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开车明显爆脾气了,偶尔也听到对向司机在骂娘。
他们在骂对方,其实是在骂自己,骂自己的现状和已经确定的不确定的未来。
这不用猜,大街上还在喘气的活物都是这种状态。
偶尔有小公主和少爷坐着迈巴赫经过街头,半开的车窗露出天真的大眼睛。为证明这个世界还美好提供一种稀有的视角。
不要打扰他们,让白手套司机将他们送到国际私立学校之后。四维空间就退回到三维现实。
我一直认为,虽然我们在现实的三维空间,但事实却是大家处在平行世界,因为有些空间和场景,有些人一辈子都进不去。
比如勾栏瓦舍和酒池行宫,比如库里南和裤里难。
于是街上就剩下拼命蹬同享单车的社畜;大十字路口永远走对角线的外卖小哥;开滴滴的腰椎间盘突出症的前公司副总;拉人买房的中介;还有天桥下开直播卖西瓜的老哥。
是的,他们疯狂,不雅,值得一声无需理解的咒骂。
是这样吗?是,也不是。
想想父母当年为发财养海狸鼠贩藏獒种兰花时,把爷爷奶奶气得用假牙当暗器扔他们的样子;想想蛤蟆镜和喇叭裤的伤风败俗。
你我就应该明白,其实每代人都有每代人的荒唐,每代人都有自己的世风日下和国将不国。
准确来说,每代人都有自己的昂扬和挣扎。
昂扬和挣扎虽然属于同一条曲线,但昂扬是浪潮,是风口,是趋势下个人狐假虎威的一种微表情;而挣扎是波谷,是暗礁和鲨口下尘埃的一种腾挪躲闪。
谁值得称道谁值得咒骂?我觉的我们都没有资格。因为挣扎像一套绝境之中的拳法,每个人出招都不同。
它本来就是不体面的,就是溺水的人求一根稻草或一块浮木。在水里什么姿势,手该如何刨,脚该如何蹬?该喝喝几口河水都不是他自己能决定的。毕竟领导已经说了,这河水又不是茅台。这更不是礼仪培训中心的课程,这是生死存亡之际的本能。
我们就像曾经为了戒网瘾被电击后又长大的孩子,如今看到父母抱着手机在不开灯的房间一点一点沦陷的时候,就会觉得世界完全是一个谎言。
因为我们无法给父母戴上一个测谎仪一样的帽子摁下开关,让父母在抗日奇侠剧手撕鬼子的高潮里直接面瘫。于是只好走上街头咒骂另外一种荒诞。
现实不过就是所有挣扎的人都在视频里刷到对方正在或准备挣扎。所以这沒什么好笑的。
有的人养海狸鼠对抗一成不变的工人阶级纲领;
有的人南下打工对抗故乡温柔外表下的无奈;
有的人考大学进大厂对抗戒备森严的阶层固化;
有的人投身互联网对抗上一个工业革命的止步;
有人用一个街头的健身器材或三条雀巢咖啡来对抗个体的空虚和集体的虚无;
有人打开直播对抗他们觉得自己应该对抗的一切。
尽管头部已经拿走了利益的头部,但希望还是从个体突围的小概率事件中得以延续,并且发酵成幻想,幻想又被封箱装罐打包成千万份,大家免费领取。
管TM是不是资本包装出来的幻觉。
直播好像是一种武器,会不会用不重要。对着天放空枪也不以为然,万一打下来几只在电线杆多嘴的麻雀呢?不管唱得怎样,你可视此为一种对权威的蔑视。直播不再属于央视和卫视,现在我们平视。
跟写毛笔字一样,你先不管我写得好不好,你就说写的黑不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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