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周玉林
11月2日,晴天,气温有点回暖。
晚间,散步在家门口北边的河岸栈桥上。脚下的河水,被驶过的游船激起重重波浪。水上涛声低吟,原先平静的水面,立刻变为汹涌起来。
望向眼前的河水,突兀勾起了脑海里不久前游玩芽庄的情景。
芽庄是座滨海城市,位于越南的中南部。当今的越南,生活状况相当于我国改革开放初期的八十年代。芽庄虽说是省府所在地,但是道路多数狭窄,像是我们这里的巷道,弯弯又曲曲。唯有沿海岸修建的海滨大道,比较宽阔。
在芽庄游玩几日,天天是离不开水。我下榻的宾馆就在海滨大道旁边,清晨站在阳台上,就是面朝大海 。岸上的椰子树,像我们家乡的河岸垂柳一样普遍。一浪浪涌向岸边的海水,在海风的吹动下席卷而来。旭日冉冉升起,海水中的岛屿一片青翠。在茫茫海水的远方那岸边,可见高楼耸立。望着朝阳初上的海滩,白浪拍岸而碎落,继而又浪涛涌来。前浪虽碎,不久后浪又成为了前浪。
海面上即是没有船只驶过,它也不停息地有浪涌,有涛声。我胸膛里心的律动,无形地也和着这海浪、和着这涛声。
在芽庄,不只是听海、看海,我还在软软细沙的海岸中戏水游玩。
站在齐腰深的浅水岸,根本是站立不住。一会就被海浪冲向前去,跌跌撞撞双手还没抓没挠,身体不由自主随浪跑动,失去重心地趴倒海水里。爬起后,腿弯曲起前弓后蹬,还想在海水中摆个造形。不料,身后的又一个海浪涌来,横冲直撞激起老高,碎落下溅了我满面,呛了一嘴的海水。
海浪,让我体会到了一个成语“奔腾不息”。
海浪的力量是巨大的,海浪的力量也是无穷无尽的。无风三尺浪,本意就是指在没有风的情况下,海面也会掀起一米高的浪头。要是有风的时候,海浪会掀起更高。那天,我在水底将十个脚指使劲地环起,深深抓在沙里,以做好抗拒海浪涌来的准备。然而,当咆哮的海浪一下到来的时刻,我全身心投入的努力,都是徒劳无功的。身体像轰然倒塌的墙,还是被推向前去,跌入浪中。
翌日,我和大伙在海上乘艇游玩,开心不要不要的。游艇不大,刚好能容下我们二十几人。每人穿着救生衣,坐在座椅上随着海浪的起伏,起航了。起初是正常地航行在水面,后来游艇像加足了油行驶。时而,艇首昂立于水面上,像一柄长剑斜刺向上空。那海水被划开,白浪滔天,分向两侧。游艇瞬间变为飞艇,悬浮水面。时而,忽又重重落下到水里,像是被从天堂打入了地狱一样。就这样大起大伏地飞行于海面,两侧翻涌起巨大的海浪。水花飞溅,像狂风吹过来的大雨,扑打到我们的脸上。用手抹一下眼睛上的水,还腌眼角呢,它竟然是咸的。都忘却了这水面不是淡水湖。
这样的游玩,我喜欢得不得了。用我妈说我小时候得意忘形讲过的话:
“搞小喜仔一样”。
我很兴奋,见到游艇变成了“飞艇”,不由得站了起来。当飞艇高昂起来时,我死劲地紧紧抓住护栏杆,双脚站稳,腿弯处弯曲着,呼呼狂吼的海浪声敲击着耳膜。当它重重地落下时,我弯曲的腿弯,像减震簧一样,上下弓着跟随弹跳起来。脚步丝毫不动摇,稳稳地站立着,感受着海浪花飞溅到身上的欢快。
我弯曲的腿弯支撑着身体,随着飞艇大起大伏地航行。这时候,我是与飞艇“同频共振”着的,我的五脏六腑是平静的,似乎一直处之泰然。我的内心感受却是激动不已的。这样的大浪滔天,却是这样的处在惊心动魄中而无丝毫风险。
嘴里溅到的海水,是咸的;心里感受到的海浪,却是幸福的。
除了上帝赐予的辽阔海面,芽庄还有供人们休闲的淡水泳池。每当你在海水的沙滩,穿着泳装戏水冲浪后,便可上岸到不远处的淡水游泳池里,或静坐,或再舒展下身体。抬眼越过泳池的边口,刚刚游玩的大海便又跳入眼帘。海风轻轻地吹,天上忽地下起了雨,我藏身在泳池的水下,露出头来感受雨水的降落。水池旁不远处,有椰子树;水池下不远处,便是浪涛滚滚的大海。海的远方有岛屿、有游艇飞渡。
我下榻的宾馆,饭厅在六楼。芽庄有个特别待客的习俗,处处都有咖啡品尝。在吃早茶的时候,品种各式各样,名目繁多,是自助餐的形式。有中餐的煎鸡蛋、米粥,米粉汤,还有荤、素炒菜等等;也有西餐的牛奶(自助加入巧克力豆的)、多种的面包、凉拌生菜。水果,甜品等等。
在一处柜台上,还有两台加热好的咖啡机。左边放有冰块,右边放有小囗苗条的玻璃杯子,是盛装炼乳的。这是留给客人调味咖啡时用的。一般是先放炼乳再放咖啡,然后加冰块,最后慢慢调均。
在饭厅入口的大阳台外,有着一池碧清的淡水泳池。每天的早上6点半钟,我们走过游泳池的旁边,都想进到里边去泡一泡,狗刨二下子。站饭厅外门口,视线由碧清的水面,转向前方的海面,就可见到渐渐露脸的日出,和不知疲倦的海浪扑岸。手扶栏杆面朝大海,思绪万千随浪而去,心中真似“春暖花开”那样。
芽庄的海滩景点有着许多,而它的淡水池也有许多。游泳戏水,与喝咖啡一样被人们推崇。淡水除了蓄一池供人休闲,它还开发出了其它的旅游景点,什么气泡浴,泥浆浴。想出点子让人休闲,叫你快乐。
我去的泥浆浴浴场,是建在一面山坡之上。从山脚下更衣,换成泳装后,便沿石阶朝上边的平台登去。走进S弯的两面夹墙中,要接受从两边密集按装的高矮错开的水龙花洒中,喷射而出的高压水柱,对身体不同部位的冲击。一上来就先跟你来个惊心动魄,然后再登上一段距离石阶,进入到一𠆤小半人深的空池里。工作人员打开池壁高处的一管道出囗,温汤热的泥浆就被抽出管囗,喷流到池内。池中的人不停地用手抹起泥浆,擦洗着皮肤。感觉中,这泥浆比沐浴露还细腻、润滑。泥浆掛满全身,一个个全成了无锡的“泥人”。
当泥浆冲满池子后,人坐在底面,都被漂浮起来了,用脚垫着方能坐稳。人浸泡泥浆里,手搓揉在皮肤上,边与同伴交谈着家事、国事、天下事。
沾满泥浆的身体,从池里爬出,来到另一处的地方。大家围站在一圈,让头顶大圆上的许多𠆤淋浴花洒,冲洗着浑身的泥浆。
男男女女一同在共洗泥浆浴,面对面坐成圈,相互聊着天。可谓是天地大同,日月同辉。
跟我们一起的徐姐说:
“ 五十岁就不分男女了”。
这话虽不是真理,但不无一定的道理。心底无私天地宽吗,这是一种格局,生命里拐弯处的美。好比天空,好比大海。
巧于23:00整点搁笔,再见。
作者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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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春的希望
撷秋的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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