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又是七夕节了。但男女之间已经不过节了,因为他们有很多过节。
女人拍段子列举着男人的不是,无能,腰膝酸软;男人剪视频数落着女人的贪婪,虚伪,永不满足。大家在评论区乱战互殴,气喘吁吁,娇汗淋漓。
相亲市场上女人的彩礼标准越来越高,而要求婚检的男人也不再掩饰。那种意图明显的街访可以浓缩成几个字,女人说:车?房?滚!男人说:颜?处?咦?!
其实大家都知道对方的实力,只是口头的巅峰对决必须要心口不一,才能守住那口绝杀对方的真气。
于是一笔财富和一种贞洁都维持住了所谓的传统,却渐渐把爱情排挤成了传说。
现在的爱情的确太过奢侈,大家去太古里最奢侈的专柜寻找,都只能看见富二代潇洒买单后小姐姐疑似爱情的香吻。
尽管小姐姐们翘嘴里的填充物,质感已经无限接近爱马仕真皮。
但仔细观察发现,那个吻既不是木心先生说的“那口唇”;也不是张爱玲笔下“凉的凉,烫的烫,野火花直烧上身来;更不是梅吉说的“呼之欲出的春天。”
那种吻纯粹就是一个既定的奖励机制,它不与心相连,只与肾相交。也可以印在下一个富二代的腮帮子上,它像小红花,是红尘俗世情欲里的推恩令,封赏每个度过贤者时间的男人。
而那些世间纯真的吻和不含杂质的爱意似乎全部阵亡于九十年代。
世纪之交或许它们还去意不决,毕竟那时周杰伦还在唱“从前从前,有个人爱你很久”;陈奕迅在唱“如果那两个字没有颤抖”;阿杜在讲“我应该在车里,不应该在车底”⋯
但偏偏,雨渐渐,大家的距离就越来越远。
就像王撕葱的爱情也只能死在初恋身上一样,从此以后世间又多了一个绝情男。爱马仕专柜打出的每一张小嫖,不对是小票,都没有春天,只有春,就是山根像八达岭一样的小姐姐按流程失声叫出的那个季节。
酒店的床头柜是崭新的包,包治百病的包。花苞的苞,草没了的那个包。
那,买不起包的普通草包男人怎么办?看着夜色中凭空鼓起的裤裆,他们拉开空空如也的钱包,又合上。
同样是包,有的盈满,也的亏欠。于是平凡的男人,只有满脑壳的包。
索性,大家只好追求纯感观刺激,男人在抖音快手里收藏第1238个小姐姐的时候,那些假奶子和大腿加起来和香飘飘奶茶一样多的时候。女人的口水也从古偶男主拉丝连线到奥运男子游泳队的腱子肉上。
不要以为她们比男人含蓄,如果你见识过闺蜜群和宝妈群里的虎狼之词,你会觉得自己像九十年代的大学生一样脆生白净。
没什么,大家都是黄皮肤的成年人。如今这个世界的色相就是摆在桌面上的,就像资本单方面宣布胜利的谈判。因为谈判桌对面的爱情早已丢盔弃甲。
资本先是说“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于是男人身兼数职玩命干,直到把碳干成钻;
资本又说,爱她就请她吃哈根达斯,于是屌丝省下两天的黄焖鸡米饭,今天必须把女神舔个透心凉;
资本还说,节日必须要有仪式感,于是男人们鞍前马后订花买礼物收到对方一个白眼。
直到有一天,男人发现忙活了几天,到头来看见自己精心准备的鲜花在垃圾桶里娇艳欲滴,而女神手上几个螺几个簸箕自己都没摸明白,才不得不在法拉利的尾气中长叹一声彻底醒过味儿来。
算球了,爱情不是你想买,想买就能买⋯最后知道真相的我眼泪流下来⋯
从前,曹雪芹说林妹妹,娴静时如娇花照水,行动处如弱柳扶风。现在的男人只会说38号妹子不错我加个钟。
终于,在商K,在洗浴中心,在春风中,在粉红色里,一个男孩彻底成长为一个男人,完成了对世间一切女神的祛魅。
资本一看不行了,准备收割最后一波。
世界上最好的硅胶被塑造成最可爱俏皮的模样,像森林中最早起的鸟儿独自出门觅食,没有爱情,老娘一样可以享受高潮。
女人终于熬过了羞涩的漫长的季节,也不在躲在传统文化耻辱感的隐秘的角落里沉默了。
曾经的白马会所的包厢里,有过一场牛郎织女的想象无法抵达的革命。那是俊朗少年揭杆而起的夜,力挺老姐姐在人民币铺就的红毯上女王登基。
那是什么富姐儿?那是可以写入人类情爱编年史的女主。她们可以没有具体的姓名,但她们的圣战必须铭刻在按摩棒的顶端。
自由引导人民,情与欲引导男女。
爱情不见了,但欲望还在。就像香辣酱消失于郫县豆瓣,大家都活得有盐有味又辛辣无比;就像黄芪切片消失于党参切片,大家都过得中气下陷又心悸盗汗;就像下水道的水消失于化粪池的水,大家都搞得⋯两败俱伤又不干不净啦。
大家打着爱情的旗号捞。女人捞啊捞,只捞到一些A包,大家说你捞女;男人捞啊捞,捞到一些硅胶,结果大家叫他海王。
事到如今,谁TM都别怪谁。沼气池爆炸之时,没有一砣屎是无辜的。各打五十大板,打到瑜伽裤挂丝,打到混合痔充血。说到底,资本最应该千刀万剐,为了赚钱,反反复复强奸价值观。
最后大家都成了看毛片的观众,只想一步到位的快进,只要转瞬即逝的快感。
仿佛早已忘了,从前从前,有个人爱你很久。
粉丝们,是时候见面了。请关注本人视频号,让我带着老年斑与大家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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