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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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江塬也是聪明的,当即便追了裴嫣去。
我转身,折返回了新房,沈清姿正不安着:“姜枳,没人瞧见吧?”
我道:“放心,没人瞧见。”
沈清姿连连点头:“那就好,那就好,不然连吴家都被我给连累了。”她顿了顿:“姜枳,不是我喊他来的,是,是有人算计我们,意图----毁了我们。”
枳
对。
是意图毁了我们。
沈清姿的名声,吴家的脸面,靖王与裴嫣的婚事以及我和他们每一个人的关系。
若非吴老夫人的一碗鸡蛋羹,我不会再过来新房这边。
可蔷薇是以我的名义被叫走的,裴嫣同样是以我的名义被叫回来的,真出了事情我说我不知情,可要拿什么自证呢?
靖王与裴嫣的婚事黄了,皇后会怎么想?
沈清姿被逼的无路可退了,陆老夫人心疼外甥女,又会怎么想我?
看似是一桩意外,实际上毁了数人。
我的手用力攥紧:“清姿,今日是你的大婚,不要想太多,这人没有得逞,没有。”
沈清姿望着我。
她点头。
很用力:“好,姜枳,你的意思我懂了。”
我走到了门口,转头:“对了,你婆婆怕你饿着让我给你送了一碗鸡蛋羹,不过----被我吃了,若你婆婆问你味道如何?下次让她多少放些盐,有些腥。”
沈清姿扑哧一声笑了:“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耸耸肩。
那碗鸡蛋羹真的没啥滋味,但吴老夫人对儿媳妇的惦念还是值得记住的,所以我必要提醒的。
酒足饭饱。
人们都散了。
我也与王月心,裴嫣一起往外走。
我问着王月心两个孩子的近况。
王月心道:“谨川已经能自己坐起来了,岁岁又胖了一圈,白白嫩嫩的好看极了,殿下很喜欢岁岁,时常抱着她在膝上玩的。”
她笑了笑:“殿下是真疼岁岁呢,连谨川都比不上的。”
她这话多有让我放心的意思。
我惦念着岁岁。
不仅仅是因为那点子稀薄的血缘,更是因为她与我的几分相似。
望着她,总会让我想起儿时的自己是不是也如她一般呢?
不。
我没有岁岁那样好的命。
即便沈蔓不能照拂她,可还是给她找了一个合适的养母,又有李江寂疼着她,自然比我儿时幸福千百倍的。
枳
我有些倦了。
马车却停在了路上。
抱书撩着帘子看了一眼,对我道:“姑娘,似乎是靖王爷的马车。”
我应了一声。
他耐不住性子了,可大街上人多眼杂,他这般等我不怕有人说闲话吗?
这个蠢笨的。
只要牵扯上沈清姿就忘了自己姓什么。
我心里暗暗骂着,揉着眉心:“告诉他我傍晚前我会进宫中一趟。”
他该懂我的意思。
在宫中偶遇,能有光明正大的理由说几句话,而不是在这众人的眼皮子下密谋。
马车又开始走了。
只是走了一段又停了。
我有些烦了:“又是他?”
抱书还没来得及挑帘子,便听到宁扶光的声音:“姜姑娘,我们的马车坏了,您能捎带送我们一程吗?”
我挑起帘子。
宁扶光与宁扶风望着我,颇有几分恳切。
旁边的宁扶月则是一脸不忿。
显然因为说了我一句让她受罚的事她还记在心里。
路边一辆马车停着。
车轴断了。
我点头:“上来吧。”
我本不想回陆家的,想着到自己的宅子里歇一会儿而后进宫的,可如今要送这三姐妹回去,我便不能不去陆家。
宁扶光有意与我攀谈,东一句西一句地扯着:“姜姑娘好厉害呢,清姿姐姐能嫁的这般好都是姐姐的功劳。”
我道:“不敢这般说的,那是她与吴大人的姻缘天定。”
宁扶风也笑:“所谓姻缘也是七分天意,三分人为的,若无姑娘牵线,又怎能有清姿与吴大人的相识呢?”
我漫不经心的:“是陆老夫人先动的心思,我也是顺水推舟。”
宁扶光还要说什么,这时一脸忿忿的宁扶月开口了:“大姐姐,论起来你与姑母最是亲近,也不知姑母给你惦记了谁家的好儿郎?”
宁扶光转眸:“近来姑母事儿多,此事不急的。”
宁扶月轻哼:“是不急还是压根儿姑母就不想管呢!妹妹我劝姐姐一句不要好高骛远,清姿姐姐的好命不是人人都有的。”
宁扶光冷了脸:“一个刚及笄的姑娘整日把嫁人挂嘴上,真是好教养啊。”
宁扶月是姨娘养大的。
宁扶光是自幼养在宁夫人膝下的,所以两人略有不同。
宁扶月不让分毫:“是,我是姨娘教养的,可大姐姐呢?不一样也是姨娘生的吗?难道养在了母亲膝下,就觉得自己比别人高贵几分了?”
宁扶风一瞅着要掐起来的两人,紧忙打着圆场:“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吵得人脑仁疼呢。”
真的是吵得脑仁疼。
我后悔了。
不该让三人上马车的,好再离着陆家不远,马车刚停我便蹦了下去:“抱歉,我着急去更衣。”
我避回了陆长龄的院子里。
他的院子清净且无人敢随意进出的,即便是老夫人身边的人也不会无事过来。
我用手按着头:“三个女人一台戏,我真有点同情这宁夫人了。”
抱书道:“想来当着宁夫人的面她们也不敢这般肆无忌惮的,尤其那个宁三姑娘,像个小刺猬似的,说话总是阴阳怪气的。”
我心中一动:“抱书,你更喜欢这三位姑娘中的哪一位?”
抱书想了想:“宁二小姐吧,她的性子更稳重些呢,不比宁大姑娘张扬,也没有宁三姑娘跋扈,总之我觉得宁二小姐性子更好。”
宁扶风吗?
大概吧。
她总是克制,懂进退,有分寸的。
抱书问:“姑娘更喜欢谁?”
我谁都不喜欢的。
若硬要我挑一个,我想该是宁扶月。
抱书有几分诧异:“怎么会是她呢?她那嘴上就没个把门的。”
我道:“嗯,胸无城府,说的便是她,可没有城府同样也不会有太坏的心思,简单好相与,不用防备着她会害人。”
抱书挺不赞同我的话:“姑娘忘了王侧妃吗?她就是这样大大咧咧的性子,可心思一点也不少呢。”
我笑:“王月心有些心计是好事儿,不然连孩子都护不住的。”
--未完待续--
朱小纤每天中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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