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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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您也知道了?”
她将手中的手炉递给我:“猜的,看你匆匆入了东宫再看你如今神情,我猜了个大概。”
暖意一下子袭来。
我打了个寒颤,道:“不能怪他,没点城府早让人算计死了,更何况我本就欠他的,是他的棋子,算计一个棋子,不算什么。”
枳
皇后在笑。
很淡很淡的笑。
她道:“姜枳,人都是棋子,都是局中人或者执棋的人,这是一种宿命,没人能逃得出。”
我有些不懂。
皇后领着我一步步朝着林子深处走去。
落叶铺满了整片园子。
她继续道:“若论起棋子,我不也是圣上手中一枚棋子吗?所以不必因为自己曾经是一枚棋子而沮丧,这世上许许多多的人最初都是从利用开始,一点点积攒着情意,到最后才能有些真心。
你我便是如此。
可许多的人是走不到这一步的,走着走着就散了,远了,你与他就该是如此。
姜枳,他帮过你,你也帮过他,你们两清了,或许在你与我亲近的那一刻起,你门已经南北相向,只是你不曾注意到这点。算起来是不是我连累了你呢?不管是不是,总之他对你是有了芥蒂,有了疑心。”
我抬着眸子望着树干。
叶子金黄,映照着蓝色的天,美极了。
我与他真的站到了对立面吗?
或许吧。
从我与皇后亲近的时候,他的心里就该有了芥蒂与怀疑。
皇后膝下有皇子。
如今还成了嫡子,所以他怎么能不介怀呢?
从我亲近皇后的那一刻起,我与他注定再也不会是一条路上的人。
我该庆幸我有了陆长龄。
让他有了忌惮。
皇后有一事不曾提及,那便是皇室中的人,没有谁是心慈手软的,不是吗?
大概是为了抚慰我落寞的心,皇后又赏赐了我许多东西,我推辞着:“娘娘,您给的已经够多了,您该给小公主留一些,不然日后她该找我哭了。”
皇后笑着:“你说过什么都没有银钱重要,怎么?如今连银钱都不喜欢了?”
喜欢。
只是银钱比起来我更庆幸自己有了陆长龄,我现在就想寻到他,抱抱他,亲亲他。
不过这话我没好意思对皇后说。
皇后扫了一眼我通红的脸:“好了,去寻你的探花郎哄哄你吧,银钱与美色,都是不能辜负的所在,羡慕你啊。”
枳
我不能去陆家。
陆长龄也不能来我的院子。
于是,我约他在京外的庄子里,算是看看皇后给我的嫁妆,顺便偷摸摸的见了一面。
我在他怀里腻着:“你想我没?”
他瞅着我,目光寸许不离我的脸,似是许久不见忘了我模样一般。
我等不来他的答复,伸着脖子咬了他嘴唇一口。
他闷哼一声:“两日不见改属狗了?”
我拧他:“陆长龄,你不想我吗?”
我有些委屈。
陆长龄笑着抓我的手:“想,可一想到再有不久就能娶你进门,原本的悲愤也就成了动力,整日欢喜的不行。”
他近日如沐春风。
就连去上朝时圣上都会多看他两眼,当有人问他:“怎的这般欢喜?”
他便会答:“吉日成婚,人生三喜之一,自然是高兴的。”
问者撇嘴。
人生三大喜事:金榜题名,洞房花烛,他乡遇故知。别的这人不知,可金榜题名时他可没瞧见陆长龄有多高兴。
陆长龄闻言撇撇嘴:“我当是状元。”
就因为长得好被降一级成了探花郎,他的委屈谁知道?所以当日如何能欢喜。
我伸手捏捏他的脸:“探花郎很好嘛,你该知道状元易得,探花郎难做啊。”
陆长龄道:“本是第一,因为一张脸做了第三,谁能欢喜?”
我想了想也对。
他的性子本就是事事要强,因为一张脸落了一成,如何能欢喜?
看我就喜欢他这张脸啊。
我用手摩挲着:“真好看,百看不厌。”
陆长龄无奈的笑:“好吧,这张脸也算有个用处,给我勾了一个媳妇儿过来。”
他的笑声很好听,驱散了我心中阴霾。
待他笑完,我道:“外面的流言纷纷扰扰,我想起了那日镇北王妃与我说的一句话,起了疑心,于是到了东宫见了李江寂。”
陆长龄环在我腰间的手用了些力气:“见他做什么?”
我气鼓鼓的:“原来还真让镇北王妃给说对了,一切都是他散出去的,他还说为了他自己,他只能这么做----”
陆长龄道:“此事是他不对,不该拿着女子名声做赌。”
我点头:“幸亏我不是寻常女子,不会把名声看得那么重,不然换做别人婚前闹出这样的事情来,搞不好会一根绳子吊死。”
陆长龄道:“所以不理他。”
我又点头:“本还觉得做不成那啥还能当个朋友处的,可如今----哼哼,他自己断了我与他的路。”
陆长龄挑眉,意味深长地看我:“那啥是哪啥?”
我眨巴着眼睛。
坏了。
怎么顺嘴把心里话给说了呢。那啥是哪啥?我哪里知道是个啥?
枳
庄子很大。
陆长龄与我一起转着:“皇后出手确实大方。”
是啊,这庄子比王月心给我的庄子足足大了一倍,半日的时间我们才勉强转完,且是三步一景,那些景致布置的纵使这个时节也不会让人觉得无趣。
我道:“若我日后生个女儿我也要给她留作陪嫁,还有皇后娘娘给我的银票子,我都要给她们留下,那是她日后的底气。”
陆长龄慢悠悠地问:“儿子呢?”
儿子?
我问:“你家的丹书铁券是做什么用的?我生的儿子难道不姓陆吗?”
陆长龄恍然:“本还觉得你厚此薄彼,如今一想是我太浅薄了,姜枳,想得不错,儿子女儿都得疼着,都得给她们留有后路。”
我望着远处:“其实以前我不会想这些的,是皇后娘娘改变了我。”
在她的身上我看到了娘亲的影子。
不是我的亲娘。
是心中娘亲的影子。
我以前只一心为自己,可皇后为我筹谋的那些教会了我如何为我的子女筹谋。
我埋头在陆长龄的怀里:“不能生太多,不然皇后给我的这些东西不够分了。”
陆长龄慢条斯理:“不怕,你再慢慢去磨她,她手里还有许多好东西。”
我身子一僵。
陆长龄,你的算计好绝!
他低声笑着:“成婚之后带你去陆家产业转转,你嫁的男人不是穷光蛋。”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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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纤碎碎念:
明日不更,周一见!
朱小纤每天中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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