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
前情回顾
往期连载:向上滑动即可阅读。
她哼了一声。
我可怜巴巴地瞅她:“娘娘,您别气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皇后的手指头戳在我的脑门上:“你呀你,马上就是你的大婚,此事若不速战速决耽搁了,你到时候再找我哭还有什么用?真是的,本宫与你操不完的心。”
枳
皇后伸伸手。
夏荷从妆台抽屉里拿了一沓纸出来:“县主,这是出了事情之后皇后娘娘让人连夜查的。”
我接过。
一目十行。
心中的大石头份量骤减。
谢云清与向问的夫妻和睦只在表面。
谢云清在外性子跋扈,在内却收敛很多,之前一直相安无事,夫妻和睦,可就这一阵子谢云清与向问是三日一小吵,五天一大吵。
谢云清压抑许久的脾气也犯了,砸了不少东西,昨日还把向问给挠了。
向问担心脸面不敢出门,闷在家里。
至于两人为何夫妻反目?
皇后调查的结果是向问在外养了女人,被谢云清发现了端倪。
皇后问:“你确定向问在外养的女人不是你的那个姐姐?”
我毫不犹豫:“不是。”
不会是晚清。
外室女比伎子强不了几分,她好不容易从泥潭里爬起来,能堂堂正正的做人生活了,又怎么可能再回那阴暗的地沟里?
皇后点头:“那这人是谁呢?向问护她倒还护得真严实。”
我问:“那谢云清怎的就找上了晚清姐姐?”
皇后意味深长地看我:“她点背。”
啊?
我有些懵。
皇后道:“谢云清起疑心好像是因为向问说梦话,喊晚儿,谢云清去逼问跟在向问身边的小厮,小厮说那女子似是在街上做买卖的女人,就是你铺子的街上,她再一打听街上名字叫晚的姑娘----比较出名的就是你的姐姐,再者向问之前数次出入金玉堂和揽月楼,她因此便认定了是你的姐姐。”
我磨着牙。
还有一种可能皇后没提。
是因为晚清的过去。
谢云清身份高贵,本就瞧不起那些不如她的女子,如今向问心仪别的女子,还是个伎,这让她的恼怒更盛。
她会觉得是晚清勾引了她的夫君,所以更该死的人是晚清。
不。
或许没了那张脸,向问对晚清便烦了,所以她才对晚清的脸恨之入骨。
我出了宫。
马车直奔金玉堂去。
不想刚下马车便瞧见翡儿迎上来:“姑娘,刘大哥来了。”
老刘?
莫不是这么快就有了消息?
我往揽月楼去。
老刘正在炭盆前烤火,耳朵冻得通红,我解了斗篷:“刘大哥是打听到了什么?”
老刘点头:“那小子也真够鬼的。”
枳
谢云清一脸不耐:“姜枳,你到底想说什么?我没空在这看你装腔作势。”
好吧。
我确实有些装腔作势。
慢悠悠地放下茶点,我又捏了块点心,不急不燥。
谢云清更急了:“姜枳,你故意的是不是?”
“是。”
我直截了当地开口:“夫人急什么?好戏还没登场呢,心急可吃不了热豆腐。”
谢云清一脸狐疑。
她不确定我到底唱得什么戏。
我将她面前的茶推给她:“您尝尝,这铺子里的茶还不错,向大人最喜欢,隔三差五就会来尝尝。”
谢云清半信半疑地抿了一口茶。
“呸。这是什么?茶叶沫子吗?就这还敢说不错,果然是没见过世面的,呸呸呸----”她接连吐着喝进嘴里去的茶。
我将手指放到了唇边:“嘘。”
谢云清的声音戛然而止。
窗子开了一条缝,冷风灌了进来,我看了一眼之后下颚微抬:“夫人您自己看吧。”
谢云清狐疑地看过去,下一刻她的目光便挪不开了。
是向问。
他匆匆进了一家书铺,在他进去之后一个女子走出了门,左右望望而后转了一个牌子,露出两个字:打烊。
谢云清问:“他要买书?”
我缓声道:“这个铺子的老板娘是个寡妇,姓白,闺名叫婉儿。”
听闻婉儿两个字谢云清瞪大了眼睛:“是她?怎么可能?”
是的。
白婉儿容色中等,还是寡妇,带着一个五岁的儿子,日子清贫,靠着夫家留下的这个书铺维持生计。
可就在这两年她的日子渐渐好了,生意不再起早贪黑,面上红润,头上也有了首饰。
我道:“向大人喜欢读书,这三四年更是常来这家铺子,人都喜欢在熟悉的商户处买东西,这倒不奇怪,可奇怪的是向大人每次来了之后这老板娘都会关门,而且我问了两个铺子的小二,都说向大人时常会来买东西,买些妇人孩子穿的成衣,买的那些衣服面料不好,偶有人问他便说买给自己姐姐,所以也不曾有人疑心过,可今日这妇人穿的衣裳偏就是我揽月楼做出来的。”
谢云清牙咬得咯咯响:“是她。”
我点头:“是她,她便是向大人养在外面的女人,若是夫人不信,此时便过去看看,该是一出鸳鸯戏水的好戏。”
谢云清拍桌而起。
她的性子怎么可能压得住?
匆匆下了楼。
她身后的婆子乌泱泱的跟着。
本在马车里放风的小厮还没来得及去通报,谢云清便一脚踹开了门。
鸳鸯戏水。
那女子穿着里衣便被拽了出来,扔在街上瑟瑟发抖。
向问的脸上青红交加:“谢云清,你,你脸都不要了吗?非要把事情闹大是不是?在外面我给了你体面,你就非要这般是不是?真是受够了。”
谢云清一步迈了出来:“向问,你不用忍了,今日,不,现在我便进宫去请圣上一道旨意,你我和离。”
向问慌了。
他伸手去拽谢云清,谢云清一把挥开:“本是卖圣贤书的地方干出这样不要脸的事情来,就让那个女人在外冻着吧。”
她大步出了书铺,上了马车。
向问在马车后跌跌撞撞地追。
他在怕。
我唇上的笑始终带着:“姐姐,好看吗?”
这个位置是看戏最合适的地方,这茶,嗯,很不错,抱书给我续了热水,我捧着茶对晚清:“以茶代酒吧,之前姐姐受得委屈我过后再帮你讨要说法。”
晚清眸中带了些同情:“不怪越国夫人的,是那个小厮说话不周全,才引了她的误会。”
--未完待续--
朱小纤每天中12:30
听我给你讲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