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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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月心的话不是危言耸听。
当时数次外面的郎中都拒绝给她开方子,只说人没救了。
还好她说动了太子,如此才救了沈蔓一命。
枳
沈蔓瘦的人都脱了形。
她与我的像连两三分都没了。
沈蔓的唇角缓缓牵起笑:“你还肯来看看我,倒是难得。”
我瞅着她:“你说是谁害了你?”
她落得如此,我不信她没有怀疑。
沈蔓的笑更深了些:“你也觉得是有人害我是不是?人人都说是王月心,可我觉得不是呢,她对岁岁是真喜欢,所以爱屋及乌,她也不会这么蠢。”
我没吭声。
沈蔓顿了顿:“你不关心我死活的,上次我差人喊你,你都没来,姜枳,你这次来为了什么?”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我与李江寂的事情你也该听闻了吧。”
沈蔓十分平静。
她没否认,没确定。
我又道:“外面风言风语,想来里面也不会太平,所以你该听说了,当日李江寂是让人禁口的,可没两三日的光景便是人尽皆知,我想知道是谁把这件事情给散了出去。”
沈蔓轻哼:“怎么想着来问我?”
我道:“因为东宫中的人你最熟悉。”
李江寂是她的枕边人,徐熙禾或是王月心也是与她一个屋檐下长久生活过的人,她对她们的过往,心性是最了解的。
沈蔓又哼了一声:“我凭什么帮你?”
我垂眸浅笑:“因为岁岁。”
她对王月心并不放心。
所以她才会一遍一遍地寻我,便是想着求我帮着看护一下岁岁。
她也是了解我的。
她懂我的心思与城府,知道我若是想护她,完全可以。
沈蔓点头:“不错,我的软肋如今只有岁岁了。”她顿了顿:“我只以为这次我要扛不过去了,所以才在那日听闻你来想着见一见你,求一求你。”
她低头笑着:“没想到我没死,姜枳,你也没想到吧。”
我耸耸肩:“你没死,我并不意外,因为祸害都命硬。”
她依旧笑着:“姜枳,谁将此事传出去,你该猜得出啊,若没有他的授意,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嘴碎的奴才?笑话,在宫中的奴才哪一个不是聪明机灵的,不然早早被害死了。”
我闭了闭眼睛:“他?”
沈蔓道:“就是他,甚至我怀疑此事中都有他的手笔,姜枳,你没有被害,你恨上了成王,而他----当然,这只是猜测,我也不确定他舍不舍得拿你做文章,因为稍有不慎便是你的万劫不复,他该舍不得。”
我眯着眼睛:“他?喜欢我?”
怎么可能?
他若是喜欢我当初有千百种法子把我留在他身边。
可他呢?
他只是将我当做了一枚棋子。
沈蔓猛地看向我:“他不喜欢你?姜枳,他帮你多少?若没有他你能与陆长龄遇上?你说这人也古怪,他喜欢你又不承认,还把你送到了别的男人身边;他不喜欢你,事事袒护你,在睡梦里都喊你名字,甚至书房里还留着你当初练字时的废纸,你说好不好笑?”
沈蔓摆摆手:“这不重要,不,这也重要,他若喜欢你就不会拿你的名声做赌,不对,或许他正是因为喜欢你,才想着在婚前把你给夺回来----算了算了,这个男人的心思我猜不透,我也不想了,总之我能确定事情散播出去一定是他做的,不管你信不信。”
我信吗?
只是揣测我怎么能信?
我低声笑着:“沈蔓,你该告诉我你是靠什么分析来的这个结果?”
沈蔓道:“妻子对丈夫的了解。”
她看我一眼,意味深长:“就像我知道他喜欢你,哪怕他不承认,哪怕他隐藏的很好,我也知道。”
沈蔓咬着唇:“还有一种法子能验证。”
怎么验证?
我问。
沈蔓道:“他若知道你在这个节骨眼上来寻我,必会慌乱,必会来寻你,到那时你直截了当的问,是真是假,你一试便知。”
枳
话音落。
门口守着的宝儿轻轻叩门:“县主,太子殿下来了。”
沈蔓挑眉。
那意思好像是在说:你看,我说的对吧!
我笑着:“好,我去问。”
李江寂是匆匆赶过来的,他脚步很急,在推门的那一瞬看到我拉开门,问:“你怎的过来这边了?”
我问:“我不能来吗?”
李江寂问:“你们说了什么?”
我抬眸,看着他:“外面流言四散而传,殿下,我想知道是谁将此事散了出去。”
李江寂的眸子一缩。
若非我一直有意盯着他,我不会注意到这转瞬即逝的异样。
我眯着眼睛。
真的是他。
下一瞬,他拧着眉:“孤会去查是谁散了出去此事,姜枳,孤----”
我冷笑一声:“殿下,自欺欺人有意思吗?”
若是他我也大概猜出了一些。
他是想着借机让圣上明白成王的卑鄙,他想着事情闹大陆长龄才会出手对付成王,成王倒了,他的胜算才能更高一些。
所以他没考虑我的处境,一心为自己。
所以沈蔓说的他喜欢我,我不会信,一字也不会信。
李江寂的叹息带着些沮丧的无奈:“姜枳,抱歉,我只能用这个法子了,如今我的处境你也该清楚----抱歉。”
我用力看了他一眼,离开。
他喊我。
声音微乎其微。
我却听到了。
走到了院子口我又想起了一事,他该不会借机为难沈蔓吧。
夫妻之间的了解,他也该了解是沈蔓与我说了这些,不然也不会这般匆忙且焦急地赶回来。
我转头:“李江寂,别做那些让我瞧不起的事情。”
他没回头。
对,没看我一眼。
仿佛也没听到我的话。
我再不停留,大步出了门。
风更冷了些。
我只觉得更累了,无力的往前。
这时,深秋的风里皇后站在那,笑着:“怎么?接受不了他会算计你的事实?”
我问:“您也知道了?”
她将手中的手炉递给我:“猜的,看你匆匆入了东宫再看你如今神情,我猜了个大概。”
暖意一下子袭来。
我打了个寒颤,道:“不能怪他,没点城府早让人算计死了,更何况我本就欠他的,是他的棋子,算计一个棋子,不算什么。”
--未完待续--
朱小纤每天中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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