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甸往事ll荆德军：九所新区早晨的市井烟火

民生 2024-11-16 00:00 黑龙江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透稠密的树叶，洒落在九所新区的街巷上，整个小镇都被赋予了一种静谧而祥和的氛围，微风拂面，太阳透过窗户洒下金色的光芒。人们慢慢地醒来，迎接新的一天。

小摊贩们忙碌地整理着自己面前的档口，准备迎接着即将到来的客人。

九所新区早市，从南到北一条街，长达一公里（大部分商贩都在早市场）。每天早上6点多钟，人头攒动，熙熙攘攘，人们拉着车子、拎着袋子，穿行在各摊点前。

各种各样新鲜的蔬菜瓜果，带着田野的露珠和大棚的清香吸引着人群，当季的热带水果琳琅满目：百香果、火龙果、哈密瓜、莲雾、凤梨，就连东北的白菜、土豆、大萝卜也一车车占据着有利位置，海鲜市场飘来阵阵海腥气，让人想到鼎沸的渔港码头。

当我走过路旁的摊位，卖菜的老妇人面带微笑地对我说：要菜吗？早晨刚在地里摘得很新鲜。我蹲下来问她这南瓜怎么卖？她斜着脑袋说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我又重复了刚才的话，她说不论大小一律3元一个。我挑了一个，装进袋子，扫码支付。她拿起放在地上的手机，好不容易找到收款二维码，我扫了3元过去，她咧开没有门牙的嘴，冲我说了声谢谢。

我又拿了摆在地上的其他蔬菜看看，果然新鲜。空心菜上还沾着露水，一把把带花的三七菜水灵灵的，一条虫子在叶子上爬。我问她哪里人，她说就是老九所的，她跟我说，她天未亮就打着手电到菜地里摘菜，这么做是想你们生活在九所的候鸟吃到我们乡下种的最新鲜的蔬菜；再就是能有个好卖相，摆在地上的菜要别人一看就有购买的欲望。

我随手拿了几个茄子在手里看看，她便立即递过来一个袋子示意我装下。我又抓了一把辣椒，她随即又递过来另一个袋子要我装着。我说这几样你用秤称一下，她说嫌麻烦没带秤，一般都是大约估一下多重。

我把挑选好的拎在手里，问她这些多少钱。她说你就照量给点吧，此时又来了别的顾客。我拿起她放在地上的手机，试着划开屏幕，好在没有设置密码，我打开二维码扫了10元，跟她说不打扰你做生意，便起身走了。

买完了蔬菜，随即来到一个猪肉摊。摊主是一个80后的妈妈，都不用我开口，她就会拿起刀开始切肉，照样是半斤雪花肉半斤前腿肉。她问我今天要不要买排骨，我说不用啦，上几天大外甥来买那些还在冰箱里呢。

整个菜市场的猪肉摊，数她的摊位人气最旺，主要的原因可能是肉的质量好，猪放养在大山里，平常喂养玉米和其他谷物，加上大山里的生长环境，直接保证了肉质的鲜嫩爽滑。贵是贵点，贵有贵的理由，老顾客就从来不讲价。　　

往前走，是我每天都会光顾的早餐摊位，看着摊主熟练地操作，将面团变成一根根金黄的油条，或是将豆浆煮沸，香气四溢。食客们或坐或立，享用着热气腾腾的早餐，交流着家长里短，这是市井生活的开始。

走过早餐摊，首先看到了一对老夫妇，拉着一三轮车苞米，用力吆喝着“便宜了，便宜了，10块钱8穗”。使我想起了刚来九所新区的日子。正值九月家乡的苞米大面积丰收，在市场也就五角钱一穗吧，可在这里最贵时四元一穗。老婆爱吃玉米，走上前挑了四穗花玉米。

大葱的身价在九所新区也涨上来了，6至7元一斤。本地小葱更是贵的离谱，要10元一斤，快撵上猪肉的价格了，不知道这价都是怎么定的。

今年九所新区的菜价高得离谱，不管菜价如何涨，该吃也得吃。芹菜九月份的时候才6块5，现在已经8块了。大白菜2.5元一斤，咱家才几毛？一个买菜的问，今天怎么没有西兰花。菜贩子说，进货就9块了。卖不了烂手里怎么办？　　　　

“崖州蛤蜊，正宗崖州蛤蜊，肥得顶开盖了！”“新鲜刀鱼，人工钓的，每条肚子里都有鱼钩呢。”“红眼蟹子，满满的肉，走过不要错过！”“芋头，5元一斤，营养丰富，帮助消化！”　　

“正宗河南铁棍山药，价格公道，延年益寿，”“寒露蜜，寒露蜜，搞活动了，搞活动了！”“今年的新土豆、新圆葱，都是2元1斤，快来买吧！”你方唱罢我登场，叫卖声此起彼伏，这些练摊者个个口才出众，都是说得比唱得还好听。　　

才走了半程，手里拎着的袋子不知不觉就沉重了起来。记得昨晚老伴告诉我说，家里大葱已吃完了，走到一个摊前，卖主是一对年轻的夫妇，女人眼睛大大的，纹得眉毛又粗又重，有几分凶悍气，快人快语，手脚麻利。一看就是山东人，“大葱5.5块，全市场最便宜！”她不时用沙哑的嗓音吆喝着，招徕买主。

男人低眉不语，嘴角微翘，倒是有几分和善。我顺手拿起一棵大葱，刚刚剥下一片发黄的叶子。“不能剥！不能剥叶子！”女人厉声一句，怪吓人的。“叶子都黄了也烂了，”我拿着剥下来的叶子给女人看。“那也不行，好，你剥吧，十块钱一斤，你不要还不行！”听女人这一嗓子，我有点火，这是什么逻辑？不要还不行？刚想据理力争，只见那男人微笑着朝我点点头，把大葱接过去称重。5棵大葱两斤重11元钱。还是5.5元一斤嘛。我的火消了，有意思的是男人向着他的女人的背影努了努嘴，挤了挤眼，点了点头。意思是说，行了，她吆喝几声你们听听就是了。哈哈，这两口子一个白脸一个红脸，演双簧啊。　　

到了海鲜摊点，卖花蛤的小伙子热情地给我们介绍了起来，“大伯大妈，一看你们就是识货的。这是崖州码头今早晨刚上来的，这个花蛤肉拌黄瓜、辣炒花蛤、白灼花蛤都是最棒的。”

“来，给我称五斤，给我挑大点的！”一个穿戴讲究的老板模样的中年男子在我身后傲气十足地来了一句。卖海鲜的小伙子堆着谄笑，呼呼啦啦，尽挑大个的装满了一铁盆，称重，高喊“128元，哥，给125就行。”老板掏出手机一扫，130元，拿起就走。“谢谢老板，祝您发财！”小伙子美美地送上一句。

回头一看我还在一个一个地挑，不耐烦地说，“大爷快点，别耽误我的生意。”我心想，这小子见了有钱的低头哈腰的，见了我就是另一副面孔，哼！真是狗眼看人低！

在早市你能看到，那些天南地北的候鸟们化身为谈判专家，轻车熟路地和小贩讨价还价，这是只有在市场才能看到的场面。

摊主们也不简单，仿佛就跟有了读心术似的，与候鸟们有着心照不宣的默契，只要看一眼，就知道是哪家爱吃什么肉、哪家又爱吃什么菜......

当然，每一位摊主也都是一台热情贩卖机。正当你前脚刚踏入他的一亩三分地时，就会朝你大声喊：自己家种的新鲜蔬菜，便宜卖啦！

闲下来时，摊主和候鸟们还会聊些家长里短，两个互不相识的人，也能聊出只有10年好友才有的氛围。

不得不说，九所新区这座小镇一半的烟火气，都流淌在了早市里。

九所新区的早市，说它是“浓缩的北方 ”一点也不为过！市场上琳琅满目的芝麻酱，酱菜.....还有那一股大碴子味的吆喝声，不知道的，还以为就在北方似的。

就连那北方早市的本质——早餐摊和小吃街结合体，在这里也体现的淋漓尽致。

在这可以感受到碳水的天堂！比拳头还大的馒头，地道的东北粘豆包！

还有咸的豆腐脑在这也能吃到！再配上油条，碳水加碳水，北方味儿不就出来了！

他们在这经营着这些地道的家乡美味，不仅给自己一个念想，也成为了候鸟们思乡的藉慰。

在九所新区，无论是本地人的摊位还是外地人的摊位，他们既相同又不同。相同的是都充满着最淳朴的人情味，不同的是他们都有着自己鲜明的特色。

怪不得，有人说要了解城市与人，逛早市就是最好的答案。

在这里，它就像一座城市的万花筒，让你从中窥到这座城市的生活百态，让你瞬间陷入其中，了解这里的方言、饮食、生活方式......迅速成为一个“当地人”。

虽然现在有各种各样的送菜APP，但不管是一日三餐还是宴请朋友，只要是想做点好吃的，人们还是会选择亲自上菜市场一趟。

毕竟早市上那种真实感和生活气息，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取代的。

在我眼里，纵使繁华城市里再多的灯火辉煌，也抵不过市场里平凡又简单的质朴生活。

今天把九所新区市井烟火分享给家乡的朋友，对于没有来过这里或者正要来这里的朋友，不知本文对你有没有帮助？

九所新区就是海南的一个缩影，亲爱的朋友！你与早市有哪些故事？你需要了解哪些内容？不妨留言区里跟我说说吧！

作者简介:荆德军，中学高级教师，中国散文学会会员，青年作家网会员，青年文学家会员，爱好文学，多篇散文、小说、诗歌、纪实文学在《中国作家网》、《中国散文学会》、《中国青年作家网》、《青年文学家》、《大庆散文》、《掌尚大庆》、《林甸往事》等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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