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沉尸黄河后,他吃了三颗枣,死了 | 豫北警事06

文化   小说   2024-11-15 17:01   北京  

【豫北警事】是刑警夏振乾在苍衣社创作的故事专栏,记录了他用20余年时间寻找失踪哥哥的漫长路程。在这宗诡异的失踪案背后,是一座城市在时代浪潮中的变迁,是一代人的命运在岁月洪流中的蹉跎。

※ 苍衣社刊发的为半虚构故事。

大家好,我是脸叔。

今天继续更新由刑警夏振乾创作的故事专栏【豫北警事】

一个老人张清玉的失踪,连带找到了孙氏兄弟过去的行踪。孙强、孙勇两人和钱进、孙斌之死有何关联?一块手表吸引了夏振乾的注意,它将成为破案的线索。

这时,距离哥哥夏振平失踪已逾多年,夏振乾意外从三叔处得知,1997年底哥哥曾经和段化淳在河边打架。


这是 豫北警事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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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 12203 字


接前篇【放贷的中专老师失踪100天后,警察在打捞上的沉车里发现了他 | 豫北警事05

母亲打来电话问夏冬最近怎么样。我让她安心在大姐家住着,别挂念家里。她又叮嘱我没事回老院里看看,给那棵梅花浇浇水。就是有事抽空也得去,梅花要是死了,母亲能把我骂得找不着北。

趁着下班,我驱车一路回到老宅。40年以前这儿可是滑城的中心,周边都是红火热闹的工厂,化肥厂、机床厂、钢厂、西纸厂、柴油机厂、油厂、电厂、化工厂,熙熙攘攘的人流,往返穿梭的拉货车辆,浓烟滚滚的烟囱,味道复合的空气,富裕满足的村民。而如今只有见证了时代发展和兴衰的卫河静静流淌。

五星村原住民夏山林,18岁就进了家门口刚刚成立的电厂上班。两年后他和母亲结合,相继生下了大姐、二姐、夏振中、我,4个小孩。小小的院子和长长的胡同,留下了多少童年的欢乐和记忆。那时,我和夏振中每天都会跑到电厂玩耍,那肆无忌惮的笑声是身为电厂子弟的自豪。夏天还能吃到厂里自营的冰棍,那甜蜜的味道永远留在了味蕾深处。

如今,滑城的城市中心向东推移,那里有教学质量更高的学校、一应设施优良的医院、豪华现代的商场、绿化出色安逸舒适的小区.......而这里没落、破败、陈旧,那些没有被利用的工厂遗址,像城市丑陋的疤痕。很多年轻人纷纷逃离。驱车一路从城东到城西,城市的繁华和落寞对比鲜明,仔细观察人的穿着和气质也截然不同。连小雨都不愿意往母亲家去,说五星村里的小孩穿得不好、说话土。她不知道,40年前,除了这里,都是乡下。

五星村东边800米外的新华二路拆迁了,那里曾经是红红火火大炼钢铁的钢厂旧址,取而代之的是一幢10层楼高的4星级酒店。薛庄也拆迁了,拔地而起的是林立的楼房,曾经辉煌的钢厂踪迹难觅。

五星村南2公里外,古街核心街道和临近的巷子重新铺了青石板,临街房屋按照统一样式进行了翻修。古老的街道焕发出了青春的光彩。

五星村和电厂旧址,很多村民说县里准备打造成古街旅游景点圈。可能离古街稍远的距离,拆迁只是停留在传闻里。反正每家的房屋面积都丈量好登记在册了,以现在的房屋新旧、面积补钱或者是分房。登记过后你加盖、翻盖、装修,都不在补偿之数。

母亲的房子下雨漏水。权宜之计,我让安装师傅在房子上面安了一个彩钢屋顶。漏水的邻居们也都是这么做的,远看像打了补丁一样滑稽。

闫会不喜欢母亲。母亲怜悯夏冬残疾,吃什么东西都紧着他,哪怕比他小5岁的小雨也得让着他。

“不缺吃喝,吃完了再买,为啥一定得让小雨让着他?一家老小都让着他,是不是为了凸显他的特殊地位?”闫会从来不在母亲面前说,一出母亲家门脸色就变了。

“他残疾。”我安抚闫会。

“他残疾是你前妻和你离婚的理由,咱们大人可以都宠着他,凭什么让一个比他小这么多的孩子也这样?”

我看着小雨,实在说不出话来。在我眼里,闫会的此般情绪不过是一个母亲的抱怨,她觉得她的心肝女儿夏雨,在家里的地位不应该在夏冬之下。她又如此辛苦地照顾着夏冬,这让她感到委屈。但母亲不会哄儿媳,连装装样子也不会。我那时也未当回事。

就这样想着,走到了五星村村口,我看见了曹铁。他被一群穿着同款棉服的人簇拥着,这些棉服是他给村里捐的,村民们戏称为村服。在人群中我赫然看到了老歪和老黑,没错,就是他们。

这两人当年可都是曹卫国父子的死对头。此刻,他们嘴里吸着曹铁让的烟,老歪的耳朵上还别了一支,正恭敬地听曹铁讲着什么,并时不时发出捧场的笑声。曹铁早没了当年的戾气,一脸祥和。我想走过去给这个多年来,代替夏振中给我兄长般温暖的男人打个招呼,转念一想,算了,他没有看见我,打扰他被崇拜多煞风景。

曹铁当年硬核地离开电厂,一直义无反顾地奔赴在经商的路上。他用了3年的时间就占领了滑城的棉花市场,后把市场拓宽到周边的县市。在商海里摸爬滚打,他显现出了杰出的能力。

他在新疆和当地棉农签署了2000亩地种植协议,一方面可以保证棉花的质量和产量,另一方面保障了棉花的最低收购价。稳定的供应源头,是生意稳定的第一要素。当市场疲软,价格低迷的时候,他囤积不出,反正外地的棉花进不了滑城的市场,他的价格照样回到如常。有人举报过他涉黑,垄断市场,控制价格,但查来查去也没查出什么。一直以来,曹铁对滑城弱势群体的捐助,倒让他成为滑城政府表彰的道德模范和滑城好人,人流量颇大的几个路口,都有他的宣传路牌。

曹铁也没有随着身份和地位的提高变得盛气凌人。他反而比在电厂时随和可亲。这让他在五星村的好评盖过了刘红军的儿子们。我有时很不解,是什么让他变了?还是现在的他,是我从来没看到过的他?


“有个老头失踪了,你们跟一下。”王局长把材料放在我的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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