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花夕拾】胖子张四 ||左长方
文摘
摄影
2024-10-31 00:01
江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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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四和我是一个庄上的，小学、中学同学，又一起到省城上中专，从小在一起玩，放牛、洗澡、挑猪草、拾粪， 工作以后也经常联系，是几十年无话不谈的好兄弟。张四热爱生活，看惯风雨，笑对人生，常苦中寻乐以自慰，我讥他是不作无聊之事，何以度有涯之人生，他嗤之以鼻，振振有歪理邪说：都是普通人，饮食男女，哪有那么多的惊天动地，感动中国，能解自身苦厄，能供众人一乐，便是功德。看看这叫什么话，真乃不可理喻，昨天又跟大家说他胖子打呼的故事，一起来听听。 我叫张四，今年60岁了，工作四十多年刚刚退休。我现在比较胖，曾经听过有人调侃，说多数的胖子是因为小时候穷，没吃的，经常饿肚子，大了以后，工作了，条件好了，就死吃，结果十有八九变成胖子，当时不以为然，但过后对照检查一番，发现于我竟然说中了。 我是祖祖辈辈农村人，小时候家里穷，记得老是吃稀粥，连续多少天的吃，晚上三碗稀粥下肚，肚子咣咣作响，经常夜里来尿（sei，即尿床）画地图，第二天晒被子。到收山芋季节，一天三顿山芋、山芋干，吃是吃饱了，后遗症来了，胃炎，一直到现在，吃山芋就醋心（胃反酸）。 到了上初中，中学离家较远，有5公里左右，中午回去根本来不及，在学校食堂带一顿中饭，但只能喝二分钱菜汤，一碗饭，没有菜，哪里能吃得饱，实在受不了经常跑到离学校2里路的舅舅家混饭吃，但我几个舅舅都是地道的农民，不富裕，多吃稀饭咸菜。 后来到外地中学上初三，食堂饭吃过就饿，特别到晚上晚自习后，饿的睡不着，向同学们学习带炒面吃，条件好的同学炒面放油放盐或者放糖，我的是啥也没有，滑炒面，味同嚼蜡难以下咽，硬吞下去填肚子。 再后来年到省城上中专，有一次上体育课我突然晕倒，同学们手忙脚乱拖到医务室，医生简单看了看说无大碍，营养不良，多吃点好的就行了，这对我来说就是何不食肉糜。临毕业时，120斤，高1.76m，腰2尺1，说好听点玉树临风，其实是骨瘦如柴。 工作了，由于瘦，同事小孩喊我长脖子叔叔，但拿工资了，吃饱饭不成问题，单位食堂又好，红烧肉我能吃二份，渐渐发福，从120斤到结婚时的160斤，结婚后迅速到最胖时候的近200斤。那时候真能吃，有一次单位食堂包大肉包子卖，我让老婆去买，她问买多少？我说尽量多，因为食堂肉包子确实好吃，并且不是天天包的，一般一个星期包一次，于是我老婆拿了家里的脸盆，去买了满满带堆尖一脸盆包子。我下班回家，老婆在外面的公共水龙头洗菜，我就开始吃包子，她洗菜回来，远远看见脸盆上面的尖子没有了，惊问我吃了多少，我说十来个吧，她直说一头猪啊这如何养的起！ 由于不懈的努力，人是胖起来了，许多毛病也来了，比如打呼，也越来越厉害，有二件趣事忘不了。 九几年，办公室有个老会计，人很好，很胖，要有200斤，个头还不高，走路都呼哧呼哧的，坐椅子上说话，说说就呼了。有一年到市局开会，我是股长，我说你在家没事，和我一起去，也好好歇歇，他欣然从之。上了客车，没有5分钟他就呼起来了，声音排山倒海，前面有个女同志，回过头看了看说我的妈这什么人！当晚住下来，我和他住一个房间，估计是旅途劳顿，吃过晚饭他就上床了，一会儿就呼起来了，声音太大，害的我一夜基本没睡。第二天晚上，他有点不好意思对我说，我打呼，害的你昨晚没睡好，今晚你先睡，我说好，就舒舒服服睡了一觉，半夜醒来，发现他瞪着二个大眼睛看我，就问他为什么还不睡，他说你打呼比我还厉害哪里睡得着！ 零几年，我到省城读专升本，住在学校招待所里，现在招待所已经没有了，都是双人间，我和扬子石化的一个同学住一起，第二天我起床时看他蒙着被子在睡，吃过早饭回来还没起来，中午下课回来仍然没起来，我想不好出问题了，赶紧拉起他问怎么回事，他说你呼一夜我一夜没睡，现在还头昏脑胀，实在吃不消，我要换房间！他走了，住进一位不同班的同学，住了一夜，第二天早上一声不响收拾行李走了，我当时还有点纳闷，不知怎么回事。晚上又来了个大胖子，比我还胖，来了以后，也不说话，洗洗就睡，直到半夜，我迷迷糊糊看到他在收拾东西，嘴里一直在说厉害厉害！弄不过弄不过！提着小包就走了。过了二天，班上老徐问我是不是把外班的二个同学都呼跑了？我说好像是的，他说第一位跑回去后介绍了有关情况，结果他们班人不服，一致推荐班上最胖最能呼的同学来和你比一比，想一举把你的嚣张呼焰压下去，结果铩羽而归。从此以后，我是名声大噪，再没有同学愿意和我住一起了，很长时间我花一张床的钱享受包房待遇。 直到有一次，我碰到高手，对姜还是老的辣有了直观的理解。那次我和一位老同志住一起，他一进房间我就跟他说我打呼比较厉害，建议最好不要和我住一起，他说不要紧。第二天起床，见他笑容满面精神抖擞坐在床边喝水，我想难道我昨晚没呼？见我疑惑他说，你打呼是比较厉害，一般人受不了，但我不同，听了几分钟就摸到了规律，我调整好呼吸，一会儿就睡着了，接着他又说，我当了三十年兵，什么呼没见过，当时我对他肃然起敬，问他来省城干啥的，他说他是盐城的，他们一批团级以上干部约好了到省政府办事的，因为一些待遇还没落实，说就是来问问，你看，他指着旁边说我们小板凳都带来了，我一听不对劲，这真不是一般人，这次轮到我赶紧跑了。 这就是我胖子打呼的小故事，改革开放以后，我们老百姓生活是越来越好，再也不会为吃不饱而发愁了，但肥胖等所谓富贵病也多起来了。打呼有疾病和非疾病原因，和肥胖抽烟喝酒都有关系，我是干会计出身，年轻时加班做账一晚上要抽一、二包烟，后来经常写材料，不抽烟就写不出来，现在退休了，要管理好自己，不给别人添麻烦，烟戒了，酒也控制了，正在减肥，争取和伴我几十年的肥胖、打呼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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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长方，1980年毕业于淮阴县渔沟中学，邮电系统工作40余载，高级经济师，爱读古诗词，有时写写打油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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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光影叙述
呈运河万象
诉两岸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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