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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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点头:“裴嫣是很好的姑娘,李江塬,你若是要娶她便一定要对她好,不管日后什么情景,宠妾灭妻我是万万不应的。”
李江塬应了。
皇后又道:“前几日镇北王妃来信,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裴嫣的婚事要她自己拿主意,所以你若是想娶,最好是求得她自己点头,不然莫说是你父皇,就是我也不会拧着人家姑娘性子来下旨赐婚的。”
枳
李江塬走了。
皇后用手揉着眉心:“但愿这次他能想明白。”
我在旁劝着:“王爷是个聪明人,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经此一事更不会冲动了,娘娘,沈清姿已经嫁人了,王爷即便再不甘也不能冒天下之大不韪,更何况----沈清姿无意于他。”
皇后的眸光沉了沉。
她道:“我的儿很好的。”
我顿了顿,道:“是,但清姿是聪明的姑娘,她知道自己与王爷的差距,不敢有意王爷,而且她想要的从来都是平平淡淡的幸福,吴佑之于她救命之恩,她与之成连理是上天给的缘分,不可辜负。”
皇后叹了口气:“罢了,此事确实不能怪她。”
我点头:“是,咱们该恨的是谋划这一切的人,娘娘,我怀疑这设计之人今日就在吴家,即便不在他也该对吴家今日了若指掌。”
李江塬是临时起意去的吴家。
太子,成王也都提前不曾彼此知会对方的,所以这人再怎么厉害也提前掐算不出众皇子会去吴家赴宴,到底之前吴家谁的礼都没收。
皇后问:“你疑心是谁?”
我说不好。
这个人还一定知道当初边月的种种,甚至她得知道李江塬喜欢沈清姿,才会在今日想出这一计。
谁呢?
当时在吴家的人有谁知道边月猜出的这件事情呢?
王月心?
我咬着唇,是她?
皇后见我神色,问:“有疑心的人了?”
我犹豫了一下:“娘娘,我只是怀疑,且毫无根据。”
皇后有些倦了。
她道:“宫中太多琐事,孩子又小,我一颗心分成了数瓣,姜枳,你帮帮塬儿,他不是会忘恩的人,来日他必会报答你的。”
我摇头:“不。”
皇后一怔。
我道:“我不是帮靖王爷,我是在帮自己,今日的谋划里我也被设计在其中,虽然仓促,虽然这人该是临时起意,但害人却是不含糊的。”
枳
夜有些黑了。
圣上来了,我从偏殿退了出去。
刚出了凤仪宫,便在不远处望见了李江塬。
他站在那。
决然一身,似站了许久了。
我上前:“靖王爷安。”
他对我点头:“姜枳,咱们说会话。”
他语调里多有落寞。
许久他才开口:“有些话我在母后面前不敢说的,我怕母后会对我失望,姜枳,昨日夜里我便做梦了,梦里她穿着一身正红色的嫁衣,十分漂亮,梦里,她是我的妻。”
月亮爬上了树梢。
地上如洒了银霜,我与他的影子被拉长,再拉长。
他道:“所以今日那张字条送来,我毫不犹豫便去了,只是想看看她穿着嫁衣的模样是不是我梦中的样子。”
他仰头,望天。
片刻后又道:“姜枳,我当时想的是只看一眼就退出来,可,我怎么也出不来了,我看到了她便想着不顾一切地带走她,我知道那信不该是她写的,可我就骗了自己,是她写的,她对我也有些许的情意----姜枳,我要谢谢你,若非是你,我可能此时已经害死了她。”
一位被圣上给予厚望的王爷不顾世俗的带走一位别人的新嫁娘。
这是多么惊世骇俗的事情。
这是皇室的丑闻,是圣上,是皇后都不能容忍的。
若真到这一步只有一种法子可解。
那便是沈清姿死。
我握紧了拳头:“王爷既然知道自己任性后的结果,就该克制自己不再任性,今日的一切没有发展到不可扭转的局面,但下一次,可能便不会这般幸运了。”
李江塬黯然神伤。
我又补充了一句:“从王爷决定放手的那一刻您就该彻底忘了她,不然您的爱于她便是一把利刃,迟早会要了她的命。”
李江塬点头:“我懂的,日后不会了。”
我想了想,那句话终还是说出了口:“裴姑娘很好,王爷若真想娶她,就请日日时时记得您对皇后娘娘说过的话。”
这世上有一见钟情,但也有日久生情的。这两人都心有所属,会不会日久生情呢?
我说不准。
只盼着能有那一日吧。
枳
陆长龄在宫门口处等着我。
我十分欢喜:“你怎么来了?”
他道:“路过,接着你回去。”
路过?
我才不信他的鬼话。
去哪能路过宫里?分明是特意来接我的。
钻进马车,我亲他一口:“谢谢你呀。”有人惦念着真好。
陆长龄低声问:“怎么与靖王在一起?”
今日的种种我一事不漏地告诉了他,感叹着:“这靖王爷也真是个痴情的男儿,只可惜他的痴情错了地方,愿他以后能改,也愿他与裴嫣能真心实意地走到一起。”
忽而,我想到一事:“无为呢?最近你见到没?”
陆长龄道:“他呀,就在他的庄子上。”
啊?
我有些吃惊:“离着京中这么近?没人知道吗?”
裴嫣明着不敢找他,背地里可是下了些功夫的,难道都不知道两人相隔这么近吗?
陆长龄道:“没几人知道的----”
我撇嘴。
有些心疼裴嫣。
不,也有些心疼李江塬了。
不为别的只因为这两人一个娶不到的女子,一个嫁不了心爱的男子,还偏偏因权势要凑到一起。
陆长龄低声笑着:“你怎知这不是正缘?”
我轻哼:“你又怎知这是正缘?”
陆长龄道:“无为是一辈子鳏寡孤独的命,所以他不会成婚,但他闲来无事时给裴嫣算过一卦,一生富贵,子孙满堂。这世上之人即便嫁了意中人,又有几人能得这八个字?”
我瞪大了眼睛。
对啊。
就算是嫁了意中人,又有几人能禁得住时日的搓磨,白头到老的。
想到这,我心里一片黯淡。
我与陆长龄呢?
我抬头悄悄看他。
他的眉眼精致的比女子还好看,难怪能做探花郎。
哎。
我的叹息来不及吐全,唇便被他含住:“姜枳,你这胡思乱想的本事是越来越厉害了,你瞧着我是那负心之人?我倒觉得你是会见色起意的那种负心女。”
--未完待续--
朱小纤每天中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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