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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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出身显赫,自幼性子乖张,再加之先皇后生前对其多有疼爱,先皇后死后圣上对之更是容忍,以至于她的性子更甚几分。
从不是好性子,好想与的人。
我再看晚清。
她脸上红肿,发髻凌乱,可见是被人打得狠了。
枳
我撩起眼皮看谢云清。
对。
我想起来了,她叫谢云清。
先皇后是她的姐姐,也是她长久以来倨傲的资本。
莫说是我这个县主她不放眼里,就连贵妃封后那日她都没有到场,有人多嘴告到了圣上那里,圣上只是淡淡一笑:“小姨骄纵惯了,不用理会。”
谢云清也看我:“平山县主是吧?咱们之前见过。”
是,有过一面之缘。
所以我对她的性子有些了解。
我的语气很淡:“越国夫人,不知我身边的人怎么惹到了您,竟引得您动这样大的火气,连自己身份都不顾了,直接动手伤人?“
谢云清冷哼一声:“她见钱眼开,要偷我东西。”
我问:“什么?”
谢云清道:“我头上这支八宝金簪,这是阿姐留下的,先皇后的遗物,她什么东西怎么配碰?居然还敢肖想,所以我打她有错吗?偷盗先皇后遗物,莫说是打两巴掌,就是剁了手也活该。”
我的目光落在那支金簪上。
一眼望过去便知不是俗物,这样好的工艺该是宫中的东西。
可再怎么值钱又如何?
晚清是不会稀罕的,因为她自己的匣子里就有数根皇后赏赐给我我又送她的簪子,与那些比起来这根簪子也算不得多名贵。
我唇角勾了勾:“晚清瞧不上的。”
谢云清似是没听清楚一般,反问:“你说什么?”
我瞅着她,一字一句道:“我说晚清她瞧不上这根簪子,样式太老旧,更适合越国夫人您这年纪。”
谢云清近四十岁了。
晚清呢?还不到三十,所以用的东西上自然能看出年龄的差距。
谢云清拍案而起:“好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刚做了几天县主就不知自己姓什么了吗?来人,给我狠狠掌她的嘴,让她知道知道天高地厚。”
谢云清话说了,可她身边的婆子们却没敢动。
她们面面相觑。
谁不知我如今可不只是县主,更是陆家没过门的媳妇儿,皇后娘娘的座上宾。
她们打了我,事情闹大了,谢云清能无事,可她们呢?
都会是谢家的替罪羊。
谢云清气坏了:“你们一个个的都聋了吗?”
一位略年长些的婆子劝:“夫人,咱们可不能动手啊,这,这是县主,陆大人的心尖子。”
谢云清一双凌厉的眸子扫过去:“陆大人也是人,是臣,怎么?他再大还能大过圣上去?”
婆子懦懦不敢答。
我直言不讳:“越国夫人这话说的不错,陆长龄再怎么大也大不过圣上,您同样也是,您是圣上封的越国夫人,我也是圣上封的县主,她们不敢打我,所以要是打您不妨亲自动手,来,是要打右边还是打左边?”
我把头探过去:“来,您动手。”
谢云清气得更厉害了。
我转脸对京兆尹道:“大人也看清楚,待日后我们闹到圣上面前您也需帮忙说句公道话,谁先动手打的人。”
谢云清气急了,要动手。
旁边的婆子拼了命地拽住:“夫人,夫人,这平山县主对圣上是有救命之恩的,您可不能冲动。”
枳
谢云清拂袖而去。
我没拦。
京兆尹松了口气:“县主,我也先走了。”
我叹了口气:“辛苦齐大人了。”
转头我看晚清,颇带自责:“姐姐,对不住,这次我护不住你,也帮你讨不回公道。”
没有公道。
就连贵妃刚入宫时还被她挤兑哭过,圣上也是训斥了两句便轻轻揭了过去,我,在她眼里也实在算不得什么?
晚清摇头:“我惹麻烦了,姜枳,该是我对不起你。”
不。
我攥着她的手:“姐姐,她太蛮横了,不是姐姐的错。”
我都不用问她们之间发生了什么,鸡蛋里挑骨头,总能寻到刺儿,这事情根本就不怪晚清。
晚清抿了抿唇:“姜枳,我觉得她是有目的来的,且让人动手便冲我这张脸,若非我躲得快,那簪子该就扎下来了。”
我点头。
谢云清是蛮横,可与之起冲突的人都是高门显贵,寻常人入不得她的眼,而今日她找晚清的麻烦是为了什么?冲我来?
也不该吧。
我们本无旧怨在先,且若是因为我,她为何要毁晚清的脸呢?
孟若瑾匆匆来了。
今日晨起纤荟发了高热,她哄着吃了药,发了汗睡下,便过来了这边。
大夫正在给晚清的脸上药。
孟若瑾气坏了:“她眼里王法算什么?还请了衙门里的人来,敢情她还有理了?”
我拽了她出来,劝着:“她靠山太硬,咱们硬碰硬实在是没胜算,若是事情闹大了,搞不好对晚清姐姐更不好。”
孟若瑾懂我的意思:“是,圣上就是她最大的依仗。”
我摇头:“圣上是其一,其二便是太子。”
谢家女儿生了一位太子,若无大的变故,可保三辈的富贵荣华。
孟若瑾咬着牙。
我望着窗子:“人不可能永远这般幸运,孟姐姐,我相信天理昭昭。”
窗子白净。
有人影一闪而过。
我快步到了窗前,推开。
是翡儿在门口犹豫着要不要敲门。
我问:“有事?”
翡儿被吓了一跳,拍着胸膛:“我记得之前姑娘处有瓶活血化瘀的药,想着寻来给晚清姐姐抹上些,脸上总不好挂着那些痕迹。”
对。
我道:“之前皇后给了我些宫里太医调配的药,在我院子里,你不说我还忘了。”
翡儿问:“那是我过去拿?还是抱书姐姐给送来?”
我想了想:“一会,你随我走一趟吧。”
马车上,我看着翡儿的脸:“听孟姐姐说现在许多客人来了都直奔你,翡儿,如今揽月楼的生意多亏了有你,赶明儿我和孟姐姐说一声,给你涨些月钱。”
翡儿连连摆手:“姑娘,当初是你救了我啊,若没你当日的出手相帮,眼下我还不知在哪,做什么,我,我不敢居功,不敢啊。”
我笑了笑:“翡儿,你长得这样好,即便没我你也能有好日子的,说不定是我耽搁了你。”
翡儿更惊:“姑娘,您,您别吓唬我啊。”
她要跪。
我一把扶住。
--未完待续--
朱小纤每天中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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