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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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眼睛里似闪着星星:“我最喜欢金银,所以你送来的这些我更喜欢。”
什么恩情?
金银已经替她偿还了。
我拽着她坐下:“救你的始终是你自己,若你待岁岁是敷衍,相信就算是我帮你,太子也不会再让岁岁留在你身边,所以这世上没有谁帮谁,更重要的是自己帮自己。”
枳
王月心面上都是困惑。
她喃喃:“是吗?是我自己帮了自己?是啊,我对岁岁用了真心,殿下是她的亲爹,自然是知道的,他时常过来我院子里,所以是我给自己留下这条路。”
我点头:“是。”
是她自己给自己留了一条生路,当然我的仗义执言也有些用。
王月心脸上有了笑,随即她又是一叹:“但行好事,莫问前程,姜枳,你之前与我说过只要自己问心无愧,也不必惧怕那些神神鬼鬼。”
我说过?
好像是吧,我与她认识了这么久,一些我认同的观点自然可能随口提过,她记住了。
我想了想,补充了一句:“不惧怕却也要防备,比如这次若非有人阴差阳错的帮了我,我怕我也会栽。”
王月心道:“此事怪我,是我之前与你说的沈蔓之事让你忐忑,所以听闻岁岁病了便着急了,姜枳,我思量了许久,若日后我有事还是尽量我自己来,我若实在抽不开身便让蔓儿来,若不是她,其余的人你都不要信。”
好。
如此也好,最少蔓儿是与她经历风雨走过来的,还是能信几分。
又闲话了一会儿,我问:“如今徐熙禾在东宫处境如何?”
王月心自嘲的笑了笑:“她一开始便是不受重视的,后来沈蔓倒了,我没在京中,她便得了几分春风,再后来我生了儿子回宫,沈蔓产子,她的风光又散了,如今?倒又有了些起色,到底是她够聪明,会审时度势,会抓住机会,更会揣度人心,姜枳,你信不信?若非昨日你替我求情,没准儿今日岁岁已经被送去她的院子里了。”
我叹了口气。
“信。”
我又顿了顿:“她实在聪明,太聪明,靠着平庸的长相,不显眼的家世能如此,实在是让我叹服。”
她昨日帮了我。
我不该这般议论她的,我该感激,可我怎么也与她生不出太多的亲近。
唉----
大概这也是人与人之间的缘分。
我与她终究成不了知己。
枳
我开始深居简出。
除了自己的小宅子以外也就偶尔会过去丽春院。
老鸨近日看我如祖宗一般,她欢天喜地:“这两日要过六礼了,这消息一出,以外来丽春院里趾高气昂的那些官宦都如小绵羊一般,不仅客气还十分有礼,之前你也该知道,他们的眼睛都长在了天灵盖上,从不拿正眼看人的-----”
老鸨十分痛快地模样,又道:“我这几日再把丽春院里里外外的装饰一遍,一定要你风风光光的出嫁。”
我笑眼看她:“妈妈,您听我说两句?”
老鸨点头:“好啊,你说,我听。”
我道:“妈妈,我来丽春院出嫁最大的原因是思量着能让妈妈的丽春院更上一层楼,能帮助更多的姐妹不会因为身落泥潭从而灰心丧气,觉得自己这一辈子毁了而丢了信念或者是丢了性命。”
老鸨有些懵:“怎么更上一层楼?是你想着让皇室的人也过来寻欢?”
我摇头:“不是。”
老鸨更懵了:“那是什么?”
是什么呢?
是我思量着能让如晚清一般因家中被连累的罪臣之女也能选择活下去的方式,是我想着让丽春院的姐妹不再依靠卖身而活,是我想丽春院不再是许多富贵夫人提之不屑、鄙夷的存在。
我的思量她能懂吗?
老鸨想了又想:“你想让姑娘们都做清倌是不是?”
我道:“是,也不是。”
是想让姑娘们都能有一技傍身,卖艺不卖身,让丽春院日后文雅不低俗,让这里更多因家中贫困,命运坎坷的姑娘能换一种活法,能堂堂正正的做人,嫁人。
老鸨叹:“真很难的。”
我望着她:“是,我也知道很难,所以之前不曾与妈妈提起。”
老鸨又道:“不过,你倒也给此事铺了一条路,此时倒也不至于无路可走。”
我脸上的笑深了些。
老鸨想了又想,一拍桌子:“姜枳,你就会给我出难题,这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难,难如登天。”
窗外热闹了起来。
是人们议论的嘈杂声,锣鼓声。
是陆家的人送聘礼来了,一箱又一箱的珠玉抬进了门,官媒脸上堆笑的对着老鸨:“您真是好福气,养了这样好的女儿,成了县主,嫁进了陆家,真真还是您教养的好。”
老鸨飘飘然了。
片刻后,她回头:“你出的这难题倒也有趣,值得一试。”
我笑了。
如释重负般的轻松。
我道:“若是姐妹们肯用功,肯努力,能诚心待人,深明大义,一定会有人比我嫁的更好,妈妈会得到更多的聘礼以及尊重。”
老鸨用力点头:“妈妈只能是试试,不保证能做成。”
人人都渴望赢得别人的认同以及尊重。
老鸨也不例外。
她在风月所多年,早已经过够了这种被人鄙夷的日子,所以她也是渴望有朝一日能改变现状。
正如她所言。
我为丽春院的姐妹已经铺下了一条路。
是的。
这条路很难走,遍是荆棘,但总能有人走得通。
枳
我喝了些酒。
在秋风里翩翩起舞。
雪团儿在远处眯着眼睛望着。
陆长龄来了。
抱书退了下去,一个转身,我便跌入了他的怀里,我咯咯笑着:“陆长龄,妈妈她答应了,我想再过几年,十几年,可能人们提起丽春院,会换一种态度。”
陆长龄笑:“她老谋深算也不敌你的鬼机灵。”
我故意选在了陆家送聘礼的这一日过去,就是要让她在看到聘礼后的心动促使她的该观,真金白银啊,她想不心动,很难。
再者我也知道她不是为了钱财不择手段的人,她是老鸨,但十来年的相处让我知道她看似刻薄的背后有一颗良善的心。
逼良为娼。
她从没做过,因为不屑于。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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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纤碎碎念:
明日不更,周一见!
朱小纤每天中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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