过的都好,这一点,可以让三达瞑目了。


      六十年年代的大达和父亲       

上世纪八十年代的大达和大妈            

上世纪七十年代末的父亲和三达(左为三达苏振建,右为父亲苏振国)

八十多岁的老哥俩(2000年代中,大达和父亲都在延安迎宾大道住,老弟兄俩相约一周见一回面)

大达是我采访最多的老城知情者,他给我讲了很多过去的人和事

与思维敏捷、性格开朗、记忆超强的百岁老人大达的拉话总是让人心情愉悦

  大达在世时,每年正月初一,我们兄弟四人都去给他老人家拜年

前排左二为大达苏

             前排左三为大达苏权

            二排正中为大达苏权







(搜集、查访于1990年冬至2003年春。2002年冬动笔整理,全文写完于2003年正月二十深夜。编发时有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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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高原 SGH
用心血铸起辉煌的纪念碑。 一切皆过眼烟云。 惟文字千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